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陽谷軍的最高統帥,文藝部一羣人集體訓練失敗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楚狂歌的耳中。
當時,他正在書房中與楚軒、楚惇、楚浩、楚原等人談論着近期陽谷軍的安排。
聽着士兵將事情經過簡單地敘述了一遍,楚浩第一個皺起眉頭,哼聲道:“難得六弟不停說情,駱佳將軍他們才答應幫忙指導這些人,怎麼全都這麼不爭氣?”
相較於楚浩的不屑,楚軒卻是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沉吟道:“不盡然。”
“還不盡然?”楚浩頓時嗤笑了起來。
可是這時候,坐在室內左側首位的一名中年男子忽然輕輕一笑,饒有興趣地說道:“有點意思啊!看起來這些小傢伙在示威呢。”
“示威?”衆人聞言均是一怔,唯獨楚狂歌面色沉靜地坐在桌案後,不置一詞。
楚惇微微沉吟,抱拳道:“三叔,恕侄兒愚鈍,不懂他們如何是示威了?”
這名中年男子淡淡一笑,頷首道:“你們也與這些人共處過一段時間了,不知評價如何?他們當真只有一身修爲,卻無絲毫的膽魄與心智麼?”
楚浩皺着眉頭正要回答,卻被楚軒一把拉住,隨後楚軒搖頭道:“不!”
滿意一笑,中年男子微笑道:“他們初次出現,便率先破去城外金國步軍的陣勢,讓我們得以趁勢殺出,從側翼夾擊金國騎軍,藉此成功讓我軍靈師先一步完成法陣,逼退了金國大軍。”
“橫樑子一戰,符峰、陳萌、蔣思羽三人更是表現出彩,以區區二境三境的修爲,硬是將完顏龍套所率的大軍成功阻擋在山谷內,之後更是連續擋住完顏龍套與蒙忠兩名五境強者的攻勢。”
“還有重慶府內,那姚若愚的表現更是驚人,竟然以區區三境的修爲感知到了完顏刺宋的存在,這等直覺……修煉靈道當真是可惜了啊!”
“從這一系列的表現來看,他們雖然修爲尚弱,但是有勇有謀,天賦資質更是了得,既然如此……”淡淡一笑,男子看向楚浩,輕聲道,“他們怎麼都失敗了呢?”
見對方看向自己,楚浩知道是自己剛剛的表現惹來了對方的不滿,有些慚愧地低下頭去。
看了眼身側的三弟,楚軒若有所思地沉吟道:“他們在爲陳萌出氣。”
楚惇聞言頓時恍然:“原來如此。”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也的確很過分啊!”楚原抽了抽鼻子,撇嘴道,“陳萌那傢伙雖然長得急了點,但是還看得過去啊!至於這麼針對他麼?”
“針對他和他長得急有關係麼?”楚惇頓時眼角抽搐地看向楚原。
只是他們並未注意到,在楚原嘀咕的時候,那名中年男子忽然輕笑着瞥了眼楚狂歌,後者卻是面不改色人地敲了敲桌面,淡淡道:“現在我們該談論什麼?”
楚軒等人聞言趕忙安靜下來,繼續談論起了陽谷軍接下來的安排。
半個時辰後,衆人總算是結束了這次會議,隨後楚軒、楚原等人就紛紛退出了楚狂歌的書房,只剩下了楚狂歌與那名中年男子。
待得衆人全都退離了書房,楚狂歌才慢慢看向那名男子,淡然道:“狂謀,你剛剛想說什麼?”
楚狂謀,陽谷軍三大副統帥之一,掌管屬於靈師軍團的靈泉軍。同時,他也是楚狂歌的四弟,年輕時候號稱【謀冠華夏】,是一等一的軍師。
“針對陳萌的事情,是大哥你安排的吧?”楚狂謀聞言微微躬身,輕笑道。
見自己這位四弟一語道破真相,楚狂歌失笑道:“不錯。”
微微皺眉,楚狂謀好奇道:“以大哥你的修爲,竟然會有興趣調戲這些二境三境的小輩,真是好奇原因啊?”
楚狂歌聞言微微揚眉,冷笑道:“你這個傢伙,就是好奇心太重,而且你這樣直接的詢問,難道我就會告訴你麼?”
攤開手,楚狂謀輕笑道:“我是真的很好奇啊!你不告訴我,我今天晚飯都吃不下去哦。”
“那就吃不下吧,你也好減肥了。”瞥了眼楚狂謀的身子,楚狂歌嘲笑道。
無語地瞥了眼自己的大肚腩,楚狂謀有些喪氣地摸了摸頭髮,苦笑道:“難道胖起來了就要被歧視和嘲笑麼?真是過分啊!”
淡淡一笑,楚狂歌收回目光,轉而凝視着自己桌案前的一份文件,良久後輕輕一嘆,喃喃道:“我……只是想要確定一些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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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涪陵城期間,姚若愚等人數次經歷生死,尤其是楊仁杰、符峰、李懿霖和陳萌四個人,多次和張子強一起上過戰場,可以說經歷了極多的沙場搏殺。
等完顏勇退兵後,衆人大多都在養傷,然後在前往重慶的路上又經歷了數日的顛簸,根本沒法靜下心好好修煉。
而等大家剛剛抵達楚王府,就被陽谷軍的一羣將領好好地嗆了一記。雖說最後衆人都憑着各種手段嗆回去了一次,可是大家的心頭還是有着不舒服的。
要知道文藝部衆人好歹也是來自現代的大學生,也算是天之驕子了,本來在這些古人面前就有着一種意識層面的優越感,當然忍受不了這種輕視了。
可是奈何勢比人強,衆人裡面最強的姚若愚也就是三境四重罷了,哪裡可能找這些五境強者去要回面子,加上夾在雙方中間的張子強,最後文藝部的一羣人只能夠將這份屈辱壓在心頭,全都變爲動力拼了命地修行。
所以接下來的數日,姚若愚等人全都沒有外出,一個個都待在房間裡,潛心修煉着。
涪陵城戰役中,姚若愚共計參戰了兩次,第一次與衆人聯手對決完顏猛,第二次孤身迎擊二十名曼陀羅組織的刺客,兩次全都險死還生。
尤其是第二次,雖然完顏刺宋並未針對自己釋放出氣勢,但是憑藉着過人的靈覺,姚若愚依然敏銳地感受到了完顏刺宋體內那鋒利到幾乎能夠刺穿大地的恐怖殺意。
這兩次生死間的徘徊給了姚若愚極多的啓示與感悟,尤其是完顏刺宋身上那鋒利且冰冷的殺意,竟然讓姚若愚對《冰心訣》與《心間秘劍》的感悟更深了一層。
短短數日,姚若愚竟然一口氣突破到了三境六重,洶涌的靈力匯聚在紫府內,不時翻騰卷涌,隱隱間似乎就要撐開泉眼,化爲一口靈泉了。
不過最讓姚若愚欣喜的是,隨着他不斷感悟完顏刺宋的殺意,自己在《冰心訣》和《心間秘劍》上的造詣也精深了數分,非但凝練出的冰霜會帶有鋒銳氣息,平日孕養劍道的效率也快了一倍左右。
當然了,衆人也並非完全地閉門造車,自顧自修行,在各自閉關了三日後,經過姚若愚提議,大家每天黃昏時分就會一起聚到姚若愚的房間裡,交流着各自的修煉心得。
畢竟是來自信息大爆炸的時代,衆人看過不知道多少關於異能、鬥氣、內力的小說,對修行的想法可以說極爲特殊,甚至超過了這個時代的人的想象。
尤其是隨着衆人不斷地探討,他們的思維極限不斷放大,創新空間也似乎變得無比巨大,完全感受不到侷限與束縛。
當然了,這些思想大多都是紙上談兵,畢竟衆人修爲還是太弱,但是對他們來說卻毫不在意這些,縱然失敗了也是無妨。
遙想還在學生會的時候,衆人爲了一次晚會而日夜不停地排練着,縱然是排練錯了了不起重頭來過,“失敗”這種詞彙從來不會出現在他們口中,有的只是不斷的嘗試與創新。
所以對衆人來說,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不敢去嘗試……咳咳,當然,其實也沒有那麼偉大和崇高啦,其實就是被刺激到了以後纔會有的“五分鐘”熱度罷了。
在此期間,張子強也不時過來參與討論,不過他顯然非常忙碌,沒有坐上一炷香的時間,之前那位名曰芬姐的女子就會匆匆進來叫走他。
當然了,大家也都知道張子強剛剛加入陽谷軍不久,又要籌建自己的班底,肯定是忙碌無比,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全都表示理解。
就在姚若愚覺得,自己可能暫時都會持續在這種“百家論壇”狀態的時候,徐靜淼忽然派人送來了請柬,邀請他與文藝部其他人一起去徐府參加茶會。
“茶會?”
看着楚徵遞過來的請柬,姚若愚好半天才想起來剛剛到重慶的時候,徐靜淼曾經與自己提起過幾日會舉辦茶話會,並邀請他們參加。
摸了摸鼻子,姚若愚闇暗苦笑,這些日子沉浸在修煉中,居然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身爲楚家六子中唯一一位靈師,楚徵平日裡也都負責着楚家與其他勢力的接觸,所以雖然姚若愚等人是張子強的朋友,但是徐靜淼的請柬在抵達楚府後依然被第一時間送到了楚徵的手上。
見姚若愚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楚徵便笑道:“徐總領素來喜好茶道,每月都會舉辦一次品茶會,這次的茶會,多半也是爲了慶祝擊退金兵的。”
姚若愚聞言微微頷首,只是心頭卻頗不以爲然,之前世界中的宋朝之所以如此快滅亡,也與爲官者日夜笙歌、紙醉金迷脫不出關係,沒想到這個世界的宋朝雖然國力鼎盛,但是也沒有擺脫這些東西。
шшш▪ttka n▪C O 當然了,想歸想,姚若愚自然不會傻到說出來。
隨後,姚若愚一個個去問了遍,不過楊仁杰、陳萌等人對茶話會這種屬於文人雅士的活動沒有太大興趣,最後只有符峰和閒得沒事兒做的吳雪跟着他去參加茶話會。
呃……貌似吳雪的前面多了一些很詭異的形容詞。
咳咳,總之最後姚若愚、符峰和吳雪三人跟着楚徵來到楚王府門口,登上馬車朝着着徐府趕去。
楚徵因爲還有軍務在身無法同行,只有滿臉鬱悶地看着馬車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