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土匪來了_78、放馬

韓小六趕上了江小杰,兩人騎着馬來到了白馬嶺,他們把幾匹馬放在小溪旁邊,馬兒靜靜的吃草。四圍一片青綠,溪水輕鳴着,鳥兒在叢林間竄來竄去。韓小六與江小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韓小六掏出一支香菸,吃了幾口,便仰臥平石上面,悠然的吸着,透過樹枝遙視着碧藍的天空。江小杰坐在韓小六的旁邊,向韓小六討支菸,韓小六說:“你小子,你知道這支菸多少錢?我自己都捨不得抽,怎麼會給你浪費!”

“不給就不給,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費話!”江小杰不高興的說,“肯定是被金水河上的娘們大罵了一頓,把氣發泄到我的身上。”江小杰趁韓小六不備,奪了他嘴裡銜着的香菸,銜在自己的嘴裡。他站了起來,逃到一邊,狠狠的抽了兩口,說,“真是好舒服呀!難怪你小六子捨不得!”江小杰站在高處,他擡眼往西,看到幾個人在西邊的山坡上。江小杰對韓小六說:“小六,你看,那邊有人。”韓小六站了起來,走到高處,隨着江小杰手的指向看去,果然看到七八個人在西邊山坡上幹些什麼。韓小六說:“小杰,我們一道去看看吧!”

“你總是愛管閒事,你去看吧,我可不去。”

韓小六把江小杰嘴裡銜着的煙奪了回來,對江小杰說:“好吧,你就在這裡發呆吧,我過去看看熱鬧!”韓小六邊走邊說,“年輕人,沒有一點生氣。”

韓小六沿着小溪向西邊前去,離山坡上的人不遠,他認出了其中一個是王老虎。

跟王老虎一道的六七個人,他們都穿着農夫的衣服,手裡拿着一把鐵錘。他們這裡敲敲,那裡敲敲,好似正在尋找地下寶藏。韓小門走上前去,他重咳了兩聲。王老虎等幾人停下手裡的活兒,站了起來,轉身虎視眈眈的瞪着韓小六。韓小六敏銳的看到,幾個大漢腰裡彆着手槍。

韓小六清楚的認識到已處險境,這些人隨時都可以至他於死地。韓小六何等聰明,他露出熱情的笑臉,問王老虎道:“這不是啓明兄嗎?啓明兄,好久不見,沒想到,今天在這裡見到了你。”

王老虎也笑了笑,對韓小六說:“這不是鄭家商鋪的長工小六兄弟嗎?小六兄弟,你到白馬嶺來幹什麼呀?”

“哪有什麼好事。”韓小六說,打量着眼前幾人,見矮胖子穿着粗布衣服,右手插在口袋裡,盯着他,並向旁邊的幾個大漢使了使眼色。

三個大漢向韓小六圍過來,眼裡射出兇光,他們的右手放後背,握着後腰帶插着的槍柄。韓小六情急生智,轉身向東對着江小杰大喊道:“江小杰,*幾個過來了嗎?他過來了嗎?”

江小杰聽到了韓小六的話,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應道:“韓小六,你說什麼?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呀!再大聲一點,大聲一點!”

韓小六道:“這個小兔崽子,他有意跟我過不去。”韓小六對王老虎道,“啓明兄,你忙吧,不打擾你了!不打擾你們了!*幾人就在那邊,我這就過去,這就過去。”

韓小六抽身就走,王老虎喊住了他:“小六兄弟,請留步!請留步!”

韓小六回轉頭問:“啓明兄,有什麼事嗎?”

王老虎走到韓小六的面前,對他說:“小六兄弟,我告訴你,我老孃七十多了,最近病得厲害,我今天請了這幾個風水大師,爲我老孃找一塊風水寶地。小六兄弟,真沒想到,被我找到了,我老孃也會安心了。”

“恭喜啓明兄!你真是個孝子!”韓小六誇獎道,他接着說,“王家後代沒有皇帝,也會有幾個宰相!”韓小六說完,哈哈大笑着告辭了王老虎。

韓小六與江小杰騎馬回到風流鎮,路過洪家鐵鋪,看到柳如衣與胡成林正在打大刀。韓小六下了馬,走了過去,坐在一把椅子上,盯着柳如衣那張黑的臉。

柳如衣見韓小六目不轉睛的盯着她,問:“韓小六,你這麼看我幹什麼?我哪裡好看?”

韓小六沒理她,只對胡成林說:“*,你家娘兒們今天欺負了我,我們是兄弟,你可得爲我出口氣呀!”

胡成林放下了手裡拿着鐵錘,坐下,他拿出菸袋,裝了一窩煙,遞給韓小六,韓小六接了,深深的吸了一口。

胡成林問:“小六,我們什麼時候出發,你知道嗎?”

“我哪裡知道。”韓小六說,“反正,上游的輪船來了,我們就出發了。*,三少爺吩咐的事做好了嗎?”

胡成林指了指牆壁上掛着的大砍刀:“做好幾把了。”

韓小六把菸袋遞給胡成林,走上前去,摸了一把,試了試刀鋒。

柳如衣說:“你放心,刀口上的鋼多得很,就是花鋼巖也可以劈成兩半。”

“我就知道,你們洪家鐵鋪就會吹。”韓小六笑着問柳如衣,“柳師傅,你說我說的對不對,都是吹出來的吧?”

“我不跟你說了。你們鄭家人就有耍嘴皮子的功夫。”柳如衣笑問道,“韓小六,早晨,在潭子裡喝了幾口水?”

“你們風流鎮的女人真不是女人,簡直比男人還要男人,太野了。”韓小六抽了口煙,接着說,“柳師傅,明天,你可得跟緊*呀。那可不是鬧着玩的,山上有土匪,平地有軍隊,要是丟了,*想生了胖兒子的夢想就破了。哈哈哈......*,你說,我說的對嗎?”

“你呀,總沒一句正兒八經的話。”胡成林說。

“你還嫌我沒正經話,我夠正經的了。”韓小六站了起來,“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的肚子在咕咕叫,我們去填飽肚子。”韓小六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

“什麼事?”

“我剛纔跟你說的話,你可得記着。晚上,一定替兄弟出口氣。”韓小六說完,哈哈大笑走了。

韓小六把馬栓在後院子裡馬廄裡,屋裡有幾個人正在吃飯。韓小六洗了把臉,坐到了飯桌上去。

鄭國忠對大家說:“這兩天,大家好好休息。出發後,路上,是沒有覺可睡了。”

韓小六對鄭國忠說:“三少爺,我在白馬嶺見到了王老虎!”

“見到了王老虎?”鄭國忠放下了飯碗,問,“王老虎在白馬嶺幹什麼?是不是又想霸佔潘家的幾畝山林!”

“這次不是。”

“他到那裡幹什麼?”

“我哪裡知道。”韓小六說,“王老虎說他是請人找風水,要把老孃葬在那裡。哼,這王老虎,騙幾歲孩子還差不多,哪裡騙得了我韓小六!我見他們幾個人拿着鐵錘,這裡敲敲,那裡敲敲,還把碎石放進布袋裡,看那樣子,好似在尋找地下的寶藏。”

鄭國忠聽了,沉思片刻說:“我看,他們真是尋找寶藏!”

“那裡有什麼寶藏可尋的?”韓小六問,他接着說,“我們還都有槍呢!看得出,不是一般的槍,是勃郎寧!”

“還帶有槍?”李有泉驚訝道,他接着問,“韓小六,你當時就不怕他們把你殺了!”

韓小六笑了幾聲,說:“說真的,我當時真有些懼怕,死在那幾個人的手裡,不值。”他看了看江小杰,“所以,我對江小杰喊了話,暗示他們,我還有很多人正在那裡。”

“哈哈哈......”江小杰笑道,“我還認爲小六子瘋了呢!原來還是害怕。”

“看起來,這夥人很不尋常!”鄭國忠對韓小六說,“好在你機靈,要不然,那幾人真要對你下手!”

“三少爺,你分析看,這是些什麼人?”韓小六問。

“我哪裡知道。”鄭國忠對衆人道,“從今往後,我們一定要提防王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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