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麼?”
沉夕剛問完,一道冷硬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那道熟悉的聲音讓沉夕渾身一怔,臉上頓時變得嫌惡起來。
東弧破那高大的身影帶着迫人的壓力逼近過來,沉夕轉過頭,不想見到那讓她厭惡的身影。
一身黑色的錦緞華服,將東弧破完美的身形勾勒出來,頭戴金黃頂冠,神情凜然,一片冰冷神色,卻帶着不容忽視的貴氣和邪獰氣質。
“弧破”,胡翌淡淡的叫着,見了東弧破竟沒有施禮,連稱呼都親暱非常,看來這兩人關係不錯。
“翌,既然來了,爲何不去書房,難道…”犀利眸子看向扭過頭的沉夕,眼中帶着一絲嘲諷,“翌對我王府的洗衣丫頭有興趣?”
“大膽,見到王爺竟然不跪,來人,拉下去打三十大板”,東弧破身邊的近身侍衛喊道,隨即便有兩人面無表情的走過來,將沉夕架起。
“弧破”,胡翌想要求情,卻突然看到東弧破的神色而住口,他太瞭解他了,若是他求情,等待沉夕的,恐怕就不是三十大板了,可是,三十大板,對一個如此柔弱的女子來說,何其殘忍。
“拖下去”
沉夕也不叫嚷,也不求情,狠狠的看了東弧破一眼,便被兩名王府侍衛架了下去,只是,即使要受罰,臉上仍帶着孤傲的神情。
其實,沉夕早料到了,自己孤傲的性子遲早會惹來無妄之災,即使想要極力隱忍,可是當看到東弧破時卻不禁表現了出來,而東弧破,要罰她,隨便一個藉口都可以,即使今天躲過了,明天又如何能躲得過。
“翌,去書房吧,別被這賤人壞了興致”,說完,黑色錦袍甩開,東弧破邁着大步離去,冷漠的雙眼看也沒看受罰的沉夕,胡翌不忍的看了幾眼,也終於跟着離去,只是,心頭的疑慮又多了一些。
“啪,啪”,一聲聲響起,一下下落下。
後被和屁股早已被血水浸染,沉夕卻咬着牙倔強的不讓呻吟喊出聲,她知道,那個暴虐的王爺就是想要聽到她痛苦的聲音,可她,偏偏不讓他如願。
瘦弱的如風吹便倒的身子,隨着殘忍的拍打聲一下一下的抽搐,傲然的雙眼通紅佈滿淚水,沉夕卻咬着牙,承受着身上的痛楚之時,使勁忍着不讓淚水留下來。
雖然,沒有了靈力,沒有了武功,連狂傲都要收斂,可是,她卻不能認輸。
她知道,暗處裡,不只有東弧破在看她的笑話。
“十一,十二,十三…”侍衛一邊打着一遍數數,每一聲,都如催命符咒。
胡翌不時擔心的回頭看看,好看的鳳眸透着吧不忍心。
直到走到院落的拐角處,東弧破才忍不住的回頭看了一眼,正對上沉夕那雙蓄滿淚水卻不屈服的雙眼,頓時,心裡像被扎到了,一陣刺痛。那張臉,並不是絕色,甚至可以說不漂亮,可是那雙眼睛,卻是出奇的清麗,而如今,似乎又帶着孤傲淡然,望着那雙眼,就像望進了一汪秋水,波光粼粼,醉人心神。
但,也只是一瞬。
東弧破冷哼一聲,冷漠的轉身離去。
“二十九,三十…”
酷刑終於結束,而沉夕的後背的屁股也早已血肉模糊,那雙明麗的大眼變得迷離起來,她卻仍緊咬着脣,不將痛楚吐出一聲,兩個侍衛放下大板毫不憐惜的拖起已去掉半條命的沉夕。
暗處裡,紛亂的步子響起,似是離去的聲音。
沉夕微翹起脣角,帶着一抹嗤笑,也就只能如此了,除了看她笑話,她們還能幹什麼。
沉夕被扔進浣衣軒的下人房裡,兩名侍衛一走,便有數名洗衣丫頭圍了上來,圍着她紛紛談論起來,有的嗤笑,有的不屑,有的幸災樂禍。
“快看,她就是王爺棄了的那個侍妾”
“就是她,不會吧,長的還沒春桃姐好看呢”
“聽說是皇上送給王爺的”
“皇上就這眼光?”
“噓,皇上的事咱們可不能亂說”
“她咱們得罪王爺了,怎麼挨板子了”
“誰知道啊,掃把星一個”
“我知道我知道,我剛纔看見她勾引國師了”
“什麼,勾引國師?看不出來她還是個狐媚子”
“就是,真是不自量力,國師天仙般的人物,她也去勾引”
“怪不得王爺不要她呢,我看哪個男人都不屑要這種女人”
這就是短淺無聊的女人。
沉夕無力辯駁,也不想辯駁,更不想再聽她們說下去,身上的傷很痛,她好睡,好累好累。
這樣的女人,她還不屑跟她們一般見識,若是自己封印能解,她會讓她們後悔,不只她們,她會讓每一個傷害她的人百倍千倍的償還給她,包括那個東弧破,還有東凌破,她一切災難的源頭。
只是現在,她想睡了。
諷刺爬上嘴角,雙眼卻閉了上去。
幾個丫鬟見沉夕不在意的睡着了,覺得議論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便都散了去了。
斜風細影,雲捲雲舒,落日趴在山頭,紅霞染了半邊天空,一天,如彈指般過去,金鉤般的彎月在不知不覺間悄悄爬上樹梢。
今天還有一更,算是補上昨天的
親們請支持一下偶吧,偶沒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