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還朝,妖孽王爺請讓道
葉宋嘴角一直在溢血,但口齒無比清晰地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他媽又不是我老子,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你敢這麼動我。從前那個愛你的葉宋,今時今日完完全全被你打死。現在你面前的葉宋,你看清楚,是我。再有下一次,”她咧嘴,語調沉沉緩緩令人窒息,“我就宰了你的南樞。不信的話,儘管試一試。”
葉宋被打磨的次數多了,好歹也皮糙肉厚了一些。在碧華苑裡養傷期間,她跟沒事兒似的,任由幾個丫鬟忙時把碧華苑搞得天翻地覆,閒時圍坐一堆問候靈月和南樞的爹媽祖宗。
可問候的祖宗多了輩分難免混亂,這時沛青就扭頭問葉宋:“小姐,南樞的祖父的外婆的弟弟,叫什麼?”
葉宋想了想,覺得很頭大,於是回了一句:“諸如此類的,統稱他大爺。”
沛青當即啐了一句:“他大爺的!”
其間,南樞帶着靈月過來探望了一次,送上一碗據說是王爺親手配製命人燉煮兩個時辰轉給南樞喝的極品燕窩給葉宋,葉宋笑得滿面春光,道:“妹妹真是太有心了,正好我覺得餓呢。”
南樞一臉憂愁:“怎麼說姐姐都是因爲我才被王爺……千不該萬不該都是我的不該,我沒想到王爺會下手那麼重……”
“無妨無妨,姐姐我哪有妹妹這樣身嬌體貴肌膚吹彈可破,王爺橫豎打不死我,你不用太擔心。”葉宋說着便伸出手來,有些勉強,“妹妹,我身子有些不便,夠不着燕窩呢。”
南樞親手給送了過來遞到葉宋手上,柔柔道:“這些事只要吩咐一聲,我來做就好了。”
兩手相接,這畫面太過熟悉。南樞是個柔弱的女子,眼看着手又快要端不穩,幸好葉宋從善如流地扶住了南樞的手腕。南樞微微一愣,緊接着葉宋手突然一送,絆着一碗溫燙的燕窩往南樞這般潑了過來。
南樞抽氣一聲,手背被燙出了嬌豔的紅痕,衣襟也打髒了。靈月低呼:“小姐!”她憤憤不平地朝葉宋瞪過來。
葉宋擔憂地問:“妹妹你沒事吧?你看你手都燙着了,都是姐姐不好,明明知道你嬌弱連杯茶都端不穩竟還讓你爲我端燕窩,是姐姐的過錯!”說着就一絲不苟地吩咐沛青,“沛青,快去找大夫來,要是給南夫人留下傷痕,王爺真會要我了我的命的。”
沛青轉身欲走,南樞接過靈月的手帕草草擦拭了一下衣襟,垂眼溫順狀,就是嘴角的笑意煞是僵硬,道:“不礙事的姐姐,是我沒注意,還打翻了上好的燕窩,害姐姐沒得吃。靈月,還不快收拾一下。”靈月彎身拾起地上的碎瓷片,南樞略略福身,又尷尬道,“姐姐,我就不打擾了,先回去換身衣裳。姐姐當好好休養。”
葉宋善解人意一點頭:“嗯,妹妹快回去歇着吧。一會兒還是要記得看大夫纔是。”
傍晚的時候,聽說南樞在碧華苑受了委屈還略有些着涼,蘇宸怒不可遏。他轉而就來碧華苑興師問罪了,彼時葉宋正懶洋洋地半躺在迴廊上的躺椅上,興味繚繞地瞅着幾個丫鬟正興高采烈地玩一種遊戲——葉宋介紹過來的撲克牌,只需在木板上畫上圖案寫上數字,就能玩了,遊戲規則又很簡單。
偶爾葉宋忍不住也要過一過手癮。
正巧輪到她了,秋秋和鼕鼕在一旁觀戰,葉宋手中擒了系列木牌正思量着如何出牌的時候,忽見沛青、春春和夏夏把木牌倏地一丟,然後站了起來,與秋秋、鼕鼕一起整整齊齊站了一排。
葉宋挑眉,隨口道了一句:“怎的不玩兒了?我又沒出老千。”
“王、王爺。”幾人弱弱地道。
葉宋這才緩緩擡頭,看見蘇宸正朝這邊走來。說來,他還是第一次主動往碧華苑裡走動呢,儘管他給葉宋的永遠是一副要吞人的臭臉色。
葉宋看見他基本沒什麼反應,整個人更加散漫,脣畔凝着笑,道:“今兒吹的什麼風?”
蘇宸走到迴廊這邊,垂眸看了一眼廊上的一堆木牌,把目光緩緩移到葉宋臉上,眸色生寒冷冰冰道:“今天樞兒來你這裡被燙傷了手?”
“你這是興師問罪來了?”葉宋笑眯眯地望着苑外遠方,吁了口氣,“王爺一定是沒叮囑好南氏,才使得她明明在我這裡吃了那麼多虧還要幾次三番往我碧華苑走動。她還是我見過的第一個這麼喜歡找虐的人。不過她來,我還是蠻開心的,多個人說話。至於你說她被燙了手”,葉宋側了側頭,瞳中尚有金色餘暉,光彩十分耀眼,“新婚大喜連敬茶都要灑了的人,今日灑了燕窩,你的意思是南氏的弱不禁風也是我的錯?”
蘇宸抿了抿嘴,已有怒意:“葉宋,你不要欺人太甚,只要你不動她,本王就不會動你。奈何你每次偏偏就是要找死!”
葉宋滿是譏誚地勾脣:“那麼水做的妙人兒,掐一下就能壞了,你說我要是真動了她,她還能好好兒地跟你傾訴委屈?不過,想必太柔弱了什麼事也做不了跟個廢人有什麼兩樣,可能就只有給王爺暖牀這一點還有些作用。”
“葉宋,事到如今你怎麼還不知收斂,還敢這麼桀驁不馴!”
葉宋閉上了眼,嘴角笑意未減:“你是頭一天才認識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