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園,並非是一個園子,而是東明國都城郊外的一處地方,麗園本身就山清水秀,旁臨麗山,嶙峋山石和濃郁青樹已是美不勝收,一條麗水從山上流淌而下,在麗園中間匯成一個小湖,更是爲麗園添了幾分美色。
湖泊名爲麗湖,雖然不大,卻似受盡了天下美景般,讓人流連忘返。許多高官貴族自然不會放過此地,不少在麗湖和麗水附近修建別院,閒暇時間攜同美人遊湖賞景,因此麗園便成了東明國都城才子佳人或者貴族風花雪月的地方。
三日百花節,各家各戶將自家開的最鮮最豔的花都搬到了麗園,讓本就秀麗的麗園更是錦上添花。
一輛精緻的馬車停在麗園前,精緻的刺繡和飄然而過的雅香頓時吸引了大半人的注意,衆人紛紛停下步子,好奇的看着那輛雅緻不俗的馬車。
這樣別緻的馬車,東明國京城並未見過,它不似貴族馬車的豪華張揚,也不似官宦馬車的死氣沉沉,更不似富商之家的俗氣,馬車不大,只能容納四五個人,窗簾和門簾都繡着精緻的花朵,車的四角掛着淡紫色流蘇,隨着馬車的行進,搖擺出幽美的弧線。
各家小姐看的有些豔羨,各家公子也看的有些垂涎。
如此的馬車,必是哪家小姐所有,而如此的品味,更讓他們對馬車裡的人多了一些期待。
車伕緊緊一拉,馬兒立刻停了下來,雅緻的轎簾被一隻白淨的素手掀起,一個粉衣女子踏着馬蹬緩緩走下馬車。
眉黛如山,紅脣似火,一身粉衣就如翩然花叢的蝴蝶,看的衆人不禁暗暗讚歎,好一個絕色佳人。
讚歎聲未停,門簾再次被一隻素手掀起,從馬車上下來一個綠衫女子。
眉眼如畫,身姿如柳,那嬌媚容顏竟與粉衣女子毫不相讓。
到底是誰家的小姐如此美貌,爲何從來沒有聽人說起過。
這次,還未等門簾落下,一襲青衫再次落入衆人眼簾,嬌如百花,美若秋月,再也合適不過。
衆男子忍不住的讚歎,紛紛投來戀慕,衆女子卻忍不住的嫉妒和哀怨。
“難道,這是四季軒的春夏秋冬四位姑娘?”
人羣中似乎已有人認出了盼春三人,淡淡的自言自語聲卻如一炸驚雷,在人羣之中炸開。
如今的四季軒,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雖是青樓,卻更似風雅之地,那裡面環肥燕瘦應有盡有,似乎東明國所有的美人都集中到了那裡一般,而其中的春夏秋冬四位姑娘,更是其中翹楚,據說四人各有各的味道,卻同樣美的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只是四位姑娘鮮少露面,即使有錢也不一定能一睹芳容。
如今一下子出來三位,那些無緣見美人的男子,自然是睜大了眼睛仔細的看着,也耐心的等帶着最後一位姑娘下車。
只是一些女子的似乎就沒有那麼期待了,本來她們三人的美貌便將她們比了下去,聽到盼春三人的出身,眼裡便多了些鄙夷和不屑,只是仍舊好奇第四位姑娘長的是何模樣。
吟冬跳下馬車,便立刻迴轉身子,小心將馬車門簾再次掀開,盼春和知夏站在馬車馬蹬的兩側,臻首微垂,似乎異常的謙卑,雙眸卻齊齊看着馬車的門簾處,似是隨時等候攙扶要出來的人。
衆人看到三人的舉動不禁開始好奇起來,接着出來的姑娘該是吟冬姑娘,爲何三人如此的恭敬,還是說要出來的,根本不是吟冬。
可是能讓三位姑娘如此謙卑對待的,到底是何人,據說三位姑娘可是連皇親貴胄都從來不願多看一眼的,難道…
沒有人出聲,可是衆人卻如同齊齊想到什麼一般,滿眼不可思議的看着那個車門,彷彿那裡有什麼是他們不可錯過的。
本來熱鬧非凡的麗園,突然的寂靜無聲,讓這麗園的入口處多了幾分詭異。
衆人屏住呼吸,風吹落葉,落葉飄然的聲音,似乎都聽得格外清晰,而麗園內的歡歌笑語絲竹繞耳,反而入不了耳了。
似是等待了千年,那被緩緩掀起的門簾處,終於伸出一直素手,指如蔥削,膚如凝脂,便是那麼輕輕伸出來,就已挑動了多少人的心絃。
盼春伸出手,讓那玉蔥輕輕搭在手臂上,一身白衣的女子才從車中走了下來。
頓時,天地變色,朝陽黯淡,就連麗園最爲引以自豪的美景,都霎時被這白衣女子比了下去。
女子臉上帶着面紗,只是眉眸流轉間已展盡風華。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
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脣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像應圖。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
還有什麼能形容她,不似牡丹高貴,卻帶着凜然傲氣,不似百合清雅,卻靈氣比人,不似蘭花淡然,卻有冷漠孤傲的眼神,不似青蓮無染,卻似玉骨神仙,不似桃花妖嬈,卻顧盼流轉間展盡魅惑。
如此佳人,天下絕色
麗園入口處所有男子早已迷醉,連女子都被這無雙風采所折服。
面紗下,紅脣微扯
“進園”
如泉水叮咚,如冰雪初融,竟天籟般讓人繞耳不絕。
不在乎衆人癡迷的目光,沉夕帶着三人走入麗園。
第四道封印解的,可不只是她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