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城一直站在主屋的門口看着手下的士兵打掃白家的院子,拖走屍體、收撿武器彈藥、幾盆水潑灑在院子裡沖走那些血跡,不多會功夫,原本滿是血腥慘叫的院子便恢復了往日的乾淨。頂點 小說 如果不是村子裡滿是身穿**軍裝的士兵,如果不是有身穿**軍裝的士兵不時進出白家的院子,剛纔那場沒有槍聲的戰鬥很可能就會被人遺忘。
唐城就那麼一直佔着,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直到大汗淋漓的侯三跟着老東北進了白家的院子,唐城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這兩人的出現便意味着監督修路的那些日本兵已經全殲。果然,進了院子的老東北第一個找上的便是站在主屋門口的唐城,“我那邊的小鬼子也都放倒了,你要留下的那個翻譯官也給你帶回來了。”
唐城笑着扔給老東北一包香菸,這才扭頭笑着看向跪坐在門內的青口,“青口少佐,恐怕你要失望了,你帶來的那些士兵已經全都被我的手下幹掉了,這下沒有人回白槎鎮幫你求救了,要不你求求我,興許我會答應放了你回白槎鎮也說不定。”被繩子捆着的青口是院子裡唯一還活着的日本人,唐城這會說的又是日語,在那個黃翻譯還沒有進來院子之前,唐城說了什麼就只有他和青口知道。
這個能指揮數百名支那軍的年輕人居然會說一口流利的日語,青口面露駭色的不敢置信,同時他也已經萬念俱灰,對方有意在他面前說了日語,就絕對不會留下自己的活口。許是察覺到了青口神色的變化,唐城點了點頭,“看來你還不是傻到家了,知道我不會留着你繼續禍害我們中國人,如果你想死的痛快些,最好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會讓你嚐嚐你都沒有聽說過來的酷刑,我手下的士兵應該會很高興得到折騰你的機會。”
青口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抖個不停,雖然他的臉上露出的是堅貞不渝的神色,可他那不停抖動的身體卻已經出賣了他。接過老東北遞來的香菸點着抽了一口,唐城在閉着眼睛的青口身前蹲了下來,“看你的樣子是打算不合作了?想死還不容易,咬舌頭吧,咬斷舌頭就能得到解脫,記住,咬舌頭的時候一定要從舌根上咬,否則死不了還要活受罪。”
雖然閉上了眼睛,可唐城的話語卻一字不漏的被青口聽的真切,聽着唐城慫恿自己咬舌自盡,青口面露苦澀的終於睜開了眼睛。“你是魔鬼,你就是個魔鬼。我雖然是你的俘虜,可我還是個堂堂大日本帝國的軍官,我想你應該也是個軍官。你不該這樣對待我,應該讓我像個軍官一樣死去,你不該這樣羞辱我。我的今日便是你的將來,希望等你被我大日本帝國的勇士俘虜的那一刻,你也會受到這樣的待遇。”
被繩子捆着無法動彈身體的青口對着唐城聲嘶力竭的喊叫着,可後者卻像是逗弄老鼠的老貓一般只是靜靜的看着青口,就在青口口不擇言喊出八嘎的時候,蹲在青口身前的唐城突然出拳猛擊在青口的嘴上。“唔”的一聲悶叫,被繩子捆着的青口口齒噴血仰面摔翻,看了看自己手背上那個清晰的牙印,唐城有些懊惱的甩着自己的右手,剛纔用力過猛,自己的手也弄得生疼。
一直站在旁邊的老東北忍着笑,走過來把仰面摔翻的青口拉着坐起來,後者的口齒間已滿是血跡,被唐城揮拳猛擊的上嘴脣更是已經腫了起來。“如果你再口不擇言辱罵我們中國人,我就把你變成太監,然後剝光你的衣服把你吊在白槎鎮外公路邊的大樹上,讓過往的行人都見識見識光豬一樣的日軍軍官是個什麼樣子。”唐城沒好氣的警告了青口一番,嘴巴已經腫脹倒說不清楚話的青口只能低頭不語。
老東北不明白唐城爲什麼要留着這個日軍少佐和那個翻譯官,可他也明白唐城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做,老東北寧可相信唐城留下這兩個玩意是還有後續的計劃。村子裡散佈的士兵已經全數圍聚在白家的院子外面,確認幹掉了所有的日本兵,唐城便去了村口,他要親眼確定那三輛卡車上裝運的東西。
骰子被侯三留下看守卡車,在唐城沒有過來之前,閒不住的骰子就已經大致看過卡車上的東西。“連長,三輛卡車裡有一輛裝的都是糧食和罐頭,剩下兩輛卡車裡也都是子彈和炮彈,我找了半天了,才找出兩挺輕機槍和一挺重機槍,咱們需要的步槍是一支都沒有。”骰子沒敢高聲大喊,只是貼着唐城的耳朵低聲說着自己已經確定的事情。
唐城點點頭,又在骰子的幫助下翻進車廂親自看了一遍,和骰子剛纔說的一樣,車廂裡的確找不出步槍,只有成箱成箱的子彈和炮彈,而且那些炮彈明顯不是迫擊炮能用得上的。“眼鏡,把那幾個會開車的傢伙叫過來。”唐城從車廂裡跳下來,便吩咐譚飛把聲稱會開車的幾個潰兵叫來村口。
“搬幾箱子彈出來,把那兩挺輕機槍也搬下來,剩下的東西立刻送去咱們上岸的地方,用小船馬上送過河運回三都鎮。”和日軍肉搏中受傷的幾個士兵被唐城送上卡車,再加上奉命護送卡車的30個老兵,他們這些人將會是第一批過河返回三都鎮的。算上繳獲青口他們的幾十條步槍,唐城手下配備了武器的士兵已經超過100人,再加上6挺輕機槍在手,唐城打算去白槎鎮走一趟。
有白守義和那黃翻譯在手,唐城根本不用詢問青口就能知曉白槎鎮裡的日軍動向,在白家威逼青口那只是唐城閒來無事的惡趣,沒想到卻逼的自己動了手。“你們把東西和人送到河邊就要立即返回,我會在沿路留下人手接應你們,我們能不能在得手之後安全撤離,就要看你們能否及時返回。”三個充當司機的老兵離開之前,被唐城反覆的叮囑着,不是唐城絮叨,而是因爲這三輛卡車是唐城他們事後能否順利撤離的關鍵。
“我要打白槎鎮”目送卡車離開,唐城說出的第一句話便駭的老東北幾乎要跳了起來,白守義已經說過白槎鎮裡的日軍有一個大隊的兵力,他們現在卻只有百多條步槍和6挺輕機槍,人數也只有200多,就這點人就想對付日軍一個大隊的兵力,這和送死沒什麼兩樣。“你先等我說完了再撓頭,話都沒有聽完你蹬的什麼眼,這個習慣不好,以後要改。”沒理會老東北的瞪眼撓頭,唐城反倒是一本正經的說教了一番。
“白槎鎮裡有日軍的軍火庫,這是白守義已經證實過的事情,我剛纔在其中一輛卡車的駕駛室裡也找到了蓋着白槎鎮軍火庫字樣的票據,我想這些物資就是從白槎鎮軍火庫運出來的。”唐城的話讓老東北不禁翻了一記小白眼,這說的都是廢話,是個長腦子的就都知道,日軍不把軍火放在軍火庫裡,難道還存放在野地裡不成?
“你們還沒有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問過白守義,白槎鎮日軍的軍火庫並不在鎮子裡,而是在鎮子東邊的蔡家大院。蔡家大院牆高門厚,而且遠離其他人家,駐守在軍火庫裡的一個小隊日軍只要堅守五分鐘,鎮子裡的日軍援兵就會趕到。相信憑日軍的戰鬥力,沒有誰能在五分鐘之內攻下有一個小隊日軍駐守的軍火庫。”
“那咱們豈不是更不行了?”老東北不解的看着唐城,既然唐城已經想到這些了,爲什麼還要執意想着拿下白槎鎮的日軍軍火庫。
“硬打當然不行,我也沒說咱們就要硬打。”這會換了唐城賞給老東北一記白眼,“白守義是白槎鎮偵緝隊的隊長,他一直和日軍彈藥庫裡的一個日本兵合夥倒騰武器彈藥,這傢伙應該能自由出入那彈藥庫,咱們能不能拿下彈藥庫弄出想要的武器,就全都要着落在白守義身上。”唐城的話讓老東北眼前發亮,可隨即又忍不住開始撓頭。
“不好辦,不好辦啊,這個姓白的並不是很可靠,現在幫着咱們是因爲咱用槍逼着他,真要是放他回了白槎鎮,這小子反手出賣咱們,怎麼辦?白槎鎮的日軍是一個大隊兵力,咱們如果在這裡被日軍咬住,有可能就是全軍覆沒,你可要想清楚了。”對於唐城都已經決定的事情,老東北從來都是舉雙手贊成,可事前的勸阻卻還是會有。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好了,我爲什麼要留下那個叫青口的少佐,就是爲了防着白守義反水。你想想,這夥被咱們幹掉的日軍是白守義帶進村子的,青口也是白守義親手綁起來的,他白守義現在已經和我們成了一夥,只要這個青口還活生生的在我們手上,白守義就不敢反水。他敢反水,我們就放青口回白槎鎮,到時候他還是逃不過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