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林御史府內。
自那日以後,皇上在御書房內告知林御史南詔王喜歡自家女兒真相後。林御史一副不可相信的樣子迴響在皇上的那個故事當中。
當回到御史府,看到眼前夫人憔悴的傷心的容顏,他心中的痛苦難以言表,他們的夢兒狠心不回來,真的要把他們丟下不管了,對於皇上說的這一切林御史要怎樣向夫人嚴明這一切。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刻,從外面回來的兒子臉上很是愉悅,似乎從未失去眼前離家的小妹一般,手裡捏着一個土黃色的信封,穿過前廳向着自己的住所走入。
林大少爺愉悅中對上父親那雙愁苦的眼神,內心頓時疼痛,今日意外收到小妹的信件,看了信中的內容,一時抑制不住內心的高興,顧不得朋友的應酬,迅速向御史府趕,不曾想卻看到父親蒼老的背影,滿面愁容。
“爹爹……”林大少爺瞬間換了一個表情,頓了一下緩緩的向不遠處假山旁踱步的父親喊了一聲。
林御史聽聞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轉身看向手中握着土黃色信件的兒子,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審視的眼神射向這邊靠攏的兒子。“嗯,手裡拿着什麼?”
林大少爺想着心中內容,嘴角再次上揚,揮舞着手中的信件,心想爹孃要是看了眼前的信件指不定要爲小妹高興一些,可信中小妹還是暫時不打算回來,只是讓林御史夫婦和自己放心,她和小西過的很好。
“是,夢兒的信件。”林大少爺壓抑內心的疼惜緩緩的迴應着。
林御史聽到林昕夢的信件,原本僵硬的臉上露出了柔和的表情,伸出佈滿皺紋大手,林大少爺恭敬的把信件放在林御史受傷,林御史急切的拆開眼前的信箋,看到熟悉的字跡。
柔和的容顏再也掛不住了,心裡爲離家的女兒心疼着,雙手顫抖着握緊手中的信紙,嘴裡不停的呢喃着。“傻夢兒,你放下一切走了,難道就不牽掛爹孃麼。”
花園中的一切驚動在房中看書的林夫人,聽到身邊丫頭說老爺和大少爺接到小姐的來信,她一時定格在房間中,耳邊聽到丫頭的呼喚,這才邁開僵直的步伐向着花園走去。
林夫人臉上的淚痕一直未乾,這些日子不知爲林昕夢流下多少痛苦的淚水,身邊的丫頭攙扶着眼前的夫人,繞過府中幽徑向着花園方向,看到假山旁的父子倆不知在說着什麼。
攙扶着林夫人的丫頭被林夫人握的很近,幾乎掐出血跡,林夫人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走過石橋那期盼的眼神看向眼前的父子倆“夢兒她爹可是有夢兒的消息了?”
林御史聽到帶着哭聲的詢問,從丫頭手中接過自家夫人,沉重的點頭,先說了信件上的內容,林夫人未聽完,臉上的淚珠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斷的往下流,林大少爺不忍心看到自家孃親爲了妹妹傷心落淚。
一邊安慰眼前的孃親一邊聽着父親口中說出的故事,御史母子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父親,認爲林御史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當林御史說出故事真實男女,這才使得在場的林御史夫人和林大少爺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父親,妹妹真的如說書先生說的故事一般,大膽的追求自己的愛情。
“可憐的夢兒啊,你走了這麼久,讓娘怎麼活啊。”邊流淚,邊痛苦的看着眼前父子的林夫人,心裡的痛無法言語,雖覺得女兒很是特殊,思想和別的官家小姐不同,可作出的事情也是膽大前衛。
林大少爺一邊安慰眼前的孃親,一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的妹妹做事一向不考慮後果,殊不知眼前的爹孃爲她操碎了心。“娘不要擔心,夢兒會回來的。”
“哎,夫人,夢兒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再不是躲在咱們羽翼下的幼鳥了。”林御史攬着懷中妻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仰面看向藍天白雲,還有飛過的鳥兒。
皇城以外的城池。
那日兩個侍衛的想法影響着段謹,他們雖然不知眼前的王是怎麼想的,但看到王眼中露出的堅定,他們深深的爲王的精神所折服。
爲了心愛的女人不惜耽誤國中政務,就是翻遍整個天馳王朝也要把心愛的女人找到,這種感天動地的精神很是值得兩人的借鑑。
南詔王段謹聽聞身邊的侍衛說起最近這座城池最熱鬧的地方,根據自己的直覺指引,一連幾夜都流連在那個傳聞中最火的青樓中,他無心看青樓姑娘的表演,更無心對那裡的姑娘傷心,只一心想要把林昕夢找到。
可在這兒依然沒有林昕夢活躍的身影,只看到那座青樓中最近幾夜中一個蒙着面紗的女子,穿着特別的衣裙站在臺上跳着令人噴血的舞蹈,嘴裡唱着黃鶯出谷的歌謠。
第一次段謹因爲心中的焦急沒有注意臺上姑娘,可去的次數多了,他開始注意臺上的姑娘,那姑娘的身形很像林昕夢,就連聲音也像,令他心中有了不一樣的想法,而那位姑娘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重不給在做的客人糾纏許多,只要表演完自己的歌舞就匆忙中離席,等着自己去尋找中,人早已消失在青樓中。
“小西,最近我怎麼感覺老有炙熱的眼神盯着我,是不是這裡也能遇到熟人?”一臉睡眠不足的林昕夢坐在茶樓的雅間內,雙手托腮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羣,神色恍惚的看向對面的小西。
小西認真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姐,可能最近陪着小姐答應那位老鴇的要求表演太多了,還是小姐思念心中那個選後的男人了,可眼前的小姐一臉神思恍惚的看向周圍。
小西繞過桌子站在林昕夢的身側,緊緊把眼前的小姐擁抱在懷中,不斷的安慰眼前的小姐:“小姐許是您多想了,若是遇到熟人,那人怎能認不出您。”
林昕夢聽到小西的安慰,堅定的點頭微笑,筍尖似得指頭拈着手中的糕點放入口中,最近賺的銀兩很多,除了交客棧的房錢,而後就是帶着小西添置了一些衣裙。
那晚上看到天上如玉盤的明月,突然心中很是難過,回到客棧中看到小西熟睡的容顏,跟客棧老闆要來紙筆,寫下對林御史夫婦還有大哥的思念,可信還未寫完,淚水已然溼了眼前的信箋。
林昕夢從未感到離開親人是多麼痛苦的事情,上一世她一個孤苦生活了那麼久,要不是給了她重生的機會,還有給了她一個溫馨家,她冰冷的心有誰能知曉內心冰封。
“小西,他若是知道我離開皇城,他會來找我麼?”帶着苦澀的笑容的林昕夢看向站在身旁的小西。
小西一時被眼前的小姐話語驚呆,她知曉小姐口中說的他指的是誰,想着那位段公子的身份很是尊貴,怎可在兒女私情方面糾結這些,人家可能早已選了王后回到自己的國家吧。
小西的猜測不一定對,不知該怎麼回覆眼前的小姐“這……小姐。”
林昕夢懂得小西的想法,握着精緻的茶盞眼角的淚水不自然的往下流,或許段郎早已忘了自己,或許他已經在來找自己的路上了,若是兩人在這兒遇到,林昕夢再也不躲了,向他溫暖的懷抱中靠攏,緊緊的摟着心愛的男人,詢問他爲何來的那樣晚……
“主子,這座茶樓或許能找到姑娘的身影。”
“是啊,不如上去看看吧,或許有林姑娘的身影。
段謹身邊的兩個侍衛看到眼前裝修精美的茶樓,停下了腳步,想着這座城池依然被他們翻了個遍,依然沒有林昕夢的身影,他們已經對找林昕夢已經失去了信心。
若是再也找不到,就是拖拽也要把眼前的王強行送回南詔國,他們不能做千古罪人,頂着蠱惑王的罵名讓世人唾罵,也不能讓南詔國的大臣爲之憤怒。
段謹聽着兩人的對話,再次打量着眼前的茶樓,內心深處一直有個聲音在喊:上去吧,上去吧,你心愛的姑娘就在樓上。可是雙腳就像灌了鉛一般矗立在門前怎麼也擡不動了。
“好,爲了最後的希望,走吧。”低沉的聲音從段謹口中吐出,嘴角再次勾起自信的笑容。
主僕三人經過一番慎重的篩選,進入這家看似不大,裡面卻熱鬧非常的茶樓,兩個侍衛在大廳中尋找熟悉的身影,而段謹連跑帶跨的上了二樓。順着幽深的長廊一個雅間一個雅間尋找熟悉的身影。
就在段謹露出絕望的眼神,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有兩道女生是從長廊的那頭傳入,聽到這個後,段謹臉上露出欣喜之色,抑制不住心裡的喜悅,加快腳下的步伐向着熟悉的聲音的地方走去。
同時在一樓尋找林姑娘的兩個熟悉的身影,快速的上了二樓,跟在主子的身後,當段謹來到一間虛掩雅間門口,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再次擴大,腳步突然頓住,手想要推門把日思夜想的人兒擁入懷中,可他卻有些退縮,若是自己現身在夢兒的眼前,夢兒會不會?
“主子進吧,希望就在裡面。”不大不小的聲音傳入段謹耳中,兩個侍衛鼓勵的聲音給了段謹莫大的支柱,對不管如何,既然能找到,就要真心面對。
段謹推開門,聽到“吱呀……”一聲,熟悉的身影呈現在他的面前,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三步並作兩步走向心愛的人兒眼前“夢兒……你讓段郎好找啊。”
林昕夢背對着南詔王段謹,耳邊聽到熟悉的聲音,原本淡定的表情,有了很多的不淡定,她顫抖着全身,心跳加速,緩慢的轉身,那張熟悉的容顏呈現在段謹的眼前,淚水順着眼角不自然的往下流……靜靜的站在原地,無法邁步向前。
“段……公子。”小西一時錯愕的喊着熟悉的名字,一邊看着自家小姐淚流滿面的容顏。
段謹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煎熬,長臂一撈把眼前的人兒裹入懷中。薄脣吻着熟悉的髮絲,林昕夢雙手不知放在哪裡,她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依偎在段謹熟悉的懷抱中哇哇大哭。
段謹感受到林昕夢的真實,嘴角勾起笑容,一邊撫摸着林昕夢柔弱的後背,一邊低沉的聲音安撫着:“乖,別哭了,爲了你,段郎放棄了整個花園,段郎唯一不能放棄你。”
林昕夢不知怎麼表示自己現在的心情,只有宣泄能讓她這段日子受的委屈一併發泄出來,她一邊哭一邊握緊粉拳照着段謹結實胸腔垂着,段謹笑的那叫一個勾魂攝魄,彷彿一隻大灰狼在引誘一個受委屈的小白兔一樣。
雅間的中的小西不知何時離開這兒,把這裡留給相愛的人兒,她默默的祝福眼前的小姐和段公子,同樣站在門外的兩個侍衛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曖昧的眼神相視一笑。
雖聽不到裡面兩個相愛的人說着什麼,但甜蜜的氣息在這裡慢慢的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