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美人怎麼躲到這裡來了?”
沉夕和出雲擡頭望去,東凌破正帶着一羣人朝這邊走來,胡翌和西若輕緊跟其後,玄公子淡漠的走在最後,卻彷彿周遭的一切都是空氣般,直到看到沉夕,才淡淡的朝沉夕點了一下頭,雙眼中的炙熱一閃而過。
沉夕心中一緊,在她心中最煩亂的時候,他卻又出現了。
“臣妾叩見皇上”,出雲連忙起身施禮,沉夕在她身後也輕輕的彎腰,只是掩藏了臉上的悲愴。
東凌破,胡翌和西若輕相繼在涼亭內的石凳上坐下,玄公子一身黑衣,背手立在涼亭邊緣,身影中一片孤傲。
“雲美人和側王妃也過來坐吧”,東凌破淡淡的開口。
沉夕頓時感覺幾道視線一時全集中到了她的身上,東凌破仍舊是淡淡的,不覺痛癢,可西若輕卻帶着濃濃的熱烈和渴望,胡翌雖說溫和許多,卻也讓她滿身的不自在。只有玄公子,仍舊背手立着,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出雲很自然的走到東凌破身邊坐下,沉夕猶豫了一下,走到胡翌身旁的空座坐下。
胡翌俊逸的臉上不着痕跡的掠過一抹笑。
“夕兒方纔的一舞,真是讓我驚豔,我怎麼不知道夕兒還會跳舞”
東凌破眸光一緊,“看來國師同側王妃熟識?” Www◆Tтká n◆¢ O
“臣之前在王府見過夕兒,夕兒不嫌棄臣,願與臣朋友相稱,是臣的福氣”,胡翌三言兩語便回答了東凌破的問話。
“哦,怪不得上次翌到宮中來爲側王妃求解藥”,東凌破瞭然的點點頭。
“塵塵,你什麼時候學會跳舞了”,還如此的驚豔。西若輕一臉溫柔的笑,只是望向沉夕的雙眸中,帶着誰都無法忽視的熱切和執着。
沉沉?
“三皇子也認識側王妃?”東凌破側目。
西若輕看着沉夕,溫柔的目光任誰看了都相信他認識她,“側王妃長的像極了在下曾經的心上人,只是因爲在下的過錯,讓她不願原諒在下,所以看到側王妃,在下就忍不住想起她,還請側王妃不要往心裡去”。
西若輕每說一字一句都深深凝視着沉夕,就怕她會消失一般,沉夕微微扯出一抹笑,只是笑中帶着一些諷刺。
既然錯過了,挽回有何用
鏡子碎了,還能復原嗎?
“三皇子不必介懷,只是臣妾長得酷似醒妃,三皇子一席話,可是會讓皇上誤會的”。
“塵塵,你明知道我…”西若輕因爲沉夕的話,一時忘了身份和場合,一個勁的想要解釋,卻突然看見東凌破有些陰沉的臉色。
“側王妃,哪裡長得像醒妃了,在下怎麼一點也沒有看出來”。
幾人因着西若輕的話朝沉夕看了過去,都是恍然一驚。
她何時變了樣子,他記得買下她的時候,就是因爲她有七分像醒妃,可是何時,她身上竟再也找不到醒妃的影子,更驚訝的是,他竟然今天才發現。
她確實長得酷似醒妃,可那是他第一眼見她的時候,可是現在再仔細看來,她哪裡還有一絲像醒妃,他早就發現了,她在不知不覺的變化着,第一次見她,倔強中帶着柔弱,可是如今的她,隱隱透着不容褻瀆的高傲,哪個,纔是真正的她。
剛進宮時,第一次見到醒妃,發現她確實像極了沉夕,可是如今再看沉夕,是因爲許久不見,還是因爲她在長大,她竟然同醒妃不再有相似之處,可若不是別人提醒,她還未發現,到底,沉夕變化的是什麼。
東凌破,胡翌和出雲都暗暗的思索。
“朕聽聞幾天前的‘知己盛宴’中,玄公子同那‘音仙’一曲驚天,朕未有機會聽到真是遺憾了許久,今日玄公子又同側王妃一舞驚天,總算得朕之所願”,東凌破不着痕跡的轉移了話題。
“聽翌的意思,側王妃竟是有許多不爲人知的才華,不知側王妃可會彈奏琵琶?”看似溫和的眸子,帶着犀利的探究。
沉夕一怔,心竟不由自主的擰了起來。
他,是在懷疑她嗎?是怕她威脅他的醒妃,還是威脅他的弟弟。
呵呵,真是苦澀啊
鹹澀的痛楚,和着心間的血淚流便全身,沉夕擰眉看向東凌破,眸中的傷痛讓東凌破也是一怔。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臣妾不懂琵琶,倒是會彈琴”
淡如葉落般無聲的一句話,一直冷然的玄公子,卻渾身一怔,彷彿被驚嚇了一般,那淡漠的黑色身影,不知爲何竟突然多了一絲淒涼。
…
“師兄,爲何我會愛上他,好痛,心好痛”
“夕兒,師兄給你吹簫聽可好?”
“師兄,你爲何給我做這把琴?”
“是你說想要跟師傅學琴”
“是啊,我本想跟師傅學琴,便可以常常看見師傅,可以聽師傅說話,可是爲何,我的‘伴月’,無法迎上他的‘邀月’”
“師傅的‘邀月’是聚集千年靈氣的靈火木所打造,你的只是幾百年的靈火木”
“師兄,你是在安慰我罷了,我知道的,我和不上他的琴聲,並不是靈火木的靈氣不足,而是心,和不上,師傅心中沒有我”
“夕兒不是的,我的‘執意’就能和上你‘伴月’啊”
“師兄,從此以後,我不再彈琴”
“夕兒…”
“再不會有讓我執琴之人,除非,我忘了師傅,愛上他人”
……
“玄公子,可否借你‘無影琴’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