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琳主僕在假山內見過那位小廝後,婉琳想到今夜的算計結束了,沿着來時的幽徑向自己住的園子方向走去。到了自己住的園子,主僕兩人發現還有少部分的僕人停留在這兒。依然很是好奇。
小玲得到婉琳的交代,故作沒事似得上前問一個丫頭。“小玲姐,跟二小姐往裡面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奴才們一時說不清。”
另一個奴才打量了一下婉琳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回覆。“是啊,二小姐,奴才們也不知爲何大小姐會出現在您的房間。”
衆人神色慌張,躲躲閃閃,像是在掩飾着一件什麼事情一樣,又像是看到讓人爲之羞憤的事情。
總之身在這樣貴族大家中當奴才,經常看到這樣的事情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更何況國公爺治家嚴謹,大少爺勤奮上進,和皇城中的貴族子弟相比好多了,夫人母女今晚做事匪夷所思,婉琳冷冽的面容環視衆人,衆人低頭不語,婉琳冰冷的話語傳入衆人耳中,衆人行禮散開。
婉琳面容凝重,心裡早已笑翻了,挽着小玲向院子裡走去。
不遠處的房間中傳來哭哭啼啼、夾雜着咒罵的聲音,還有生氣的怒吼,杜夫人的規勸。
小玲心跳加速,面色上顯得尤爲擔憂,可是婉琳卻攥緊小玲的手,從房間傳來的獅子吼響徹整個院子,杜夫人母女心中的怨恨,和陰狠的話語傳到院外。
杜夫人摟着殘敗不堪的婉雪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完全失去的國公夫人的尊嚴,她心中的委屈無處發泄。“老爺,俊兒,你們相信娘啊,娘也是受害者啊,老爺您不能不顧忌多年的夫妻情分。”
雲慕臣親眼看到這慕,胸腔中的怒火一觸即發,面容冰冷,往日的仇怨涌上心頭。“夫妻情分?杜蘭芳,打你害死琳兒的娘,你還顧念着夫妻情分麼?琳兒這麼些年所受的羞辱,你和你的好女兒看在眼中麼?”
婉雪身子不停的顫抖着,她跪在地上,拉着雲慕臣的衣袖,哭得更加慘烈。“爹,哥,都是婉琳那個小賤人陷害我,我。”
雲承俊看到這幕,心中冰冷,像是一團棉花堵塞一般,他冷漠的開口,滿眼傷痛。“婉雪,不要說了,今晚的一切證明什麼?作爲你大哥,根本不願意說什麼?”
房間中,燭火搖曳,情慾的空氣散去後,透着一股冷冽,就像是進入冰窖一般。
此時的杜夫人母女除去了昔日的高貴,母女兩人像潑婦一般,衣衫不整、髮絲凌亂,汗水淚水交織在一起。
粗重的喘息聲劃破房間的寂靜,緊張的氣氛在蔓延。雲慕臣憤怒的坐在椅子上,心臟跳得很是激烈,雲承俊看到地上這對母女,心中的痛苦肆意上升,娘和妹妹怎麼成了這幅德行啊,今晚還好是在府上發生,要是傳到外面,那整個國公府的面子。
雲婉雪擡頭看了四周,胡亂的抹着臉上的淚水,心中恨更加深刻,她撐着疼痛的身子爬向雲慕臣。
儘管眼前的爹對她和娘很是不喜,但爲了她和娘在國公府的生存,也要做最後的掙扎。
想到這些,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撐着身子,沾滿灰土和血腥的雙手抓住雲慕臣的雙腿,痛哭的擡頭看着眼前威嚴的爹。
雲婉琳故意裝的一臉茫然的樣子,推開門就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額,爹爹,大哥,杜夫人,大姐,這是什麼情況?你們怎麼在我的房間啊?”
看來外面站的奴才們逐漸散去,就如眼前發生的一般,杜夫人母女的臉臭到極致,擁抱着顫抖着,雲承俊恢復剛纔的冷漠,眼中盡是對母親和妹妹的失望。
雲國公痛苦的看了婉琳一眼,還好琳兒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他心中安慰了許多。
若是這次是琳兒,那對母女不知要得意到什麼時候。小玲看到地上那些衣裙的碎片和乾涸的血漬依然明白了什麼?膽怯的站在婉琳的身後。婉琳卻平靜中沒了往日的溫和。
雲承俊恢復昔日的寵溺,走到婉琳的身邊,揉搓着婉琳的長髮,“琳兒,不要怕,爹只是對今晚突發的意外很憤怒。從上一個時辰你離開到了現在,怎麼這麼久纔回來啊?”
婉琳對雲承俊露出微笑,婉琳心裡明白,不知該怎麼告訴眼前的哥哥,選擇沉默。
這一幕更加刺眼,杜夫人恨的雙拳緊握,雲婉雪更是忘記了哭泣和羞愧,那雙殺人眼神射向婉琳,婉琳嚇得躲着這對惡毒的母女,心裡早已把杜夫人母女凌遲了。
雲慕臣冷冽的眼神瞪了一眼杜夫人,杜夫人嚇得縮着脖子,哭聲也沒剛纔的大了。
雲慕臣扭頭看見站在承俊身邊的婉琳,沉穩的聲音傳入婉琳的耳中。“琳兒,這裡太污穢了,你先出去,婉雪做出這樣不恥的事情,別污了你的眼。”
承俊拍着婉琳的肩膀,柔聲的吩咐着。“恩出去吧,琳兒這裡不適合你呆。”
坐在太師椅上雲慕臣心情很是複雜,今晚的一切像是有預謀一般,又像是被陷害的一般,看到小女兒那茫然無措的表情,心中很是慶幸,更是慰藉。
婉琳似乎很懂雲慕臣的心思一般,給了雲慕臣一個安慰的眼神。雲承俊緊握着婉琳的手,她就是要看到杜夫人母女接受懲罰。
婉雪看到婉琳,再次來了精神,把以往的撒潑都用上。“爹,雪兒也不想啊,今晚我是被陷害的!”
杜夫人更是不顧雲慕臣的威嚴,哭鬧着爭論。“老爺,您要相信妾身苦命的雪兒,您和俊兒看到一切都不是真的。”
雲慕臣面容更是黑沉,深邃的眼眸噴射着火焰,怒火攻心。“閉嘴,杜蘭芳你還要掩飾什麼,你的解釋有用麼?本國公會處罰你們的。”
承俊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娘和婉雪,疏離的話語傳入母女耳中。“娘還有什麼可說,您和婉雪接受事實。”
婉琳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靜靜的站在房間中,這一切爭吵好像和她沒關係似得,對於今晚杜夫人母女栽到自己設的陷阱中,也報了她長久以來的所受的委屈。
雲慕臣不等雲婉雪抓住自己雙腿,起身避開,一腳用力的把杜夫人踢到牆角,雲承俊更是對眼前的娘和妹妹失去了信心,他冷冷的回了一句,心中滿是痛苦。
杜夫人忍住胸口的疼痛,怒視着冷漠的兒子,極度憤怒。“逆子……”
雲慕臣更是氣憤,雙眼怒視,暴怒的聲音傳入房間中。“住口,你們做的還不嫌丟人麼?要讓整個京城都知道你的女兒做了什麼?”
婉雪還想說什麼,被眼前的一切嚇得不敢哭泣。“爹,我……”
雲慕臣很是氣憤,雙眼噴射着怒火,拳頭緊握,要不是雲承俊的阻止,雲慕臣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對母女。
而云婉琳主僕冷冷的看着,小玲更是厭惡的看了跪在地上的大小姐,夫人和大小姐失去了昔日的高貴,活像馬戲團的小丑一般。
杜夫人母女心中的怨恨無處發泄,腦海中計劃好的事情怎麼變成這樣,原本是想要設計雲婉琳失身。可結果呢,怎麼變成這樣。她們母女心中不甘。
婉琳卻好似抓住唯一的機會,繞過雲承俊,緊握雲慕臣的大手。“爹爹,您消消氣,別爲了這對丟人的母女傷了身子,要知道您纔是國公府的頂樑柱啊!”
雲婉琳暗自握着小玲的手一下,小玲明白似得點頭,婉琳走上前挽着眼前冷冽的男人,眼前的男人經過歲月的滄桑,卻變得那樣堅硬,可是內心是柔軟的,這樣疼自己的爹怎麼不讓人感動。
雲慕臣扭頭看了一眼雲婉琳,心中既溫暖又愧疚,騰出一隻手撫摸着婉琳柔軟的髮絲,是他錯了,錯過了很多,不能保護苦命的女兒。
地上的那對母女該跟婉琳變換,想到這些,雲慕臣很是痛苦,心中的怨氣無處發泄,當下做了一個讓在場人不能接受的決定,雲承俊心如死灰,更是不求情。
當婉琳的房間中出現死寂一般的靜,在場的人都默不作聲,杜夫人母女相擁的哭泣、哽咽,而云慕臣的粗重的喘息,雲慕臣眼中滿是傷痛,腦海中浮現過往,他再三思索,做出了一個果決,這是對婉琳最好的給予。
雲慕臣起身看了窗外,冰冷的聲音傳入杜夫人母女耳中。“從明天起,杜蘭芳你們母女搬去城郊國公府別院,休書本國公會送到的,這是本國公最後的底線,那兒有僕人!”雲慕臣轉身冷冷的說道。
當杜夫人聽到這句後,猶如晴天霹靂,她不敢接受事實。“不……老爺,妾身錯了,您饒恕妾身母女吧。”爲何最後竟然換來這樣的結果。
婉雪更是不想接受殘酷的現實,她憤恨的看了婉琳一眼。顫抖着身軀爬向雲慕臣,抓住雲慕臣的衣襬。“爹,雪兒知道錯了,以前是雪兒和娘不對,您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