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神力池空間突然劇烈震動起來,這讓熾竹有些驚慌失措,擔心是不是自己剛纔這一擊太過於猛烈,直接將自己的神力池空間給摧毀掉了。
下一刻,整片大地開始快速龜裂起來,彷彿成了乾旱最嚴重的土地。
在熾竹驚恐的眼神中,龜裂的土地開始沙化,以肉眼可觀的速度,整個神力池空間成了一片遼闊無垠的沙漠。
熾竹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夢裡的場景在不斷地變換,但就是不受他的控制。
緊接着,高空中的藍火鳳凰用力扇動翅膀,一時間風沙暴起,熾竹還沒反應過來,就冷不丁地被沙塵暴一般的風沙淹沒。他只覺得耳朵裡“呼呼呼”地響,劇烈的風暴刺得耳朵生疼,無數沙子打在身上,避無可避,痛得他直齜牙。
但很快,熾竹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神力池空間內的他,目前應該是意識體存在的,爲什麼在被風暴侵襲之後,會感覺到耳朵以及身體的疼痛?
按理說就算是痛,也該是靈魂上的疼痛,而不是來自於身體上的。
但現在他很清晰地感覺得到,自己的意識裡並沒有怎麼受傷,這股子疼痛感,完全是從身體上傳來的。
* * *
“熾竹哥哥,你怎麼了?”
本來一直在關注着外面的夏鶯,突然發現躺在地上的熾竹表情變得很難受,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就好像有誰在他的肚子上狠狠搗了一拳一樣。
榭藍和飛翼的注意力也因此收了回來,見熾竹這個樣子,不由得擔心起來。
難道他的晉升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熾竹,熾竹,你醒醒,你快醒過來。”榭藍伸出手指,輕輕點在熾竹眉心處,神力流動,想要將他喚醒過來。
“不要。”夏鶯立即出聲阻止,但也已遲了。
榭藍的手尖處,神力纔剛剛流入到熾竹的體內時,她就感覺道一股濃濃的冰涼感,一種詭異的力量瞬間侵襲而來,惡狗撲食一般蜂擁而至,瞬間將她那點神力蠶食得乾乾淨淨。
榭藍急忙收回了手,臉色已然慘白,豆大的汗珠不斷地落下,眼睛裡滿是驚恐之色,又滿是擔憂之色。
“你沒事吧?”見她這樣,飛翼擔憂地問道。
榭藍沒有回答他,而是看着夏鶯,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夏鶯回道:“我們離開東夏城以後,在路上走散了,當時熾竹哥哥遇到一個青皇,那女的一見面就要殺他。當時熾竹哥哥耗盡全力才保住了性命,我將那個青皇制住之後,就像用我的神力爲他作補充,誰知神力剛到他體內,就有那種可怕的力量出現,將我的神力全部吸收了。”
“有青皇要殺熾竹,女的?”榭藍驚訝道。
“沒錯。”夏鶯點頭道:“對了,那個青皇似乎還提及到了你的名字,她應該認識你。”
“巧兒?”榭藍下意識就想到了這個人,飛翼也皺了皺眉頭。
上次要不是自己及時感到,後果卻是不堪設想。
那一天,也差點成了榭藍永久的噩夢。即使是現在,每每在睡夢之中,榭藍也會因爲夢到那一天的場景而驚醒。
“你們的意思是,熾竹體內還有着另外一種詭異的力量?”飛翼及時將榭藍的思緒打斷,將她的注意力轉移開。
“那種力量很可怕,只是稍稍一接觸,就感覺自己快要死掉了一樣。”夏鶯形容道:“讓人難受,恐懼,噁心,反正各種各樣不好的情緒都會瞬間冒出來。”
飛翼頓時沉默起來。
這是魔族力量無疑,他已經親眼見識過熾竹三次釋放出這種力量來,現在夏鶯和榭藍又都親自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這種力量,那麼熾竹究竟是不是魔族中人,答案似乎也明顯得很了。
飛翼有些猶豫,究竟要不要把這個可能性告訴她們。
榭藍肯定不會相信,熾竹是她當初突發奇想想要帶入神界的,算是他進入神界的領路人,而且榭藍非常喜歡她的這個弟弟。飛翼相信,就算熾竹真的是魔族之人,榭藍也肯定會想辦法保護他的。
至於夏鶯,這個公主思想單純,她和熾竹相處了這麼多天,已然培養起了難以分解的信任,甚至或許都產生了一些他們自己都沒發覺到的感情,要說熾竹是魔族人士,估計她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嗎?”榭藍見他神色不定,問道。
飛翼搖搖頭,道:“沒什麼,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如果像你們說的那樣的話,靠神力輸入這個方法應該是喚不醒熾竹了。”
“那怎麼辦啊。”夏鶯急道。
“方法倒是有,但是我擔心的是現在強行將他喚醒,會不會有什麼危險?”飛翼說道:“在他的神力池空間內,至少還有兩頭神獸存在,隨時會保證他的安全。萬一他現在是在晉升境界,而我們強行將其晉升步驟打斷,只怕……”
榭藍和夏鶯互相望了一眼,眼裡都滿是驚恐。
剛纔慌了神,什麼都沒去想。現在飛翼說出來,她們才感覺到後怕。
剛纔若不是那道詭異的力量,她們只怕就要鑄成大錯了。
“可是,我們就這麼看着嗎?”夏鶯問道。
“現在只能相信他了。”飛翼看着夏鶯,然後又拍了拍榭藍的肩膀。他也知道,這裡面,榭藍纔是最擔心熾竹安危的那個人。
“其實,也還有一個方法。”飛翼想了想,又繼續說道。
“什麼方法?”夏鶯眼神裡頓時放出了光,急忙問道。
榭藍也立即看向了他,眼裡滿是期待之色。
“這裡離聖都已經不遠,我們展開身形全力趕路的話,用不了多久就能到達。到時候請聖皇出面,以他的修爲,肯定是能看得出來熾竹此刻的狀態的,哪怕熾竹現在正處於神力池空間內。”飛翼說道,“不過這又有一個風險,一旦我們打開空間袋,那麼我們就等於暴露在了那隻猛虎神獸的面前,萬一它將我們也當成了敵人,我相信,我們是絕對逃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