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忠看着追過去的保安隊員,憤然道:“真是狗眼看人低!”
“這些人,哪有德性。”顏如玉見鄭國忠滿臉怒色,勸道,“你不是說他們正是土匪嗎!我們何必跟土匪計較!”
“我是恨這個世道,怎麼就有這麼一批垃圾。”三少爺氣憤的說,“財狼當道,國豈不亡!”
“我看,這些人比土匪不如三分!”顏如玉道:“三少爺,你真勇敢!”
“你才勇敢呀!”鄭國忠問顏如玉,“剛纔,你怎麼有這麼大的勇氣?”
“我這是跟三少爺學的!人到了死都不怕,還能怕什麼。你們男人不是有一句話叫什麼‘人死頭落地,也只碗大的疤嗎’!三少爺,你說是不是?”
“哈哈哈......真是女中豪傑!”三少爺裝做吃驚的樣子問,“你怎麼總叫我三少爺?聽了真彆扭。”
“不稱呼你三少爺,我叫你什麼?”
“這個吧......”鄭國忠想了一下,開了一個玩笑,“你如果願意,就喊我阿哥吧!”
“你這人......我不理你了!”顏如玉別了彆嘴,裝着生氣的樣子,向前走去。
鄭國忠跟在後面,道:“開個玩笑,請你不要介意。我請你到最好的館子裡吃,以表示我的歉意。”
“你這人,真是說不過你。”顏如玉睨了鄭國忠一眼,“你不怕保安隊的人找你的麻煩嗎?”
“我一沒殺人,二沒聚從鬧事,保安隊憑什麼找我的麻煩。”
“你剛纔不是窩藏土匪了嗎?”顏如玉笑着說。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大男人被保安團打死。”鄭國忠說,“見那大漢的樣子,不像個惡人。保安團是什麼人?一羣地痞流氓!他們打着政府的招牌,視民生如草芥,他們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殺人。”
“這世界,真是沒有公理!”
鄭國忠說:“世界強者爲良,政府助紂爲虐。”
“你昨天說,日本人要打到曲河縣城,是不是真的?”顏如玉問。
“哪裡有假,離我們這裡不遠了。”
“日本在哪裡?”
“日本是一個島國,離我們這裡幾千裡。”
“他們爲什麼跑這麼遠與我們打仗呢?”
“因爲中國地大物博呀!”鄭國忠解釋道,“有錢,有美女,有寶藏。”
“日本人能打過中國嗎?”
“不是打到江西來了嗎!”鄭國忠指了指不遠幾個揹着槍的保安團,“你看這些人,對付平民百姓有一套套,見到日本人,只恐怕跑得比兔子還快。”
“那我們這裡的人做怎樣的打算?”
“你家人總不會把你扔在家裡不客吧。”
鄭國忠與顏玉如邊走邊聊,一些男人看到顏如玉,不由得停住腳步,他們議論着。
“這女人,真如仙女一般!”
“你看,這豈不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這跛子,真有淫福。”
鄭國忠並沒理這些人,他微笑着對顏如玉說:“你聽,他們都在罵我呢!跟你一起走,我真是倒透了黴呀!”
“這些人,真是無聊到了極點。”
“老實說,他們真是說對了。跟着你,我真是佔了不少便宜呀!”鄭國忠說完,指了指前面的一個酒店,“酒店到了,我今天要點最貴的,最好吃的菜。”
“謝謝三少爺。”顏如玉說。
幾人來到了金鳳凰大酒店,找了一個包房,鄭國忠交待江小杰陪顏如玉,他去辦點事馬上就來。鄭國忠速速到了一家藥店,買了金瘡藥,返到方大嫂的家裡。
大漢還在方大嫂家,方大嫂已經替他包紮好了傷口。鄭國忠進來,把包紮在大漢手臂的白布條解開,敷了金瘡藥,再替他重新包紮。
包紮好後,大漢對鄭國忠道謝道:“兄弟,大恩不言謝。他日有緣相逢,我一定報答兄弟。”
“舉手之勞,大哥不要客氣。”鄭國忠說,“誰遇到這樣的事,都會出手相救的。”
鄭國忠吩咐方大嫂做頓午飯,並囑咐大漢,縣城裡保安團還在搜索,一定得等天黑再能離開,到時,他來送他。鄭國忠交待好後,對大漢抱了抱拳,對他說,“大哥,不能陪你喝兩盅。我相信,我們相逢的機會是有的。他日相逢,我一定陪兄弟好好喝個醉。”鄭國忠說完,告辭出門。
晚上,三少爺來到方大嫂家裡,方大嫂說,那大漢已經被人接走了。
“誰把他接走了?不會是保安團的人吧?”鄭國忠連忙問。
“不是保安團的。看他們的樣子,他們是一夥的。”方大嫂說。
“什麼時候走的?”
“晚飯時分。”方大嫂說,“那大漢對我說,讓我轉告他對三少爺的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