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已是正午。
碧空如洗,淡淡的鳥叫聲源源不絕,街道上,絡繹不絕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翡翠簪啊,胭脂粉吶,香味遠傳的美食吸引着一名資深的飯桶——我蕭落羽。
我呆在客棧裡。
雖是正午,但與我剛起牀那會兒也差不了幾時。
我輕推開小木窗,一縷刺眼的陽光直直地打在我的臉上,我眯着眼,嘆了口氣。
“唉!什麼時候才能進宮啊!”
“腦袋都快想出一個窟窿了!”
我拿手蹭着兩鬢間的髮絲撓了撓腦袋,要不是頭飾多,我定會撓到頭髮打結爲止。
……
我正竭力想着……突然,腦袋裡冒出一個念頭來:看着電視劇裡,馬車應該可以通向皇宮!
出於心切,我拎上行李,兩步並作一步地竄下樓,飛快地衝到大街上。
……
不知找了多久,也不知繞着這條街跑了幾個來回,別說馬了,連輛車都沒見着!
“這麼長一條街,怎麼一輛馬車也沒有啊!”
我不禁楠楠抱怨,隨之又翻了個白眼,就在眼珠轉動那一剎那,眼前彷彿隱約閃過了馬車的影子。
我沒有任何停頓,擡頭一瞬,又疾速地垂下頭確認。
沒錯!
馬車!
就是一輛馬車!
我立刻咧開嘴笑得合不攏,露出八顆整齊的大白牙。雖然我已經儘量抑制住自己心裡的喜悅,但嘴角還是忍不住向上勾起。
我急迅“撲”向那輛唯一的馬車,就像小娃娃撲向滿桌的糖果一樣。
……
“哎!師傅!”
我喘着虛氣,那馬車伕也顯然被我嚇了一哆嗦。
“你這馬車可以去宮裡嗎?!”
片刻……
那人好像在思考。
“不去!不去!你找別的馬車吧!”
“這方圓百里的,也就你這一輛馬車了!”
“大不了,雙倍價錢。”
說完,我不顧那人有多反對,硬是把馬車簾掀開了。
我乃是鹿一般靈敏的嗅覺,在掀開簾子那一瞬間,一股淡淡的書墨香幽幽地點了下我的鼻尖。
自從爺爺去世後,就再也沒有人教我練書法了,這種墨香味竟讓我想起了已故五年的爺爺。
……
現在我最好奇的就是這墨香味的來源。
我擡起雙眼。
車上坐着一位翩翩公子。
那人的年紀大概在二十五、六左右。
一件雪白的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
腰束銀白的寬腰帶,腰間只掛了一塊奶白中有透一點綠的墨玉,形狀看似是一條白龍。
長髮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着,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額前有幾縷髮絲被簾子外的風吹散,和那銀絲帶交疊在一起,飛舞着,顯得十分爲輕盈。
撇去衣着浮沫,這位翩翩公子的長相也極爲俊俏:
劍眉如幽遠深山,明目似朗朗繁星,秀挺的鼻尖如刀刻一般,妖媚的嘴角微微向上翹起。
這幾近完美的五官構成了一張絕色的臉,而且是男女通吃的那種。
竟有男子能長成這般絕世美顏,也真是人間少有。
……
不知不覺,我竟然深深地沉醉在這俊美絕倫的相貌中,不能自拔。
那人也直勾勾地盯着我。
倏然,好像有一巴掌拍醒了我似的,我才得以回神。
“原……原來,車上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