男子正是這座書院中僅剩的一位老師,平日裡學生沒見來,尋找吃食的流民倒是不少。
書院都破落成這副德性了,怎麼可能還有吃的,只是見的多了也便習以爲常了,平時只要自己這樣說上一句他們便會自己離開,只是這些人似乎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
“這位老先生,您就是這裡的教書先生麼?”林東咳嗽一聲問道。
“你們不是來找吃食的?”男子一臉疑惑的擡起頭來,見林東等人穿得體面,看起來並不像流民,當即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裳,一臉期盼的問道:“莫非諸位是來求學的麼?”
“先生,您看我們這個樣子,像是來求學的麼?”旁邊的侍衛見這名先生邋里邋遢的樣子,當即沒好氣的道。
“來書院不求學來幹什麼?”男子臉上分明閃過一絲失落,再次埋下頭去尋找起蝨子來,顯然已經對林東一行失去了興趣。
“哎,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就算我們不來求學,你也不用這麼冷漠吧?”侍衛憤憤不平的道。
“你們要是來求學的我歡迎,不過要是其他事的話,恕不招待,你們打哪來回哪去吧!”
那名侍衛頓時被他氣的不輕,這段時間跟在林東身邊誰見了他不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怎麼這乞丐如此無禮?
“老先生,你不必動怒,我們雖然不是來求學的,卻是來重建書院的。”林東不緊不慢的道。
“重建書院?”男子總算擡起頭來,變現出了一絲興趣。
“不錯,我乃安東衛指揮使林東,這次來就是爲了重建書院。”林東當即將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
沿海地帶大多都是實土衛所,也就是說,這裡沒有州縣,地方行政也由衛所管轄,算起來林東也算這裡的行政長官。
聽說林東是安東衛指揮室,那男子明顯一愣,轉而將其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原來是個廝殺漢,不過,你既是軍人,又爲何要興建學校呢?”
林東一笑道:“先生可曾聽過觀瀾書院?”
“觀瀾書院老夫倒是聽過,我們書院很多先生聽說也去了那裡,現在的觀瀾書院在這一帶頗有名氣,怎麼,莫非你們也去過觀瀾書院?”
原來之前他的二三好友也曾邀請他一起去觀瀾書院,可他不願放棄自己付出大量心血的書院,於是便留了下來,可惜現在到處兵荒馬亂,讀書人越來越少,到現在爲止,他已經揭不開鍋了。
“這位先生,觀瀾書院正是我家將軍重修起來的,這次過來就是想和先生談談重建書院的事。”這時一旁的蘇義站了出來說道。
“啊,將軍莫非就是興建觀瀾書院的林東?”男子吃了一驚,再次將來人仔細打量了一番問道。
“正是在下,沒想到我林東的一點虛名還傳到這裡來了。”林東老臉一紅說道。
“哈哈,好,好,既然是林將軍,那自然不會錯了,不知將軍準備如何重建書院?”男子頓時來了精神一骨碌爬了起來問道。
林東當即將怎麼興建書院的事情說了一遍,有了觀瀾書院的成功案例,林東顯得從容不迫,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條件說了出來。
聽了林東的要求,老先生只是略一沉吟便同意了下來,現在他已經失去談條件的資格,何況林東提出的條件對於書院沒有任何危害,只會讓書院發展的更好。
這一點從觀瀾書院便能看出來,只不過按照林東的要求,要將書院的名字改成安東書院這一點讓老先生有點不太樂意。
對此林東也沒強求,只要書院願意納入安東軍,叫什麼名字並不重要。
重建書院的事情很快敲定下來,之後的一天,林東幾乎將安東衛轄區的書院都走了一遍,最終按照他的意思,這些書院都被辦成了官學。
和觀瀾書院不同的是,林東將這些書院的培養重點放在了有一定基礎的生源上,這樣便能縮短培養年限,早日爲安東軍輸送人才。
第三天一早,林東便來到了校場,此時這裡早就站滿了人,這些人大多都是林東從東海中所帶來的部隊,其他一部分則是安東衛的軍戶抽出的兵丁。
這些人之前何曾見過如此軍威,見林東走上高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大氣都不敢喘。
“今天召集諸位過來,是爲了宣佈一件事情,那就是從今天開始,你們便是我安東軍的一員,和他們一樣跟着一起訓練。”林東一指旁邊的安東軍說道。
聽說要參加訓練,新兵們紛紛露出了一副古怪的模樣,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
要知道平時都是叫他們來做做樣子,何曾真的訓練過?
見衆人一臉迷惑的樣子,林東神色一整道:“我不管你們之前是怎麼訓練的,這次必須按照我安東軍的要求訓練,至於具體的事宜就由熊越將軍負責,當然,如果你們表現突出,也可加入騎兵。”
林東說着一指旁邊那羣趾高氣昂的騎兵說道。
“騎兵?”衆人一愣,紛紛轉頭望去。
“嘶……,好雄壯的戰馬!”這裡人很少見過戰馬,一下子見到這麼多戰馬,頓時驚的目瞪口呆,這安東軍也太富有了吧?不說別的光養這些戰馬恐怕都是個天文數字。
對於新兵們的震驚,老兵們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而此時那些老兵們早已議論開了,討論着這批新兵的素質,有些心思活絡的低級軍官甚至已經開始物色身體素質好的士兵了。
這些人遲早會被安排進他們的隊伍,所謂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爲了好的苗子自然要儘早下手。
“今天就到這裡,接下來的訓練由熊越將軍和趙大彪將軍負責。”林東指着一旁的黑熊和趙大彪說道。
趙大彪和熊越都是林東親手帶出來的,對於林東的命令自然會不折不扣的完成,這樣一來就苦了這羣剛入行的新兵了。
新兵們不知道,從林東的話音落下,他們的噩夢已經開始了,在接下來這段時間裡,他們除了訓練就是訓練,本來開始還有些抱怨,可時間久了他們甚至連話都懶得說了,因爲實在太累了。
對於這種訓練方法林東卻十分滿意,按照他的話說就是訓練場上多流汗,戰場上少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