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弧破”
連胡婉瑩都驚訝的喊叫出聲。
胡翌失聲,才發現自己的失禮,無力的垮下肩,雙眼仍戀戀不捨的看着沉夕,東弧破是他的至交好友,而她,原來早就是他的女人了。
餘香若看向沉夕,美麗的眸子帶着危險的信息,腦中頓時思緒萬千。梅鐲、央女、朗清驚訝中帶着嫉妒,沉夕身後的小丫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卻只是一個勁的往沉夕身後躲。
沉夕瞪向東弧破,早已不再顧忌眼中的恨意,可是當她看到他似能看透一切的眸子時,頓時明白了,原來,她的恨意,根本就沒有逃脫他的眼睛,他是故意的。
“奴婢遵命”,萬般的無奈,卻倔強依舊。
東弧破,你要讓我成爲衆矢之的,你只顧自己的猜測便將我陷入萬劫不復之地,而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胡翌無力的閉上雙眼,臉色蒼白的倒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子。
師傅說修行必須無慾無求,可是唯一一次的心動,剛剛發芽便已成灰燼,師傅,徒兒終是達不到您的境界,修仙,徒兒有些累了。
東弧破似是很滿意沉夕的答覆,卻忽視了心中突然放鬆的一角。
“不要皇兄,我要帶姐姐回宮,我要讓姐姐每天都陪着我”,香情不依的拽着東弧破的袖子撒嬌,她不明白,姐姐怎麼突然就成了皇兄的側王妃了。
“香情不得胡鬧,你今日私自出宮的事本王還沒跟你算呢,待會兒皇兄來了,看他怎麼教訓你”,東弧破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許多。
“不嘛,我就要姐姐跟我回宮,你已經有那麼多妻妾了,姐姐就給我吧,皇兄要是不給,我就跟皇上哥哥要人,皇上哥哥的話看你聽不聽”。
“皇兄?王妹還不知道吧,這小丫頭就是皇兄送給本王的侍妾”,東弧破冷冷的看一眼沉夕,脣角掛着諷刺的笑。
沉夕冷哼一聲,原來,他還在懷疑自己是皇上派來,有目的的接近他的,真是自以爲是的傢伙。
“啊?不管,我不管,那我就讓皇帝哥哥再要回來,反正我要姐姐陪我回宮”,香情嘟着嘴,不依的使勁拽着東弧破。
“不得胡鬧”,東弧破威凜的瞪視一下,香情立刻老實了許多,只是滿臉委屈的神色,有些懼怕的看着東弧破,“你若是再胡鬧,本王立刻派人送你回宮”。
“不要,我要留下來玩,晚上有好玩的”,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一提到玩,立刻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東弧破嗤笑的看了沉夕一眼,帶着香情離去。
胡婉瑩走到沉夕面前,仍然是端莊賢淑,美麗高雅,“妹妹,恭喜了,我這身子也越來越大,仙亭妹妹得罪王爺被送走了,我還在苦惱着再給王爺找個侍妾,沒想到妹妹就回來了,以後王爺就由妹妹多費心了”。
沉夕淡淡的盯着胡婉瑩的雙眼,想看清楚她的想法,除了一閃而過的嫉妒之外,便是一片平靜和真心。
“但聽姐姐吩咐”,沉夕淡然不會認爲胡婉瑩真的大方如此。
胡婉瑩笑得嫺靜,“那妹妹就趕快搬到知語樓吧,這個小丫頭是妹妹的閨友嗎,不如姐姐我做主,讓這小丫頭去伺候妹妹吧”,看着沉夕身後的小丫,胡婉瑩笑得更加無害。
“謝過姐姐了”,沉夕倒是明白了幾分,仙亭走了,胡婉瑩和餘香若的爭鬥,便開始趨於平衡,這時候若是再拉攏自己,必然對她百利而無一害,如今更是將小丫送到自己身邊,擺明了是施恩圖報。
“那我就不打擾妹妹了,晚上的晚宴皇上和醒妃會過來,妹妹快些回去換身衣服,可別得了風寒,翌弟,不如你也一塊跟去,給沉夕妹妹開幾幅藥吧”,胡婉瑩細心的處理着這些瑣事,朝餘香若等人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們跟着她一起走了回去。
所有人都走了,方纔還忙亂不堪的池塘邊,此時只剩下沉夕、小丫和胡翌。
胡翌的視線一直未離開沉夕,只是那視線中,帶着太多的無奈。
“沉夕姐姐,剛纔那個人是誰啊,好漂亮,可是小丫害怕”,小丫從沉夕的背後鑽出頭來。
沉夕寵溺的摸摸小丫的頭,“小丫不怕,以後沉夕姐姐會保護你的”。
“先回去吧,有什麼話以後再說,你這個樣子會着涼的”,胡翌相對於方纔,臉色稍微好了些,只是似乎仍有些不甘心,一向淡然無慾的俊臉上,頃刻間,卻多了許多塵世感情。
沉夕點點頭跟着胡翌領着小丫往回走。
“翌,王妃是你的親姐姐嗎?”路上,沉夕不經意的問。
胡翌看了沉夕一眼,“是,只不過是同父異母”,他是父親的第十一房小妾的孩子,自小不受寵,幸好被師傅收養,直到長大後纔回家。
“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沉夕又問。
“我同她不是很親近,不太瞭解她的爲人,她似乎不是壞人,不過人心難測,我也說不準”。
胡翌的話,倒是讓沉夕一怔,“我以爲你會說她人很好,一定不會害我之類的話”。
胡翌淡笑,如一縷清風吹過,“知天命者,最不會說的,就是假話”。
“那醒妃是誰?”醒妃,醒兒,皇上,王爺,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翌一頓,似是沒有料到沉夕會問這個問題。
“怎麼,不方便說嗎?”沉夕看到了他的猶豫,而這,更是證明了他們之前不尋常。
“其實也不算秘密,東明國國都的人幾乎都知道”,胡翌緩緩說道:“醒妃閨名餘香醒,就是側王妃餘香若的姐姐,她與弧破自小青梅竹馬,兩情相悅,二十年前,我那個人稱若散仙人的師傅,寓言十九年後鳳凰神女會降世,神女降世,必然會使一國富饒兵強馬壯,百姓和樂,可是卻未言明誰是鳳凰神女,直到一年前我功滿下山,師傅才告訴我,神女額頭會有鳳凰印記,而餘香醒,額頭正有一枚鳳凰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