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洞峽谷外不遠處,隱者三條黑影。其中兩個是汽笛與神鉤王寒,那個面無表情的男子,是江家五老中最年輕的一個,江小魚的叔叔,江流。
看到祝童牽着葉兒衝着他們藏身的地方奔來,江流以爲被發現了,作勢要跳起來攔截。
汽笛心思縝密,一把拉住他。
祝童與葉兒距離他們隱身的石窩已不足十米,速度快的出奇。
神鉤王寒手裡的竹竿急伸,三道黑芒射出。
祝童帶着葉兒微一停頓,恰好躲開黑芒的襲擊。
“前輩們太客氣了,有情後補。”祝童揮手拋出一把金光燦爛。
汽笛展開摺扇虛虛畫出一道白影,金光消湮,摺扇上扎着九枚金針。
江流眉頭一皺,汽笛並沒有擋出所有的金針,漏網的拿枚正紮在他肩井穴上。
這片刻,祝童與葉兒已經越過他們頭頂,幾個起落就在十幾米外了。
神鉤王寒跳起來追下去,可追了沒幾步就懨懨的停下了。
他是混跡江湖幾十年的老油條了,在這樣的夜裡,追趕者想要跟上對手必須在速度有絕對的的優勢。可是,他很快就判斷處,如果逃跑的是自己的話,九成九是跑不掉的。
汽笛與江流走過來:“能追下去嗎?”
神鉤王寒搖搖頭:“他們太快了。”
江流俯下身看看祝童與葉兒最後點過那塊臥牛石,用鼻子嗅嗅,道:“他們不可能一直這麼快,我能跟上他們。”
汽笛陰陰的一笑:“全靠你了,我們追。”
曲奇從暗處冒出來,他的使命是保護祝童。從奔跑啓動開始,曲奇就在試圖跟上他們。可是,他與神鉤王寒遇到了同樣的難題:速度慢。
如今,發現有人能追蹤到祝童,曲奇遠遠的輟在後面,準備暗中接應。
皎皎月華佔據了半個星河,腳下是崎嶇不平的山地,耳邊是呼呼的風聲與蛙鳴鳥啼。
祝童帶着葉兒在黑暗中狂奔,強迫着她的身體到心靈併入自己迅疾而又沉重的節奏。他們越過溪流穿過樹叢,巨石不再成爲阻礙,荊棘牽掛不了輕盈的腳步。
葉兒的心情與她的步伐一樣,從笨拙而沉重的抗拒到輕飄飄的無奈。
她似乎變成了無助而單純的孩子,茫然而又不安,她有那麼多委屈的話要說,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帶着她奔跑的男人充滿霸氣,全然不顧她的感受,拉着她、扯着她奔向一個陌生的所在。心裡的抗拒告訴她遠離這個男人,但他的肩膀又是那麼的堅實,在這荒野的深夜裡,她只能跟上他的腳步、隨着他的節奏奔跑。
曾有一個階段,因爲缺氧,葉兒頭暈目眩,急促的呼吸也沒多少作用。不知什麼時候,奔跑變成了一種令身心愉悅的享受。
奔跑,引動了她體內的蓬麻功,進而開始淨化重壓在她心靈上的陰霾。
她不再感覺到累,一種神秘的力量從慢慢身體的深處悄然出現。那是一種由紫色和金色的波Lang紋交錯成的陌生的東西,它用迷離的光波清洗去身體的疲倦與無力,開始替代葉兒對身體的控制,自動調整呼吸的節奏與方式,使她的身體與心靈都變得輕靈而單純。
有了兩次失敗的教訓,祝童在奔跑中將葉兒帶入蓬麻境界後,開始小心翼翼地調整着自己,也調整着葉兒,他感覺到葉兒單純。
世間任何事都不只是單純的存在,即使是傷病也有好和壞,全看你在哪個角度和立場去解析。
葉兒的單純只是暫時的表象,將記憶喚醒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籠在葉兒心靈上的陰霾雖只薄薄的一層,卻隔在現實與夢境之間,因爲它的存在,葉兒的心靈更脆弱,想要將它徹底驅除又不傷到葉兒,談何容易。
祝門術字除了能醫治身體上的病痛也有心理層面的神通,簡單的說就是藉助心理暗示而改變一個人對自己的身體或某件事的看法。只是,它們以往更多的是被用來裝神弄鬼。
由內而外,由外而內,這兩個詞彙在祝童腦子裡來回翻騰。狂奔不能長久持續下去,葉兒香汗金金氣喘吁吁,已經有脫力的跡象。
祝童沒有刻意去選擇方向,只憑本能隨着月輝的引領,越過一座座山峰和溪流。似乎,前方有處奇妙的所在在吸引着他。
祝童並不知道身後跟上了三個尾巴,湘西的山層層疊疊,無處不精彩無處不奇險,根本就無路可循。
特別是在奔跑中,每一個起落都是那麼驚險,似乎稍有不慎就可能跌入幽深的山澗,或被狼牙般尖利的石尖、樹枝刺破肌膚,但他們總能找到最合適的線路避開危險。
他們從一座高峻的崖頂落下,一潭清澈的月牙湖出現在眼前。
周圍羣山環護,湖畔稀疏着一片樹林,右側卻只有一株高達十丈的楓樹,挺直的樹幹支撐着繁茂的枝葉,形成一蓬闊闊的花冠,頂部卻沒有枝葉,筆直的枝幹像一把出鞘的寶劍直指天際,如俠客般卓然獨立。
綠色楓葉中,密密麻麻地開着大大小小的花朵,粉粉的嫩嫩的,花朵上似染一層晶瑩露珠,每朵化都宛如在綠葉上滾動的珍珠。
此時此刻,一彎明月當空,湛藍的天幕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色,北斗七星在北方天際上熠熠生輝。
祝童在湖畔停下腳步,拿出神傳琥珀塞進兩隻緊握的手心。
兩隻蝶神受到吸引,瞬間移進神傳琥珀。
祝童的紫蝶已經比白蝶大了將近一倍;它們一接觸就緊緊的纏繞在一起,激烈交合成一道紅色的虛影。
葉兒在奔跑的過程中已被耗盡了體力,到後期,奔跑就是她的全部,腦海裡所有的雜念都被丟棄在身後的山水間。她不知道前方有什麼在等着她,只是單純的跟着這個男人奔跑。
葉兒並沒有太奇怪,並逐漸陶醉其中。
“瞧……”祝童指指湖心。
湖心有一彎倒映的的月影,隨水波泛出迷離的光。
葉兒捂胸,有個奇怪的東西觸動了那裡的某根細微的神經,引起一絲微痛,震盪着傳遍全身。這種感覺並非難以忍受,卻將一種難以抗拒的酥麻送進靈魂的最深處,震盪着她的感知和盤踞在那裡的霧靄。
葉兒擡眼看看身邊的一切,看看掛在楓樹枝頭的月亮,看看牽着自己的男人,剛說出“李想”這兩個字,身體開始發熱,好像有什麼要衝出胸腔一樣開始。緊接着,胸前猛然炸開一團烈焰。不僅驅散了正在恢復的理智,整個身體都被這烈焰吞沒,並迅速升騰起強烈的飢渴感。
她心中一蕩,滿面潮紅,“嚶嚀”一聲倒進祝童懷裡。目光變得迷離而潮溼。
祝童緊緊地抱住這具溫軟的身子,抱緊這個孜孜以求的美夢。他的臉埋進柔順的秀髮,貪婪地聞着她的體香。
葉兒勉強恢復起一絲理智,掙扎着想要擺脫在她肩部輕輕遊移的手。她的掙扎是那麼的虛弱,當耳垂被含住,呼吸再次急促,酥軟的感覺佔了上風。
祝童的手從肩部探到背後,又轉到兩人之間,在她平滑的小腹間輕撫,並一分分上移,勾勒着凸凹的曲線。
這隻手放肆而多情,雖然隔着衣衫,葉兒還是被刺激得不住顫抖。她仰起頭,想要看清手的主人;迎接她的是一個深長的吻。
葉兒終於迷失了,像一條魚一樣被他緊緊地攥在手中,揉捏、搖擺。只能擡起雙臂攀上去,緊緊環住他,熱烈的迎合着他的挑動。
祝童開始還好,勉強能控制住自己。
可蝶神的交合帶來的感應不是一般的厲害,曾幾何時,他與蝶姨經歷過類似的場景。當時有道德的束縛和對蝶姨的尊重,加上蝶姨也在抑制自己的感應,兩人雖然也有神魂具醉的階段,卻還能不及於亂。
現在可不同,葉兒與他曾有過魚水之歡,他與這具美妙的酮體上體驗過水**融的美妙滋味。從葉兒離開上海到現在,兩個身體已然分別了二十多天。
如今,隨着兩隻蝶神的交合進入水深火熱階段,他再也控制不住激盪在體內的**,在這美麗的湖畔,在老楓樹庇護下的軟草甸上,與葉兒糾纏在一起。
五月仲夏,葉兒本穿着一套比較保的三件套休閒裝。
外衣在奔跑時不知被樹枝還是石縫掛掉了,露肩內衣幾下被一把扯下。
葉兒輕輕呻吟一聲,軟軟的倒下去。
兩具**裸的軀體絞纏着,發出羞人的聲響和綿密的呻喚、驚呼與激烈的喘息。
葉兒渾身麻酥酥的,前一刻似在雲端,馬上又被像拋進熾熱情海。她感覺到雙腿被霸道的分開,接着是堅強的佔領,渾身一輕就失去了失去了思維能力,只能隨着他的節奏,在慾海中載浮載沉。
夢裡不知花開花落,時間如湖水,盪漾着化爲虛無。
世俗的雜念被本能的力量驅逐,只是兩個年輕鮮活的軀體在盡情愛與性的美好。
事實上,祝童已經失去了所有意識,全心全意的享受着、給予着、索取着生命的濃烈與激情。
葉兒更是不堪,她攀着帶給她快樂的男人、跟隨着他的節奏,舒展、呼吸,扭曲、呻吟,痙攣、激吟;從激情走奔向瘋狂,從瘋狂躍入旁若無人的癲狂,直至純粹的美好之境。
不覺間,神傳琥珀內外出現了一條細密的環形通道,金色的氣息不斷從神傳琥珀順着兩人的手流入他們體內,又從他們的身體流轉回來。
身體的緊密聯結之外,神傳琥珀成爲另一個交匯點。開始是蝶神的交合引發並濃烈了祝童與葉兒的春情,後來是他們更熾熱的愛戀傳遞到蝶神,並引發出出更激烈的變化。
神傳琥珀忽然綻出綺麗的金光,透過兩隻緊握的手,在楓樹下形成個瑰炫的金色光環。
楓樹上的花朵簌簌落下,落進光環,簌然化爲虛無;盤旋在樹上的蝶羣撲下來,奮不顧身的衝進光環,也奇異的消失了。
隨着越來越多的楓花與蝴蝶撲進來,金色光環內泛出藍光、紫光、綠光……最終形成一個猶如實質般的華麗的七彩光圈。
蝶神完成了交媾,它們簌然分開,各自返回本體。
七彩光圈轟然爆出一道靚麗的彩虹,直衝雲霄而去。
兩個人影分開並高高拋起。
那個曼妙的女體“噗通”一聲落進月牙湖,激起一陣水花。
健碩的男體就沒那麼好運了,他重重的撞在楓樹上,滾了幾下,落到草甸上。
隨即,噴出一股血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