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是奉命行事。
他也多少了解周衛國。
這可是74軍特務團團長,厲害的緊,打日軍從來不含糊。
可終究是,擋了人家的路了。
至於擋住了誰,他不知道。
他接到的命令就是一個,除掉這個人。
“我也不知道是誰。”中校淡淡說了一句擡起手腕;“給你二十分鐘吧。”
二十分鐘。
周衛國苦澀一笑。
他看了下食盒中的東西。
有一隻燒雞,外加一盤魚,還有一個小菜,裡面有一個酒壺。
這算是自己最後一頓了。
周衛國沒心情去吃,他想利用這點時間給蕭雅留下一封書信。
不過仔細一想,如果讓蕭雅知道了真相,恐怕會發起最爲恐怖的報復。
算了,還是吃東西吧,自己一直講求的不就是,要死也做一個飽死鬼嗎?
“好,那多謝了。”周衛國謝過了中校,將酒壺給取了出來。
二十分鐘,並不是很長。
中校也沒有在這等,見周衛國取出了吃的,他回到了房間中。
眼看時間到了,他深吸一口氣從邊上取過了軍帽就往外邊走。
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也該送他上路了。
然後徐,在花點錢,給他打口棺材吧。
還沒有走兩步,身後傳來一陣叫不聲。他回頭看去,跟過來的是那個不久前質問自己的少校。
“有些事情,我們也是身不由己,我想,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中校以爲少校是來勸阻的。
說實話,他何嘗想動手呢,可問題是。
真由不得自己。
“中校,我不是來阻攔你的,作爲下屬,我也沒有這樣的資格,不過,74軍軍部那邊來了電話。”
軍部來了電話?
中校停了腳步。
他多少聽說過那個人的背景。
“說了什麼?”中校見到的是少校的那種多少露出的害怕,故作沉穩問道。
不用說,那邊已經是威脅上了。
“他們說,在俞將軍沒有到達這裡之前,要是周衛國出現了什麼紕漏,哪怕是破了一點油皮的話,咱們這裡的人,一個也不要想活。”
這……
中校哆嗦了下。
他相信,那邊說的一定會是真的。
那人既然說了這話,是一定能下手的。
這人不多,也有五六十個人。
“我們接下來?”少校試探性的問了聲詢問接下來如何做。
還殺嗎?
還能怎麼做,如今,只能是等他來了,難道你真還將周衛國給槍斃了嗎。
槍斃了沒有問題,是完成了上面的交代,不過接下來,自己恐怕就沒不會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俞將軍一定會第一時間,要了自己的命。
違背上面的命令,自己頂天就是被撤職,可是要違背了這個俞瘋子的命令,那就不是撤職這麼簡單了,而是要了你的腦袋。
不對。
上面,恐怕這一次,也不得安寧了。
“我們需要將記錄的文檔更改一下嗎?”
少校很清楚,俞將軍來了肯定會查看文檔的。
如果讓他知道了。那……
“知道就知道吧,這又不是我想這麼做的,我大不了被打他一巴掌,可是上面的人。”中校呵呵一笑後看了下少校;“讓執法隊解散吧,另外,暫時關閉電臺。”
關閉電臺?
少校沒有明白中校的意思,中校斜眼看了他一下;“怎麼,難道你還準備等上面來詢問情況嘛?”
俞將軍一路急吼吼的就往軍法處趕。
在要出發的時候,馮參謀長的話提醒了他。
自己距離軍法處所在的地方有將近五十公里。
就算是有車,如果對方真要對周衛國下手的話,恐怕也是來不及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威懾。
因此在離開的時候,他讓馮參謀長聯繫軍法處。
就一句話。周衛國要是在他到之前沒了,那這的人,也就沒了。
他說得出,做得到。
軍法處分處所在的地方,是一處紅磚瓦房,看起來,這曾經應該是一個學校。
不過現在,日軍逼近,這個地方的百姓和學生,早就已經該走的走,該逃的逃,城中除了一些實在是捨不得家中田地的百姓外,也就剩下了臨時駐紮在這裡休整的部隊。
車一停下,俞將軍都不等張副官爲自己打開車門,直接就推開了房門站了起來。
他擡眼看了下對面那並沒有多寬的大門,在見那有一箇中校和一個少校站在哪裡。
陰沉着個臉的他一步步的往中校所在的門口走。
“將軍。”中校見俞將軍過來,小跑過去敬禮。
俞將軍看了下這人的胸章。
這人叫李全。
“不用了,我想你應該接到了,如果周衛國沒了的話?”
後面的話,他沒說,只是在拉扯了下手套哼了聲;“別說你們,你們的全家,都得給他陪葬。”
嘶……
李全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還好沒下令對周衛國執行槍決。
不然的話,恐怕就不是自己一個人沒命,而是全家人都會沒命了。
用衣袖輕微擦拭了下額頭的冷汗,李全趕緊跟了上去彎腰笑道;“接到將軍的命令, 我們就沒有行動,就等將軍過來呢。”
還算是識趣。
俞將軍嗯了聲在中校帶領下,一路穿過了庭院,來到了以往應該是一處辦公室的地方坐下。
辦公室很樸實,不過就是幾張桌子。一些桌子上有文件,另外的桌子上,擺放着電話。
“我不想多說什麼,將記錄給我看一看。”
李全早就準備好了。
他知道俞將軍要看,所以在得到電話後,隨即就讓人給全部拿出來,甚至連那原本刪除的文檔,都給拿了過來。
“將軍。請。”
李全將文檔遞給了俞將軍後一臉慚愧;“屬下也是奉命行事,還望將軍明查。”
他心中跟明鏡一樣。
這位爺插手了,那肯定是會追查到底的。
如今自己已經得罪了上面的人
如果這一次,自己不全力以赴,協助俞將軍將上峰給幹掉,那反過來,上峰,肯定會要了自己的命。
兩份文件,一份是第一次真正記錄的文件,後面是寫了原因的,另外一份,可是沒有。
直接就是周衛國承認她下達過這樣的命令。
“娘希匹的,老子這一次不將你們軍法處脫一層皮下來,我跟你們姓。”他猛的將文檔丟在地上看向了面前的李全;“你最好將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不然的話……”
啪……
俞將軍將手槍掏出來直接砸在案桌上哼了聲;“老子絕對不會讓看到明天的太陽,明年的今日,也不會在有誰給你上墳燒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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