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凌破欲言又止,一時無法拿定主意。
“不要,我要沉夕姐姐進宮嘛”,東香情更是不依的使勁拽着東凌破在他身邊撒嬌。
“皇兄”,東弧破倏地起身,一身華袍抖出颯颯聲響,剛毅的俊臉更是冷寒,“皇兄可還記得,沉夕本就是皇兄送予本王的女人,況且沉夕早已是本王的女人,怎可進宮?”
“王弟誤會了,沉夕姑娘進宮,只是做香情的侍女,並非是…”
“全天下的女人都是皇兄的,皇兄何必呢?”東弧破恨恨的說着,眼中帶着憤懣和不滿。
“王弟,你…”
“沉夕救了香情,若要報答,本王也是一樣,本王已經讓她做了側王妃,若是不夠,金銀財寶綾蘿玉緞本王可以再賞賜”,東弧破一幅天大恩賜的樣子,讓沉夕看了更是不屑,嘴角諷笑泛起。
餘香醒看着東弧破,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隨即朝餘香若使了一個眼色。
東凌破本是有些猶豫不決,可東弧破的話讓他愧疚不已,“既然如此,那沉夕姑娘就留在王府吧,朕賜你一塊令牌,可隨時出入皇宮”。
“皇帝哥哥…”
“好了,就這麼決定了,以後你可以出來看沉夕姑娘,她也可以隨時進宮看你,這不是很好嗎?”東凌破打斷香情的話,香情不悅的站到一邊,使氣般的不再理會東凌破和東弧破。
胡翌從方纔就一直未開口,從沉夕進來那一刻,他的眼中就只有她,可是沉夕卻一直在逃避着他的眼神,當香情公主要沉夕進宮時,他竟然無比的矛盾,既想讓他離開王府恢復自由之身,又擔心着進了王宮便會成爲皇上的女人,一顆心,竟從宴會一開始便搖擺不已。心中暗歎,自己果然是動了真情了,對這個不是國色天香,卻最是吸引人的沉夕。
“王爺,臣聽說王爺精心準備了一些節目,不如此時叫上來如何?”胡翌不想沉夕再次成爲衆人的焦點,忙轉移話題,沉夕的美好,他希望只有他看得見。
“就是,王爺,不如叫那些歌舞姬上來助助興?香若妹妹可是忙了好久呢”,胡婉瑩坐在出雲旁邊,仍然端莊秀麗。
餘香若優雅的笑笑,“哪裡,王妃姐姐纔是有心呢”。
身後的東管家看東弧破似乎沒有反對的意思,“來人,上歌舞”。
一聲令下,十幾名穿着粉色舞衣的女子,如蝴蝶般飛入廳內,悠揚的琴音一起,女子伴隨着琴音一起翩翩起舞。
十幾名女子,在舞步中隨意的變幻着陣型,當她們圍繞成一朵花的形狀時,琴音突低,一段悠揚的笛音和入,而伴隨着笛音,一名紅衣女子翩然舞入花的正中,那柔軟的蠻腰,輕擺的水秀,讓她像極了一隻翩然在花叢中的蝴蝶。
衆人都沉浸在動聽的笛音和曼妙舞姿中之時,琴音再次擡高和上了笛音,而一道天籟般的嗓音也傳了進來。
春水湯湯一時無涯
柳絮輕軟流水盡飛花
春雨樓頭橫吹尺八
青衫洗舊客京華
春風浩蕩目極天涯
猶是少年風姿正颯沓
盞中泉水鬢邊杏花
賞罷拂衣家天下
三分醒弦揮風雅
七分醉劍指瀟灑
搖曳幾點寒星水雲半斜
夜如水誰人長堤繫馬
昔日天下今天涯
另有三名紅衣女子,在這醉人歌聲中,翩翩走入場中,一名吹着碧綠玉笛,一名懷抱雅琴,另一名高昂歌唱,加上在場中飛舞的那名,四人竟是配合的天衣無縫。
三名女子緩步走來,當走到十幾名女子跳舞的地方時,歌聲戛然而止,而舞步也劃出一終止的弧線,接着,雷鳴般的掌聲便響了起來。
東凌破眉開眼笑,東弧破的神情也緩和了許多。
“王弟,真是費心了,如此美妙的歌舞,簡直是比皇宮中的歌姬舞姬還要好”,東凌破稱讚着。
東弧破微微低頭,“皇兄過獎了,這些凡夫俗子哪裡能同皇兄中的歌舞姬相比”。
“王弟真是謙虛,這些都是哪裡找來的,朕要好好賞賜她們”。
“回皇上,這些都是從四季軒請來的姑娘”,胡婉瑩大方的起身回道。
“哦,四季軒,就是最近在京中傳的沸沸揚揚的四季軒,那這四位便是春夏秋冬四位姑娘了?”東凌破挑眉,一幅繞有興致的樣子。
“民女盼春”
“知夏”
“賞秋”
“吟冬”
“叩見吾皇”
四名紅衣女子齊齊叩拜,東凌破一雙鳳眸溫和的看着臺下四位絕色女子,眼中卻是一片平靜。
“幾位姑娘色藝雙絕,真是京中四嬌啊,只是不知,幾位姑娘如此才華,可是有授業恩師?”東凌破不經意的問道。
“回皇上”,盼春回答,“民女幾位確實是由高人教授,而我們姐妹,也只是習得了那位高人的一角,就連那位高人的萬分之一都不及呢”。
“哦,真有此事?”東凌破饒有興致的看着站在廳堂的四位絕色美人兒,只是那雙精明的眼中卻沒有一絲的驚豔,有的,也只是探尋。
如此的歌喉,如此的曼妙舞姿,如此的絲竹天音,卻是連那人的萬分之一都不及,東凌破不免來了興趣。
“回皇上,確實如此,而那位高人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連舞姿歌聲,都是天下至絕”,賞秋也老實的回答。
胡翌也感興趣起來,“若真是如此,那位高人豈不是才華天下第一?”他本就是才華橫溢,更是在天下三公子中排名第二,如今聽聞有如此才華的人,他哪裡會無動於衷。
“當然,只要看過她的才華,聽過她的歌聲的人,沒有不甘拜下風的”。
“當真?呵呵,翌,看來你這第二公子讓人家小瞧了”,東凌破看着一旁的胡翌打趣的說着。
被取笑了,胡翌卻一點也不在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早就知道這一點,什麼第二公子,他纔不需要那些虛名。
一雙淡然的美眸,透着希翼,恨不得能馬上見見這知己,而如此感興趣的,並非他一人。
“那位高人何在?”東弧破忍不住的問出口,可一出口便後悔了,急忙看向餘香醒的方向。
餘香醒也正巧看向他,一雙美眸帶着淡淡的傷感,東弧破頓時自責萬分,雙眼緊緊的鎖着她,似是恨不得把她抱在懷中解釋一翻,可是餘香醒已轉過眼。
吟冬可惜的垮下臉,“民女們也不知道,民女們也好久沒有見到那位高人了”,說着,一雙美眸瞄向正堂的一角。
“聽你們這麼一說,朕倒是想見見這位高人了,敢問這位高人可是位女子?”
“是位女子,更是位冠絕天下的女子”,知夏也開口說道。
“哦,聽來還是位絕色美人兒,哈哈哈”,東凌破開心的笑着。
一旁的餘香醒佯裝不悅的嬌聲說道:“皇上,難不成您想讓她做臣妾的妹妹?”
東凌破一怔,“哈哈,醒妃多慮了,朕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東弧破臉色倏地一變,本就陰沉的臉龐上更是佈滿陰霾,端起一碗酒狠狠的灌入,“啪”的一聲將酒杯放到了桌上,東凌破仍舊沒有看到般,徑自喝着美酒,放縱東弧破的行爲。
“那你們就先退下吧,待會兒朕自有賞賜”。
“謝皇上”,四位美人兒緩緩施禮後魚貫而出。
沉夕一直靜靜的坐在角落,直到戲班的人進來再次表演,她才找了個藉口退了出來,這樣的宴會,真的是不適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