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土匪來了_42、兄弟交鋒

潘富貴對老秀才賣白馬嶺山林一事,非常生氣,但他念兄弟之情,還是很客氣的把哥哥迎到客廳坐下。他不知道,這位高人,今天是什麼風把他吹了來了。

老秀才吩咐潘富貴把房屋的女主人喊到一起,他對二老爺與二夫人道:“富貴呀,你怎麼這麼糊塗!焦世雄是什麼人?他是個惡棍!你把如玉嫁給他,這不是把她往火坑裡推嗎?”

潘富貴辯解道:“哥,我不糊塗,我清醒得很。我也知道焦世雄的德行,他什麼事情做得出來。哥,你難道不知道,他想得到東西,就一定要得到嗎,即使我們不同意,如玉早晚是他的人,我們這樣做,只不過順水推舟罷了。”

“你別說得冠冕堂皇了,你不是爲了如玉,你是爲了你自己!“

“我能拒絕他嗎?你知道,前幾天,楊大麻子來到我家,那兇狠的目光,我看着就嚇得腿腳打顫!哥,不是我膽小怕事,把如玉往火坑裡推,是我們惹不起他們,我這也是爲了我們一大家子。我不是爲了自己的性命,也不是爲了幾千畝山場的事,我們不同意,只恐怕我們一家的性命都要搭在這件事上。”潘富貴睨着老秀才,“哥也是潘家的人,只恐怕你也逃脫不了干係。”

“我纔不怕,難道焦世雄能把我吃掉不行!”

潘富貴帶着諷刺的口吻道:“當然,焦世雄吃不了哥,哥可是秀才呀!”

“你別說風涼話了!你知道不知道,去年,焦世雄的老婆被牛頭山的駒爺殺掉。焦世雄與牛頭山有殺父奪妻之仇!牛頭山是些什麼人,綠林好漢,一個個能飛檐走壁,保安團哪能是牛頭山的對手,你這樣把顏如玉嫁給焦世雄,這不是要顏如玉去死嗎?”

“不這樣,能有辦法嗎?”

“你這樣做,顏家同意嗎?”

“顏家不同意,就不是我潘家的事了。”潘富貴說,他看了看夫人。

老夫人跟着說:“如玉嫁給焦世雄,顏家聽說這事,高興還來不及呢!”

“你們這些人,就是自私!”

“最近我心裡煩得很,我沒有招了。哥,請你別再煩我了,你再煩我,我會瘋的。”

“她自己同意了嗎?”

“她如果不同意,那我這座廟小,容不下她這尊大菩薩!”潘富貴反勸哥哥說,“哥哥,如玉最聽你的話,請你勸勸如玉,何苦與命運過不去呢!焦世雄身材魁梧,相貌堂堂,能跟他一起,享一輩子福,也是一件美事。”

“富貴呀,你這人,叫我怎麼說你呢!”老秀才拿起茶几上的一碗茶,一口喝光,“你真不是個人!”

“我怎麼不是個人?”

“你就不是個人!”

潘富貴火冒三丈,他突然變了臉色:“只有你就是個人!你把白馬嶺賣了,要不是楊隊長,幾座山頭就被王老虎霸佔去,你是個人嗎?你不同意如玉嫁給焦世雄,難道要她嫁給王老虎不成?你這個人,是不是硬要與我作對,硬要我們潘家都窮得像你一樣沿路乞討你才甘心呀!”

“真是無可救藥!”老秀才氣憤的道,他提起柺杖就走。

老夫人道:“他大伯,吃飯再走吧!”

“我寧餓死,也不吃這裡一粒米!”老秀才憤憤的走了出去。

剛出客廳門,遇到顏如玉。

“伯父,你什麼時候來的?”顏如玉對老秀才道。

老秀才停了下來,看了顏如玉一會,夾着柺杖向她抱了抱拳,“如玉,恭喜你!馬上就要成爲團長夫人了。”

顏如玉眼淚霎時流了出來。

老秀才愕然,走上前,問道:“你不同意嗎?”

顏如玉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可以去找老鎮長呀。老鎮長是晚清舉人,他一身正氣,會爲你做主的......”

“他大伯,如果你到我家做客,我們是一家人,我會歡迎的,如果你到這裡生事,我們就不歡迎了。”跟着老秀才走了出來的潘家老夫人聽了老秀才對顏如玉說的話,她很不高興的阻止老秀才道。

“哈哈哈......”老秀才拈了拈白花花的鬍子,大聲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來......紅顏薄命,紅顏薄命呀......”老秀才頭都不回,走出了潘家大院。

潘老夫人把顏如玉叫他客廳,她依着顏如玉的旁邊坐下。老夫人勸道:“如玉呀,到了這個時候,你可不能耍孩子脾氣呀!”

潘富貴說:“我看焦團長還是蠻不錯的。大家對焦團長的評價不好,那不能怪他,身爲政府的人,身不由已。原來,我也被大家的話所迷惑,從這幾天的接觸來看,焦團長爲人和善,待人大度,這樣的男人真是千里挑一,哪裡找呀!”

顏如玉突然站了起來,對潘富貴與老夫人求道:“爹,娘,別逼我了,別逼我了!”

夫人面帶慍色:“玉兒,你別說笑話了!焦團長沒有失言,幫了我們家的大忙。現在,彩禮送來了,到了這個時候,你再不嫁,你真是把我們潘家往死路里送了。”

潘富貴怒道:“潘家也算大戶人家,怎能出爾反爾!”

“我沒有出爾反爾!我沒有答應嫁給焦世雄!”顏如玉爭辯道,“我姓顏,是潘家的媳婦,你怎麼能不經我的同意,隨便把我許配人家!”

“人在我們潘家,就由不得你了!”潘富貴蠻橫起來,他說完,怒氣衝衝的離開了客房。

顏如玉立即收拾包裹,對潘老夫人說:“潘家容不下我,我明天就回孃家裡去。”

潘老夫人急了,她拉着顏如玉的手,求道:“玉兒,你是個好心人,娘求你了,潘家一家子人的命都攥在你的手裡,你就救救潘家人吧!玉兒,你要什麼,只管提出,要山給山,要田給田,要銀元布匹你只管開口,娘一概答應你。”

顏如玉說:“我不要田,不要地,只要你放我回孃家。”

“玉兒,你這樣,是把潘家往火坑裡推呀!”潘老夫人突然跪下,她流着淚說,“只要玉兒答應嫁給焦團長,我來生定爲玉兒做牛做馬,如果玉兒不答應,我今天就跪在地下不起來。”

“娘!”顏如玉拉着潘老夫人的手,“你起來吧!”

“你不答應,我就只有死在這裡了。”潘老夫人哀求道,“玉兒,你點頭呀!你點頭呀!”

這時,潘富貴返身到了客房,他看到夫人跪在地下,把夫人拉起,怒道:“潘家帶沒有死人,怎麼就像哭喪似的!”潘富貴瞪了顏如玉一眼,把夫人硬拉了出門。潘富貴出門後大喊:“龍寶!潘龍寶!”

潘龍寶跑來,答應道:“老爺,有何吩咐?”

“大門上鎖,小門上栓,家裡人等,一概不能出入!”

“不是有保安團的人在院子裡嗎!”

“少說廢話!”潘富貴吩咐完後,憤然去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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