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家女子見皇上和王爺,甚至她們心中仰望的國師都已出現在麗閣中,頓時,三種不同的氣質卻同樣俘獲了大多少女的心。
東凌破雖未穿龍袍,可仍舊一身明黃,彰顯了皇家特有的尊貴氣息,又不失威嚴,他帶着溫和的笑,看似認真的欣賞着麗園內的表演,一副親近百姓的樣子,可那雙幽深的眸子,卻帶着凌厲的氣息,若是仔細看去,便會發現那恐怕是能看透一切的雙眼。他俯瞰着,君臨天下般的威嚴便展露無疑。
東弧破仍舊冷冰冰,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甚至那犀利如鷹隼的眸子中,還隱約帶着嗜血的氣息,他雖然長的極爲好看,可心儀於他的姑娘,卻從未有敢直直看向他的,只因他身上那凍結一切的寒冷。只是此時,不知是不是錯覺,那嗜血的王爺今日看來,竟多了幾分滄桑之感,那冰寒的眸中,也似乎有了一絲哀怨。
胡翌無疑是最爲惹人矚目的一個,他一身的白衣,乾淨而透徹,一眼望去仿若天上的謫仙,總是帶着溫和的笑意,淡淡的卻很親切。而且他位列天下三公子,一聲逸公子的名號便醉了無數少女的芳心。只是,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看似溫和,卻對誰都從不過於親近,眼中的淡漠,更是無法消除,只除了一人,沉夕。
麗閣四周都是宮中侍衛把守,再如何的傾心,都不能靠的太近,只能希望自己的才藝能讓心儀的他注目幾分,各家的小姐們不禁使出渾身解數,頓時歌聲樂聲響徹麗園。
“老臣叩見皇上,王爺,醒妃,國師”,余天疾步走上麗閣,在東凌破面前跪下行禮。
“岳父大人不必多禮,此時未在宮中,這些禮數就算了吧”,東凌破淡淡的看了余天一眼,便賜座於餘香醒身邊。
“朕記得岳父大人是陪同兩位皇子的,如今怎麼隻身前來?”
“回稟皇上,兩位皇子說想要在麗園隨便走走,順便趕赴一個約會,便讓老臣自己趕了過來”。
“約會?是誰如此大的身價,讓兩位皇子都如此迫不及待啊”,東凌破似笑非笑的說着,眼底卻有些無力。
曾幾何時,這樣的場合竟讓他疲倦不已,甚至想要草草了事,如此的敷衍可是自他登基以來從未有過的。
腦海中突然憶起那日沉夕的曲子,無花無酒鋤作田,那是怎樣的一種日子。沒有政事的煩心,沒有後宮的勾心鬥角,沒有國泰民安,沒有戰爭硝煙,只有那一杯酒,一把鋤頭,一塊天地,一間茅草屋,和一個愛的人。
東凌破突然感覺這樣的日子很舒心,雖然只是在腦海中描繪了一下,可沉夕帶着淡淡的,溫柔的笑,站在茅草屋前爲他擦汗,爲他斟酒,竟讓他覺得幸福無比。
可是猛然的,他憶起了那日她傷痛的眼神,她給過他機會,他知道的,那首曲子便是在問他的決定,可是,他放不下三千佳麗,放不下榮華富貴,更放不下天下蒼生,所以他辜負了她。
現在,爲何他面對着如此美景竟覺得疲累呢。
突然之間,他竟然想放下一切俗事,只爲與那女子攜手天涯。
東凌破微微搖頭,嗤笑自己的妄想。
余天似乎並不知道西若輕和南天佑爲何離開,倒是胡翌似乎知道一些。
“昨日臣同兩位皇子來的時候,恰巧遇見了‘音仙’姑娘,‘音仙’姑娘答應六皇子今日要爲其演奏一曲,相比兩位皇子是赴此約去了”。
“‘音仙’姑娘?可是四季軒的‘音仙’?”東凌破突然來了些興致。
那日他扮作泊凌公子參加“知己盛宴”,“音仙”姑娘一曲驚爲天人,心中也不禁對她佩服不已。
“朕早就聽過這位‘音仙’姑娘的大名,據說連宮中的樂師都不及萬分,今日難得有機會,朕倒是要見識見識,醒妃意下如何?”
醒妃本是癡癡的望着東弧破,東凌破突然問話,讓她有些受驚,卻很快的移回視線,鎮靜的回答:“臣妾也早想見識一下‘音仙’姑娘的風采”。
東弧破本不想去,可他掌管宮中禁軍,“百花節”人多又雜,爲了保護“神女”和皇兄的安全,不得不一起前往涼亭。
胡翌在前方帶路,心中竟多了一絲期待,不知爲何,他對那“音仙”姑娘雖然崇敬不已,可她身上時不時流露的氣息,卻讓他覺得像極了一個人,沉夕,也因此,心中對她自然也生出了些好感。
餘香醒邁着蓮步,端莊秀麗的臉龐仍舊帶着高傲的笑意,只是眼底深處,卻似乎透着不明的光芒。
自始至終,東弧破便沒有看過餘香醒一眼,而他此時,心中竟滿滿的都是沉夕。
昨晚他終於鼓起勇氣進了沉夕的屋子,看到的卻是一張慘白的臉,若不是鼻息那微弱的呼吸,她就像一個易碎的瓷娃娃,那一刻,他終於認識自己做了多麼殘忍的事,也終於明白,若沒有了她,他恐怕會心痛的死去。
幾個人各帶着不同的心思離開麗閣,只留下那一干女子碎了一地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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