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pandian.QB5200.org/ten/bookView.do?method=view&bid=21十年盤點,請書友們繼續支持面具,一千票一更。一萬六千——一萬七千)如果是一個月前,祝童還不至於如此狼狽,連出招都不能。
現在,他可算是半個廢人,身邊還有葉兒……
祝童算算手上的籌碼,發現自己幾乎毫無勝算。
葉兒沒有什麼技擊經驗,一旦引發爭鬥不添亂就不錯了;要命的是,不知隱藏在什麼地方的江小魚隨時可能控制住她,那樣的話,自己只能屈服。
唯一的變數是,對方的反應證明,大火輪或江小魚不知道自己因爲與索翁達活佛那場爭鬥,如今幾乎是個廢人。
想到廢人,祝童腦子裡靈光一閃,冒出個十分危險的主意。
大火輪不是傻瓜,很快就能看出祝童的深淺,並且隨時可能出手。
祝童反手摟住葉兒,在她背上寫出一行字:坐下,勿言。
葉兒雖然不明白這是爲什麼,還是聽話的坐下。
祝童站起來,左手摸出神傳琥珀攥在手心,右手捻着鳳星毫,一步步朝大火輪發出最後聲響的位置走去。
大火輪也正在無聲的向祝童移動,他的動作很小,幾乎微不可察。
祝童毫不掩飾的動作讓他有了片刻的狐疑,很快,大火輪就放開一切,豹子般從地面竄起;左手輪刀,右手揮拳,同時擊向祝童。
這兩招都可虛可實,大火輪最顧及的是祝童風一般快捷的身法以及神秘莫測的祝門玄功,在發出攻擊的同時留有後招,打着一擊不中即馬上逃跑的念頭。
可是,祝童根本就沒有躲閃,只是側了側身體,甚至還向他的右拳移動了一些。
“嘭!”一聲悶響,大火輪的右拳實實在在的擊中了祝童的肩膀,左手利刺變成虛招,從祝童肋下劃過。初春天氣,祝童因爲體虛穿得比較厚,水刺的鋒芒只劃開一道三寸長的口子。
大火輪乎不敢相信自己會有如此好的運氣,他的拳峰能感覺到對方骨骼的顫動。幾乎同時,他感覺到拳峰被刺了一下,一股寒流順着手臂傳遞到體內,很快就消失在膻中穴周圍。
大火輪以爲這是祝童護體真氣被擊散產生的自然反應,退後一步重新揮起利刺,直插祝童的咽喉。
祝童忽然倒下了,重重的摔在地上。
葉兒不知道剛過去的瞬間發生了什麼,只是感覺到祝童沉重的身軀砸在自己懷裡,忍不住低聲呻吟了一聲。
大火輪是**湖了,他毫不遲疑,馬上擡起腳掃向祝童跌倒的地方。
這一下,正踢在祝童腰部,連帶着,葉兒抱着祝童連翻幾個跟頭,如果不是被船舷攔着,他們很可能會直接掉進黃浦江。
“不許動,再動我開槍了。”葉兒不知那裡來的勇氣,把祝童護在身下。
對面有槍!大火輪楞了一下。畢竟,他知道槍的厲害。
祝童扶着船舷站起來,語含譏諷的說:“大火輪,你不是要殺我嗎?哈哈,你完了,不管我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下,你這輩子只能有兩條路可走。一是Lang跡天涯,隨時裝備應付江湖追殺;二是被警察抓住,那樣的話,至少還能多活幾天。”
“祝大夫的日子過得太舒服了,這點波折都承受不起?”又一個怪異的聲音甲板的另一側傳來,隱在暗處的人不是江小魚,他百般掩飾,口音裡的川味是藏不住的。祝童已經感覺到他的位置,沒有絲毫遲疑,揮手拋出一道黃芒。
那邊快速移動的聲音,隱在暗處的人微微搖頭就躲過了這毫無勁力的暗器。祝門的東西,他還不敢輕易接觸。
“瞧人家過的什麼日子。錦衣玉食,美人遊艇。你可曾想過,有多少江湖人爲了討生活過着什麼樣的日子?因爲你千面獨狼,現在,堂堂的江湖八派之一已可算名存實亡了。”
濃霧依舊籠罩着黃浦江,大火輪看不到葉兒手裡有沒有槍.只是,他對祝童的仇恨已經積蓄了很久,被隱身人如此一說,大火輪骨子裡的兇悍之氣爆發,獰笑着說:“值了,能拉着千面獨狼一道下地獄,黃泉路上有個伴。到閻王爺面前也有得交代了。”
“啪!”一聲清脆的槍響震動“東海騎士”號的甲板,原來,葉兒真的有槍。
葉兒站起來,攔在祝童面前:“我是警官,剛纔是警告,再過來我真開槍了。”
“她不敢開槍,師兄,幹掉千面獨狼。這裡是黃浦江,警察就是聽到槍聲,也不可能馬上趕來。”
隱身人還在暗處鼓動大火輪,祝童哈哈笑道:“時間到,大火輪,你的胳膊是不是擡不起來了?實話告訴你,即使你明天就逃到國外,這輩子也只能在牀上躺着了。不敢露面的朋友,你以爲我剛纔扔給你是什麼?不妨感覺一下,是不是胸口發悶?很快,你就會舒服的要飛起來。”
“幹掉他,別讓他再搗鬼!”隱身人氣急敗壞的吼道。
葉兒手裡舉着一把精緻的手槍,她雖然能感覺到有人在快速接近,卻始終扣不下扳機;她還沒有開槍傷人的經驗。
大火輪也衝過來,祝童同樣感覺到危險,在葉兒耳邊苦笑一聲:“不要勉強自己。”
說着,使出最後的力氣,轉到葉兒身前。
濃霧深處一片沉寂,祝童自小養成的直覺告訴他,對方正在迫近。
“把槍給我。”他伸出手。
葉兒猶豫着,槍代表着什麼她很清楚,祝童根本就沒有持槍的資格,如果由這隻槍射出的子彈弄出人命來……
她咬咬牙,沒有把槍給祝童,而是舉起來沖天空連開三槍。
槍聲震動了“東海騎士”號,黃海率先衝上來。
兩隻大功率聚光燈穿透濃霧,光明重新佔領了甲板。
黃海看到,葉兒抱着祝童坐在船舷旁,甲板上空蕩蕩的。
“怎麼了?爲什麼開槍?”黃海焦急的問。
“有人要殺他。”葉兒渾身顫抖,強自鎮定着說:“快,打電話叫急救車,他受傷了。”
祝童虛弱的說:“沒事,我死不了。我的東西,兩根針,一塊黃石頭。幫幫忙,仔細找回來。小心!”說着,他忽然用出最大的氣力,伸出左腳把踹在黃海膝蓋處。
這次是蝶神感應到有人在快速接近。
到底身上有傷,使不出好大氣力。黃海被踢的一趔趄,好在他足夠機敏,順勢旋轉着倒下身體。
即使這樣,他還是沒有完全躲過蓄謀已久的刺殺,一枚尖利水刺**他的肩膀。如果他不做反應的話,讓枚水刺將刺進他背心,黃海這條命就算交代一半了。
“把槍給我。”祝童又一次伸出手,碰碰葉兒。
葉兒還在猶豫,祝童心裡發冷,原來葉兒還是信不過自己!
黃海默默的掏出配槍,問:“他藏在哪裡?你不能用槍。”
祝童指指船尾,隱身人藏身在船舷後,蝶神只能感覺到他的位置。
葉兒也感覺到祝童的失望,一時滿腹委屈無從訴說,她的槍裡只剩兩發子彈,甩手對着祝童手指的方向扣動扳機。
船尾處傳來一聲呻吟,一片亂響後,傳來兩聲落水的聲音。
“他走了。”祝童軟下來,肩部的劇痛使他深吸口氣;“讓船儘快靠岸,我和你都在流血,堅持不了多久。”
“你就別說話了。”葉兒拿出手機,想要去攙扶祝童,卻被輕輕躲開了。
“東海騎士”上有四位程震疆找來的保衛,他們跑上來快速搜查完甲板,沒有發現任何人。
“黃海,你……不要動,慢點呼吸。你們!去把我的針找來,要快!”祝童凝視着黃海,他的臉色有點不正常的潮紅,水刺上有毒。鳳星毫被他拋出去引誘大火輪出招,龍星毫刺中大火輪拳峰,應該就在身邊。
時間實在太短了,倉促間一位保安只找到了鳳星毫。
祝童撕下黃海傷處的衣服,露出傷口。果然,水刺周圍的肌膚泛出黑色。祝童肋下也被這枚水刺劃開一道傷口,他自我感覺一下,也許是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蝶神已經催動綠霧解去傷處的毒素。看來,這種毒藥不算厲害,應該出自古老的江湖秘方。他身上比較重的傷處在肩膀,那裡已經脫臼了,傷沒傷到骨頭還不好說。
“***,把它放到傷口裡。”祝童對保安說。他沒有再爲難葉兒,她根本下不去手。
井池雪美和朵花跑出來,正要上甲板,卻被一個保安攔下了。
陳依頤走過來,說:“讓我們上去吧,雪美小姐需要看到李主任。”
保安還是不放行,葉兒出現在舷梯口,臉色蒼白,勉強笑笑說:“陳總,李主任沒什麼事,你陪雪美小姐先回房間。如果不放心的話,一會船靠岸,你們可以去醫院看望他。”
“所有人的人馬上回房間,船上可能有罪犯。對不起,雪美小姐,平質先生,你們也要回去。我們馬上要對全船進行搜查。”
黃海扶着祝童走過來,他們也是一身狼狽,臉色都不好看。
“雪美小姐,平支先生,對不起,讓你們看笑話了。”祝童微笑着看着井池雪美:“我沒事,只是一點小傷。回去吧,明天上午……我不能去送你了。”
“先生,你一定要送我。雪美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上海。”井池雪美激動的要跑上來。
祝童伸出左手,擺了擺:“不要上來,這裡很危險。朵花,陪雪美小姐回房間。”
井池雪美只好和朵花一起回房間,鬆井平志想要幫忙,也被婉言謝絕了。
“東海騎士”號緩緩駛出黃浦江,海風吹散了濃霧。
空中傳來轟鳴聲,一架警用直升飛機懸停在甲板上空。
祝童與黃海分別坐進吊籃,很快,直升機盤旋一週,向市區方向飛去。
黃海臨走前已經指揮保安把甲板封閉起來,等待大隊人馬來做進一步現場勘測。
畢竟,在鬧市區開槍是一件很嚴肅的事件,即使有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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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海要做出解釋,葉兒也要承擔很嚴格的審查。
黃海毫不懷疑葉兒說的是事實,祝童身上的傷和甲板上留下的一灘血跡也證明,這裡曾經有一場激烈的較量。他自己也被人在肩膀上紮上只水刺,可是,他一個人相信代表不了什麼,一切都要靠證據說話。
不好解釋的是,中槍者是誰,他到哪裡去了?
那時,“東海騎士”號正在黃浦江的濃霧中行駛,也沒發現周圍有別的船隻。
殺手是怎麼來的?又是如何離開的?
開槍了,一切,都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