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亦凌出門,承天殿的守衛卻一個都沒有跟走,而是盡忠職守的守在門口。玉露聽見他給他們的吩咐,任何人,只要推門進去,殺無赦!
她恨得牙癢癢,恨不得能把手裡的繩子咬斷。
玉露無聊的在牀上躺了一會兒,段亦凌還沒回來,她也就放鬆了。
這金絲的大牀就是舒服,整個房間裡都是象徵着真龍天子的明晃晃的黃色。突然,房間角落的一個架子上放着一個不搭襯的紙燈籠。談不上多精緻,一看就不是名家之手。
玉露側身躺着,專心的看着那個燈籠,總覺得似成相識。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畫面。是她親手做好了那個小燈籠交給一個人。那一雙手,溫暖的握着她的手,讓她身心放鬆,整個人都舒服到彷彿是睡在雲端。
玉露慢慢擡眼,想要看清楚那個人的臉,卻發現,這一直是她最不想見到的段亦凌。
“怎麼會這樣!”她腦中所有的記憶開始發生混亂,發生交疊。
正在她困苦的在牀上翻滾的時候,無名偷偷的從正門走進來,“娘,你怎麼了?”
嘴上的手帕被無名抽走,她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了,“無名,你來了。”收起臉上的困惑,玉露無奈的把手伸到無名面前,“能幫我解開嗎?”
他從身上抽出一把軟劍,直接割斷了玉露手上的繩子,“我那個便宜爹給你綁上的?”
“除了他還有誰。”
玉露第一時間衝到牆角,把那個燈籠拿下來放在無名面前。“這個,我剛剛想起來,好像是我送給你便宜爹的東西。”
“你是說我那個爹很在乎?”
無名手裡拿着那個小燈籠,一下子還握不住。
“是啊,要不怎麼能在房間裡放這麼不值錢的東西!”玉露邊走邊拿着房間裡的景德鎮的陶瓷,蘇杭的絲綢,西域進貢的琉璃,一件件的放在無名面前,“只有這個,一文不值。”
無名算是聽懂了他孃的話。這女人啊,還真是奇怪。明明段亦凌做了很多她不感動,只是這一件事,她就動搖了。
“如果你要留在宮裡呢,我當然是舉雙手贊成。”
“你贊成?”玉露驚呼,隨即又捂住嘴巴,“別被外面的人聽見了。”
“放心好了,把他們都迷倒了,我才進來的。還好剛纔姨姨讓我跟着你一起進來,否則你今天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玉露捧着他肉嘟嘟的臉親一口,“娘要是沒了你,可就沒法活了。”雖然一點兒記憶都沒有,可這割不斷的血脈親情不是騙人的。
“娘,別肉麻了。想想怎麼辦!”
“逃啊,段亦凌不講理的。要是知道我們娘倆做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非得把我們一起關進大牢。”玉露拉扯着無名從“橫屍遍野”的承天殿逃出去,大搖大擺的走出皇宮,直奔仁藥。
“皇上,飛王在天牢裡一心求死,卻始終都不肯供出他的礦脈。”蝶妃不時地望着外面天色越來越暗,段亦凌還沒有要走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