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嫿嫿對此事分析透徹,範小見理解轉達無誤,二人一個臺前一個幕後,做了個好文章,但是很大程度還是沾了現代人的光,從後向前看容易,你從現在向後看就難了,要不然諸葛亮未出茅廬便知天下三分,這麼多在朝在野的,有幾個知道,這難度大了。
再說治理國家千頭萬緒,人脈積累也很重要,所以韓非子說宰相必起於州部,猛將必發於卒伍,得一步一步歷練出來才成,諸葛亮隆中對出來也不是一下子就做了丞相,也是熬死劉備才成的。
何況大家不願意遷都江南,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在江南過得舒服,氣候好,生活富裕,上街看美女也多,大小官員都在南京這置的地產房產,這些是搬不走的,都一起甩賣是會大貶值的,利益損失也大了。
而且真是在北京,也不如南方安全,至少北邊打過來,在南京要比在北京跑得快,有這些好處便不樂意搬家,但是這些大部分卻是不能公開說的。
其實大家都不比範小見笨,只是沒有他傻而已,所以聽了朱棣的話,還是不說話,一個個裝啞巴。
朱棣心裡有氣,心說這羣傢伙拿着朕工資這麼多年,還不如一個外人肯說實話,而且大家都說範小見不學無術,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這是嫉妒人家,便說:“衆愛卿,範小見說了遷都的看法,你們覺得怎麼樣?給個長評,別看了裝啞巴不說話。”
大家都不說話,雖然知道說的有理,還是不想遷都。
朱棣大怒,說:“每個人都發言!解縉,你先說。”
解縉說:“臣頂。”
文淵閣大學士楊榮說:“臣也頂。”
左春坊大學士楊士奇說:“臣沙發。”
戶部尚書夏元吉說:“臣板凳。”
兵部尚書方賓說:“臣馬紮。”
禮部尚書呂震說:“臣地毯。”
刑部尚書吳中說:“臣地板。”
吏部尚書蹇義說:“臣挖洞。”
朱棣說:“李慶,你爲什麼不說話。”
工部尚書李慶微笑說:“臣微笑了。”
朱棣說:“不許純表情回帖,你在這傻笑,誰知道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李慶說:“範學士說得甚爲有理,臣同意,不過北京城內許多建築尚未完善。”
朱棣說:“你這是拖,想給朕拖黃了?房子建不完,你這工部尚書幹什麼吃的?不早讓你建了嗎?”
李慶說:“夏大人不給臣錢糧,臣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啊。”
戶部尚書夏元吉說:“哎,李大人,你怎麼賴我,我看你手下幹活的人都在磨洋工。”
朱棣說:“好了好了,大家別吵了,房子再不夠用,我們這些人沒問題吧,其他的少錢慢慢建就是了,誰沒房子去睡帳篷!此事無需再議了,給大家準備一個月,一個月過後,馬上搬家!”
衆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朱棣說:“聽到了嗎?”
衆位大臣無奈,一起說:“臣遵旨!”
朱棣氣得喉嚨裡面長出一口氣:“恩~~~~”
朱棣又說:“範小見,你說得好,朕封你宣武殿大學士。”
範小見說:“陛下,沒這麼玩兒的吧?臣本來就是宣武殿大學士,您又封一遍,算怎麼回事兒?”
朱棣說:“本來你是被撤了,現在算是官復原職,你高興不高興?”
範小見說:“臣高興,臣謝恩!”
朱棣說:“以後等你再立功的時候朕自然會封賞你。”
範小見說:“謝主隆恩。”
朱棣又問:“範小見,你是鬼谷門的少掌門?”
範小見說:“正是。”
朱棣問:“你這鬼谷門是不是有妖術,裡面有妖魔鬼怪?聽着不像是名門正派的樣子,而且,你們在朝堂上跳的殭屍舞,是個什麼鬼?”
範小見說:“萬歲,這鬼谷門是正宗的名門正派,比名門正派還名門正派。”
朱棣皺眉說:“怎麼這麼拗口,你說說看,爲什麼是名門正派?”
範小見說:“鬼谷門出自軒轅黃帝老師廣成子,後來在春秋戰國時期傳到鬼谷子,鬼谷子門下,蘇秦張儀,孫臏龐涓,都是爲國效力的功臣名將,怎麼能不是名門正派。”
朱棣大喜,說:“原來鬼谷門果然源遠流長,能人輩出,更難得都是我國之棟樑,好!那你鬼谷門有什麼神技可以讓朕一觀嗎?”
範小見心裡一動,他和殤羽等人從鳳凰山返回南京的時候,殤羽曾教他天蟲教的御蟲決,但是此術乃是聖處女修習的,他沒法真正大成,卻也小小有點神通,可以指揮小規模蟲子。
但是自己學了御蟲決別被人當做妖怪,現在可以假託鬼谷門下給朱棣演示,朱棣看着高興了,誰也不敢說別的了,於是說:“臣有御蟲小術可以博陛下一樂。”
朱棣說:“奧,什麼小術?可以讓朕高興高興?”
範小見說:“現在臣還不太熟,不過可以爲陛下試試,萬一試不好,也請陛下恕罪。”
朱棣說:“好,範愛卿就試試,朕不怪罪。”
範小見走出宮殿,心想找什麼蟲子好呢,眼光四處觀看,突然發現一窩螞蟻正在搬家,心中大喜,便發動蟲王御蟲決,試試能不能召喚螞蟻來,只見那螞蟻一個個圍了上來,很快又有從窩裡爬出來的,不久便圍成了一小片。
範小見便走向宮殿,那羣螞蟻在後面跟着,把兩旁的金殿衛士驚得目瞪口呆,心想這是不是妖術,範小見領着螞蟻來到八寶金殿,閉目盤坐施法,只見那羣螞蟻紛紛走動,不久,排出了圖案,然後都一動不動。
範小見對朱棣說:“請聖上看看這圖案。”
朱棣走下龍椅一看,只見那螞蟻排出了“吾皇萬歲”圖案,心中大喜,衆位大臣也是大驚,心想這鬼谷門的鬼門道真是多,難怪叫做鬼谷門。
朱棣對範小見說:“難得你神功蓋世,又忠心耿耿,朕十分欣賞,想不想與朕更親近些?”
範小見心想:“這什麼意思,晦澀難懂,難道這傢伙要圖謀不軌?”
朱棣說:“想不想時常出入朕的後宮?”
範小見大喜,心想:“這不但可以多看美女,以後還有條件行刺。”
當即說:“這是臣的榮幸,微臣非常願意!”
朱棣說:“不過其中有個小小爲難之處。”
範小見說:“有什麼爲難之處,微臣都想法克服。”
話一出口便隱隱覺得後悔。
朱棣說:“朕想讓你經常伴在朕的左右,也好讓後宮嬪妃看到蟲子圖案,朕的意思是想讓你自宮入宮,你意下如何?”
範小見腦袋上冒出汗來,說:“臣萬萬不能奉詔。”
朱棣臉色一寒,說:“爲什麼?剛纔你不是答應的好好的!”
範小見說:“微臣必須實話實話,微臣素質不高,即使自宮,也素質低下,心裡對陛下嬪妃不敬,還是不要入宮的好。”
朱棣想了想說:“你自承小人,素質低下,想來不會說謊,這事就算了吧。”
範小見趕緊說:“謝萬歲!臣領旨!”
範小見又說:“北京營建所費甚多,臣願意捐出十萬兩銀子幫助聖上營建北京。”
朱棣一聽大喜,說:“還是範學士急朕之所急,衆位大臣,你們有願意捐獻的嗎?”
衆位大臣一聽,對範小見不由切齒痛恨,心想搬到南京本來就損失不少錢財,現在你還在這捐銀子,你捐了銀子,那大家捐還是不捐?捐了心疼,不捐聖上肯定不高興,於是一個個爲難。
範小見說:“陛下,臣家人做得有生意,所以捐獻銀子並不爲難,但是衆位大人一心爲國,克己奉公,兩袖清風,所以捐獻銀子就爲難了,臣願意替衆位大人再捐出十萬銀子。”
範小見此舉是擔心大臣不能做生意,現在用銀子買通朱棣,以後大家就不會說什麼了,自己這宣武殿大學士算是板上釘釘了,再說朱瞻基幫自己在北京弄了地方做酒樓,以後也未必沒有小人去打小報告,這樣就都可以擺平了,反正這點銀子對自己無所謂,衆位大臣一聽心中都暗暗鬆了口氣,對範小見甚有好感,心想這小子還算懂事,以後倒是可以多多幫襯。
朱棣一聽範小見願意幫助同僚捐獻,心中更是高興,對衆位大臣說:“難得範學士仗義疏財,朕甚嘉許,衆位臣工,大家可願意嗎?”
衆大臣那還能不願意,一個個都說:“願意願意,他銀子甚多,再多捐點兒都沒事兒。”
朱棣面色一沉,說:“人家好意爲大家捐獻銀子,衆臣工反而落井下石,非君子之風。”
衆人面色澀然。
工部尚書李慶說:“範學士爲遷都一事,籌劃頗多,臣以爲可令範學士作爲遷都副總指揮,範學士公務繁忙,可以不必當值,但遇事可以參與謀劃,如此遷都方可計慮周詳,因爲範學士所說,微臣還是頗有不明白之處。”
朱棣點點頭:“如此甚好,範小見,朕便封你爲遷都副總指揮,參與謀劃大事,可以不必當值。”
範小見說:“臣謝恩!”
朱棣說:“好了,大家沒事就退朝吧,一月之後,遷都北京!”
這時,地缺出班,說:“陛下,臣有本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