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十分果決,遇事也異常冷靜,作爲探馬的隊長倒是不錯。
“哈哈,好……”常瑤說着一拉馬繮戰馬便飛也似的衝了出去。
看着女兒帶人消失在遠處,剛從盧象升那裡回來的常殷絲毫沒有擔心,這個女兒他再瞭解不過,做事果決而倔強,她決定的事沒有人能夠改變,女兒這麼多年跟着自己走南闖北,也積累了不少江湖經驗,當然也沾染了一些江湖兒女的習氣,當探馬應該不是問題。
看着常瑤帶人衝出軍陣,林東心裡也是欣喜不已,此女雖然一介女流,可騎術精湛,要是她能幫自己訓練一支探馬部隊的話,那就太好了,之前安東軍因爲沒有戰馬,對敵人的動向基本靠蒙,要是有了一支探馬,那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林將軍,小女的騎術還過得去吧?”這時常殷纔在旁邊含笑道。
“常姑娘騎術精湛,林某佩服!”林東拱手道。
“哈哈,能得林將軍誇獎,真是小女的福氣……”常殷哈哈一笑道。
經過一番清點,這次的戰果終於統計了出來,讓林東最爲高興的是這次竟然得了三千多匹戰馬,除此之外還俘虜了幾百闖軍騎兵。
看着那一大羣戰馬,林東笑的合不攏嘴,有了這些戰馬別說組建偵查分隊,就連騎兵部隊都能組建起來了,現在欠缺的就是一個更大的地盤了。
常殷擡頭看了看天色道:“林將軍,現在天色已然不早,不如先安營紮寨,其他事情明天再說吧。”
林東微微點頭,常瑤他們出去已經有一段時間,這個時候就算髮起攻擊也沒有什麼結果,畢竟在明代由於士兵們的生活水平低下,到了晚上士兵們視力低下,視物不清,晚上打仗基本上不可能。
“傳我命令,回營!”林東當即下了命令。
而就在林東準備安營紮寨之際,關寧鐵騎也被盧象升調回了五里橋。
只不過他們並未去追趕闖軍騎兵,而是直接在五里橋東紮下營寨準備明天一早再找闖軍騎兵決戰。
和他們不同,高迎祥對滁州城的攻擊一刻不停,直到夜幕降臨才下令停止攻擊。
看着如潮水一般退去的闖軍士兵劉大鞏狠狠鬆了口氣,這一下午的持續攻擊已經讓他有種無法堅持下去的感覺,只要闖軍再持續攻擊幾個時辰,滁州城必定被破。
而就在劉大鞏暗自慶幸不已之際,高迎祥的承受能力也達到了極限,幾個時辰持續不斷的攻擊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同時對士氣的打擊也是致命的。
這個劉大鞏雖然野戰不怎麼樣,可說起守城卻有一套,從中午攻城開始,劉大鞏便花樣百出,開始是檑木滾石,接着便是燒紅的鉛汁,到了後來甚至連大糞都被他們擡了上來,燒開之後從城頭淋下,效果絲毫不比前面幾種差,甚至還有過之。
這一下午的持續攻擊,闖軍拉上來的民壯早已死得七七八八,再繼續攻擊的話,只怕連自己手下的精銳都要派上去了。
這樣的攻城戰對於士兵的素質沒有太大的要求,只要能握得住長刀爬上雲梯便行。
在這一下午的時間裡,高迎祥將自己知道的辦法都用了一遍,可收效甚微。
首先他找來一根巨大的圓木讓人架在大車上面衝撞城門,希望能將城門撞開。
可劉大鞏沒給他這個機會,進城之後直接令人用裝有土的口袋將門洞堵死,無論闖軍士兵用圓木怎麼撞擊都無濟於事。
此外,他還試圖通過大量懸賞鼓舞士氣,下令第一個登城的士兵賞千金,只要砍死一個明軍便賞銀十兩,能衝到城頭賞銀五兩。
這些激勵政策開始的確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可隨着戰鬥進行而無一人拿到賞賜之後,闖軍士兵也開始猶豫起來了。
他們發現這種拿命來換的財富並沒那麼容易到手,反而一不小心還會賠上性命,因此也就斷了這個心思,同時開始畏縮不前起來。
到了後來高迎祥不得不將督戰隊拉了上來,凡是敢後退一步的都將被督戰隊就地正法。
就這樣,攻城戰從中午打到晚上,卻沒有一人能夠登上城牆。
看着躺了一地的闖軍士兵屍體,高迎祥終於扛不住了,只得下令休兵,準備第二天再來。
時間過得的很快,一晚的時間剛剛夠那些累了一天的士兵恢復一下體力。
第二天一早,高迎祥再次來到了滁州城下,此時張獻忠的精騎被擊潰的消息已經傳來,不過他並未停止攻擊。
相反,張獻忠的失敗更加堅定了他攻下滁州的決心,因爲他知道現在的滁州已經被明軍包圍,最關鍵的是現在軍中的糧草已經捉襟見肘,若不能及時得到補充,對闖軍的打擊是致命的。
現在最好的辦法便是攻破滁州,取敵軍的軍資以自用。
在高迎祥的命令下,新一輪的攻城戰開始了。
經過昨天晚上的休整,闖軍士氣已然再次恢復,爲了激勵士氣,高迎祥直接拿出十萬兩白銀,凡是前去攻城的士兵不管是否成功,可以先領二兩銀子作爲獎勵。
此外他還承諾,一旦滁州城被破,城中財物除了府庫中的糧草也庫銀,其他的可以給士兵們自取。
這樣的命令一下,也就變相承諾了屠城,士兵們聽說城中財物自取之後,紛紛紅了雙眼,滁州城這樣的大城,城中財物不計其數,一旦攻破,這一輩子都無後顧之憂了。
在高迎祥的命令發出之後,攻城戰便直接進入了最激烈的最殘酷階段,比起昨天的士兵來,今天的闖軍更加悍不畏死,有時候爲了一個垛口,連續幾十人死傷都無法阻止闖軍的進攻。
“闖軍這是瘋了?”看着像螞蟻一般沿着雲梯爬上來的闖軍士兵,劉大鞏臉色異常難看,這麼激烈的戰鬥他還真沒經歷過。
“是啊,今天的闖軍似乎有些不對勁。”旁邊的將領也是一臉擔憂的道。
“看來闖軍之中定然出了什麼問題,只可惜我們被圍在滁州城中,消息斷絕,否則的話真想打聽一下闖軍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劉大鞏一臉深思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