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古星河一聲令下,所有的勇士,如潮流一般,猛然朝着山寨之外的落山族勇士奔去。一場無恥而又血腥的殺戮,就此在夜間的火光之中開始。
這是部落大平原的深夜,是天神賜予人族的寧靜時光,所以任何部落之間的戰爭,都是不會被允許的,因爲在傳說之中,那將觸怒神的威嚴,天神將會降下災難。但此時的古星河,卻從不曾將自己看做是部落大平原之上的人過,他只按照自己的心來做,而在這一刻,他認爲夜間偷襲是最有可能擺脫圍困的方法,因此便立即果斷下定決心,至於事後是否會遭到天神的懲罰,他並未認真放在心上。
說不定,這部落大平原的創世之神,亦是凰族的始祖之神呢?那位老人家幾次三番相助自己,估計是不會真正降下懲罰於自己的罷!
但他所不知曉的是,始祖之神早已經在數千年之前便銷聲隱跡,再也不見,在這世間所遺留下來的,只不過是他僅剩下來的幾個精神印記罷了!再說,即便創世之神無法懲罰於他,但卻猶可懲罰這些隨他一起出戰的勇士們的。
“噤聲,衝!”古星河手持長劍,騎在高大的坐騎之上,謹慎的發佈着一道道命令,雖然在大平原的諸多部落之中,從未曾在夜間發生過征戰,但若是落山族的人並未放棄警惕的話,他們這樣全體而出,不但不能將之擊潰,反而會打草驚蛇,到那時候說不得只能隨着一衆勇士含恨而終了!
近了!更近了!!!
果然,一切如同古星河預想那般,落山族的人都在昏昏沉沉的睡夢之中,僅有的幾個守夜人,也都圍在火堆旁,一邊取暖一邊迷迷糊糊的打着呵欠。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古星河高舉手中的長劍,輕輕晃動,便有三千餘勇士包抄到落山族的四周,形成十面合圍之勢,整整五千多個勇士,全部隨着古星河來到這裡,只待他一聲令下,便會有如出牢的獅子一般,瘋狂的殺死他所有能看得見的活物。
“弓箭手,射!!!”古星河沉着的下着命令。
“嗖~!嗖~!”此起彼伏的輕響聲,在夜間顯得是那麼的了無聲息,卻在瞬間便帶走許多的落山族勇士的性命。
“再射!”古星河高舉手中長劍,向前一揮,他要撐着落山族人還未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最大程度減少他們的有效戰鬥力,這樣的話,才能最大程度發揮夜襲的效果出來。
“咄~!咄~!咄~!!!”無數的箭矢,藉助着大平原夜的黑暗,在落山族人還未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再一次帶走許多人的生命,但也讓他們自睡夢之中完全清醒了過來,當然那些已經死在睡夢之中的除外。
“敵襲!敵襲!!!”有人疾聲高呼,一時間,嘈雜的聲音迅速打破了這夜的寧靜。
但古星河卻依舊冰冷而血腥的下着他的命令,必須的勝利,和最小程度的傷亡,讓他對於敵人無法生出一絲一毫的憐憫之心,只聽他再一次沉着而冷靜的下着命令:“再射!!!”
這是穆之部落弓箭手們手中最後的一波箭矢,所以一定要發揮出它最大程度的優勢,當大部分倖存的落山族勇士剛剛聚齊還未站穩腳步的時候,在古星河的命令之下,無數嗜血的箭矢,藉助夜色的掩藏,再一次轟然飛向尚未防備的落山族勇士。
“咄~!咄~!咄~!!!”這是數不清的落山族勇士被惡毒的長箭刺破獸甲、扎入身軀的聲音。
“咚!咚!咚!”這是受傷或者直接死亡而倒地的聲音。
“是穆之部落的人!”有人高呼,顯然已經弄清楚了敵襲到底來自何處。
“在夜間發起征戰,你們會遭到神的懲罰的!”有年邁的勇士恨聲高呼,所有存活的落山族勇士,此刻的心中,都如同他一般,充滿着仇恨和詛咒。
但回答這位年邁勇士的,卻是在這寧靜夜裡的最後一根箭矢,狠狠扎入他的頭顱之中,任他不甘、痛恨、後悔,最後也只能無助的死亡,然後轟然倒地,鮮血瞬間染紅了他腳下的土地。
古星河將手中的長弓遞與站在一旁的弓箭手,冰冷的聲音響徹在穆之部落衆勇士的耳旁:“待會兒聽我命令,發起攻擊,不求生擒,只爲殺戮,將他們統統殺死!”
“諾!”穆之部落勇士高聲回答的聲音,讓陷入重重包圍之中的落山族人們,更加絕望,他們甚至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列隊整齊,更何況是弄清楚到底有多少前來襲擊的敵人,每個人的心中,都是無盡的彷徨和絕望。
“殺啊!!!”古星河拔出手中長劍,搖搖指向天空,一聲疾呼,絕大部分的勇士俱都隨着他的聲音,如潮水般一同朝着落山族人的方向奔去,只餘下將近千人繼續守護着外圍,防止落山族人的潰逃。
這一戰,勢必要將所有趕來侵襲的落山族人,絞殺一盡,一個俘虜都不可留下,不然的話,他們在夜間發出征戰的事情,便會很快就在大平原之上的諸多部落之間傳揚開來,到那時候,只怕穆之部落將再也無法繼續保持寧靜了!
“殺!爲了我們落山族的榮耀,和他們拼了!!!”落山族中,有人已經反應過來,高聲疾呼,然後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朝着奔襲而來的敵人涌了過去。
將近一日一夜的對峙之後,穆之部落與落山部落之間的戰爭,終於走到兵戎相見的這一步。
相比之下,穆之部落的勇士,雖然人數上比落山族人要少了許多,但是卻佔據着天然的優勢,他們精神亢奮,指揮有序,每個人都完全發揮着應有的作用,在戰鬥之中利用各種優勢,將落山族的勇士擊斃在他們武器之下。而落山族的勇士們,則各各幾乎剛剛自沉睡之中醒來,甚至有人還沒有完全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便已經遭到看不清摸不着的襲擊,沒有指揮,沒有命令,只憑着各自的求生意識,和來犯的敵人相鬥爭着。
戰爭的天平,毫無懸念的向穆之部落的方向傾斜。
古星河依舊站在高處,冷靜的看着場中的形式,他雖然擁有着遠超原始部落人族的智慧,但是身體上的傷勢一直未曾完全痊癒,而消失已久的元力,更是從未曾回來過一點一滴,是故他只能站在這戰場的外圍,靜靜圍觀着戰爭的發展形勢。
“殺啊!讓無恥的侵擾者,爲他們愚蠢的行爲付出代價!”這是穆之部落的勇士高呼之聲。
“爲了落山族的榮耀,讓我們的長矛,刺進敵人的胸膛罷!”這是落山族勇士的哀鳴之音。
“勇士們,我們代表天神的懲罰,將罪罰降臨到這些企圖褻瀆神靈的落山族人身上,讓我們手中的武器,洗去他們身上的冤孽!”這是有人在古星河的示意下,故意如此高聲疾呼,試圖用其對神靈的敬畏之心,而減弱他們的戰鬥意識。
這招果然發出了應有的效果,當越來越多的人高呼着“代表天神的懲罰”之時,落山族的勇士們的抵抗大大減弱,他們雖然依舊握緊手中的武器,但已經在戰戰兢兢,雖然並不知道到底是哪裡觸犯了神威,但想起白天時候的黑雲,以及剛剛無數族人無緣無故的死去,他們的心中,便不由升起對神靈的敬畏。心中的畏懼讓他們的勇氣,早已經不知道被丟到了什麼地方。
但卻立即便有落山族的勇士舉起手中的長矛,怒聲而呼:“無恥的穆之部落,你們違反神靈的旨意,私自在夜間出兵,天神當懲罰的應該是你們,而不是我們永遠崇敬天神的落山族勇士,勇士們,舉起你們的長矛,爲了神的尊嚴,將敵人斬殺在我們長矛之下!!!”
戰鬥在毫無懸念的繼續下去,古星河卻忽然失去繼續觀看下去的興趣,但身爲主帥的他,卻是萬萬不可離陣而去的,只得無奈的站在那裡,靜靜等待着戰爭的結束。
當黎明再一次到來的時候,這一場戰爭終於走到了尾聲,穆之部落的勇士雖然佔據着天時地利,但卻仍是死去了千餘人,剩下的人也幾乎個個帶傷。而落山族的勇士,雖然有上萬人之巨,卻十死其九,餘下的近千人,也俱都身受重傷,被穆之部落的勇士們押入柯氏部落的營寨之內。
當朝陽初升的時候,柯氏部落的營寨之外,是數不窮盡的屍體,還有一條條因爲鮮血而流成的河,一切無不昭示着,在這裡,曾經發生過一次野蠻而又血腥的戰鬥。
對於投降的俘虜,古星河並未仁慈的將他們拘禁起來,以待穆的迴歸再做處理,而是冷冰冰的命令道:“將他們拖到營寨之外,統統殺死,不留活口。”
“諾!”勇士們押着驚恐的俘虜,一步步走向營寨之外,然後在耀眼的陽光之下,將他們全部處死,一個活口也不留。
戰爭,終於在這一刻完全結束了!
但是誰又敢肯定,在剩下的幾天不會遭到其他部落的襲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