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拉厄運!”
看見沙拉厄運的第一時間,姚若愚已經怒吼着衝上前去,厲聲道:“你們在幹什麼?普朗克剛剛明明都上岸了,你們爲什麼不攻擊?”
按照最初的計劃,在姚若愚等人將普朗克引誘上岸後,沙拉厄運和楚迪就會率領東鯨盜從後面殺出來,截斷他們的退路。剛剛雖然普朗克提前退走,但是隻要東鯨盜及時殺出來,未必不能夠和姚若愚聯手將之留下。
姚若愚修的是毀滅劍道,一身殺伐氣息雖然不及沙場戰將,但是其中的毀滅味道卻有過之而無不及,此刻他含怒而來,周身殺意更是濃郁無比,東鯨盜等人見狀都是不由心頭一顫,楚迪更是下意識捏了個印決,生怕姚若愚拔劍動手。
不過相比於他們,沙拉厄運則顯得淡然許多,她看了眼姚若愚,淡淡道:“我比你更想抓住普朗克。”
“姚哥,”緊隨而至的宋凱一把拉住姚若愚,示意他冷靜一二,而後看向沙拉厄運,皺眉道,“還請沙拉小姐給我們一個解釋。”
見宋凱拉住姚若愚,楚迪才上前一步,抱拳道:“合州王莫怪,剛剛不出手是我的主意,普朗克的冥淵號是西洋第一戰船,速度驚人,剛剛如果他沒有回到船上,那麼我東鯨盜立刻出手或許能將他截留住,但是一旦他回到船上,就算我們不顧生死地出手,也根本攔截不住他。”
姚若愚聞言冷笑一聲,還沒說話,隨後走來的紫須客已經嘿嘿笑道:“所以呢?”
“所以我們需要讓他們逃走,”楚迪淡然道,“也只有讓普朗克以爲成功逃走了,他纔會放鬆警惕地回到他真正的巢穴。”
冰塊塊皺眉道:“衝楚船長所說,難道你們已經派人去跟蹤冥淵盜了?”
“冰先生說笑了,普朗克是東海第一海盜王,我東鯨盜雖然不懼他,但是也沒有自信派人追蹤而不被發現,”楚迪本想賣個關子,不過見衆人神色冷峻,也不敢耽擱,趕忙解釋道,“不瞞各位,好運她有一件寶物,只要汲取了他人氣息,就能在千里內鎖定對方的方向。”
衆人聞言不由眼睛均是一亮,尤其是姚若愚,第一時間轉頭看向沙拉厄運,後者也不囉嗦,伸手從腰包內取出一塊赤紅色的寶石,隨着她將鬥氣輸入其中,寶石上慢慢浮起了一個光點。
看了眼寶石,沙拉厄運轉身一指海面某處,微笑道:“他在那兒。”
“那還等什麼?”紫須客聞言咧嘴一笑,揮手道,“馬上調集船隊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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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意思,傳言果然不假,你竟然真的能力敵五境。”
坐在街邊的屋頂上,完顏芙嬋笑吟吟地望着不遠處的海港,她的目標就是姚若愚,既然姚若愚沒有跟隨聯軍離開,那麼她自然也不可能離開,反正以她的實力,很輕鬆就脫離了溫州商行的隊伍,然後重新潛回了商行的駐地,隨後她就看見了接下來的這一系列事情。
“真是有趣啊!明明只有三境,竟然能夠匹敵五境……不過,普朗克已經逃跑了,你接下來會怎麼辦呢?”脣角微微彎起,完顏芙嬋百無聊賴地曲起手指支住下巴,兩條雪嫩的大長腿則交叉着靠着屋檐。
忽然,巧笑倩兮的完顏芙嬋猛然眼神一銳,扭頭看向海港某處,那裡已經在先前冥淵盜的炮火下化爲了廢墟,除了滿地的屍體,那兒並沒有一個活人存在。
然而此刻,始終如鄰家女孩兒般的完顏芙嬋,瞳孔深處卻緩緩瀰漫起一絲森然的殺意,因爲她很敏銳地發現,雖然那裡並沒有一個活人存在,但是那廢墟內卻隱藏着一個人。 Wшw ▲тt kΛn ▲C〇
對方有着極爲強大的潛藏能力,所以姚若愚、冰塊塊、紫須客等人全部都沒有發現,甚至連剛剛搜捕殘餘海盜的衆人都沒發現此人的存在。
但是面對着出身於西域第一殺手組織,且是當世第一殺手完顏刺宋親傳弟子的完顏芙嬋,對方還是不可避免地泄露了幾分蹤跡。
“你是誰?”眼神冰冷地喃喃了一句,隨後完顏芙嬋脣角忽地一翹,臉頰上恢復了最初的狡黠笑容,“隨意啦!反正……不要影響我的事情就可以了,不然……”
“我會殺人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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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須客和冰塊塊的動作很快,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已經調集了一支全副武裝的船隊,然後和東鯨盜一起,按照沙拉厄運的指點駛出港口,朝着普朗克追去。
至於海港內的海盜,則是交由溫州城內的其他勢力來解決,反正普朗克不在,冥淵盜內的高手們也都不在,就憑餘下的海盜,怎麼也不可能逃出溫州城各大勢力的圍剿。
不過此刻,姚若愚全然沒興趣理會那些海盜,甚至說句難聽的,就算是整個溫州城的百姓都被那些海盜給屠戮乾淨了,現在的他至多有幾分感傷,卻也不會扭頭回去幫助,因爲在他心中,蔣思羽的重要性遠勝過溫州城衆人。
不獨是他,宋凱必然也是抱着這番心思,胡嫺和黎歡雖然不會如他們這般極致,但是如果讓她們選擇,想來最後也會選擇去救蔣思羽。
也許是自私,或許是無恥,但是對他們來說,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就是這些一起穿越來的夥伴,若是沒有了夥伴,他們也就沒有了最後的親人。
站在船頭,姚若愚半眯着眼睛,紫府內的泉眼不斷波動着,將內中的靈力不停地壓縮凝練,褪去雜質,留下精華,他的詭術本就與情緒有着極強的互動性,此刻隨着情緒的激烈,靈力的淨化也在快速進行着。
站在他身邊的宋凱有些感應到姚若愚體內靈力的劇烈波動,不覺微微皺眉,沉聲道:“姚哥,冷靜點,如果你現在出事,就算救下蔣思羽,我們也不算成功。”
“我知道,放心吧……”深吸一口氣,姚若愚咬牙道,“我真的不懂,爲什麼我們就會遇到這麼多的事情,明明只是來談生意的,居然也會碰到這種事情……老實說,我現在有些擔心萌萌噠他們,我們離開這麼久了,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搖搖頭,宋凱淡然道:“若是出事了,他們肯定會傳訊來的,而且潼南、銅梁、北碚三城也在我們附近,不會坐視我們出事的。”
“那也需要能堅持到那個時候,”眯起眼睛,姚若愚看了眼身後不遠處正在交談的冰塊塊和紫須客,淡淡道,“我離開後,真正會爲合州城出力的不過白俊儒一人,兩族遺民內或許會有五境,但是是否會出手還未可知……”
宋凱聞言稍稍沉默,而後拍了拍他的臂膀,微笑道:“你操心太多了。”
姚若愚聞言不覺一怔,而後就苦澀一笑,頷首道:“是啊,我操心太多了……”
就在二人交談的時候,船隊已經行駛了半個多時辰,溫州城早已經看不見輪廓,四周能夠望見的唯有遼闊無垠的海面。
因爲蔣思羽之事,姚若愚本是煩躁無比,強壓殺意在心頭,但是此刻,望見這遼闊的海面,他的內心忽然莫名地一動,可是隨即,他就默默將心念掙出了這股感悟。
自得異宗指點後,他現階段需要的不是修爲的突破,而是自身武道根基的確定,無論是毀滅劍道還是殺戮武道,那都是他可能一生都無法徹底鑽研透的浩瀚武道。
所以哪怕他剛剛對海洋之道有所觸動,也依然強行中斷了感悟,畢竟貪多嚼不爛,在自己還無法確定自身根基前,過多參悟其他武道,反而會拖累自身修行。
嘆了口氣,姚若愚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以對方的智如淵海,必然能夠從其中參悟到許多吧,雖然穿越後一直沒有對方的消息,但是他相信對方肯定也來到了這個世界,只是不知道,這時候對方在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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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當然是放任了啊!”
脣角微微勾起,紫衣青年微笑着看向身前的棋盤,此刻他的白子局勢已亂,被對方黑子形成的森然攻勢打的七零八碎,若非還有幾處地方相互連接組成防線,早就被對方徹底擊敗了。
而在紫衣青年的對面,端坐着一位身穿蟒袍的青年,這名青年劍眉星目,模樣甚是英俊,只是他五官的輪廓極爲硬朗,透着幾分銳意,加上全身上下繚繞着的血腥味,整個人好似一位縱橫疆場的殺將一般。
聽見對方的回答,蟒袍青年不由微微揚眉,失笑道:“放任?我那位堂弟可不是普通人,雖然現在的他還不是我的對手,但是如果給對方足夠的時間發展,老實說,我也不一定有把握能將他壓下。”
“哦?”莞爾一笑,紫衣青年擡頭看了眼對方,緩緩道,“以太子這般心性,居然也會沒有自信?”
“與自信無關,”颯然一笑,蟒袍青年微笑道,“我完顏帝一乃是大金有史以來天賦最強之人,三境斬五境,四境凝軍勢,若是論及修行,我不懼世間任何人,但是政道卻非我所長,我那堂弟在這上面天分也不弱,誰也說不準今後變化。”
完顏帝一!
這名蟒袍青年,居然就是金國太子,華夏錦繡榜第一位,以一手地獄戟道縱橫華夏,堪稱整個華夏年輕一代的最強者。
而能與這位金國太子對席而坐,卻絲毫不受對方殺意逼迫的,這名紫衣青年又是誰呢?
“所以這方面就是我的工作,不是麼?”頷首一笑,紫衣青年淡淡道。
“哈哈,丁先生的能力我自然是信得過的,”完顏帝一哈哈一笑,頷首道,“能夠以區區三境之身,將黑蓮教兩位教主玩弄於鼓掌之間,這等能力若是都無法相信,又有誰能相信呢?”
“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忽然,完顏帝一擡頭看向紫衣青年,“我完顏帝一雖然從不小覷自身,卻也知道,以丁先生之才,華夏有許多人比我更適合先生投靠,只是爲何你要屈尊來我這兒?”
紫衣青年聞言稍稍沉默,而後淡淡道:“身爲男兒,若是不能攪亂天下,執掌華夏局勢,豈不是白來這世間走上一遭?對他人來說,太子或許不是最佳選擇,但是對丁某來說,太子是唯一能讓丁某享受攪亂華夏風雲的人。”
鷹眸一眯,完顏帝一定定地看了眼紫衣青年,忽地朗聲笑道:“好!好一個丁言志,有意思,結交這麼久,今日你我纔算交心……既然如此,就請先生助我攪亂華夏,滅宋伐蒙,讓我大金一統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