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另一名玄靈宮長老的重斬·極橫掃過來,上官秀收刀格擋。
噹啷!重斬·極幻化出來的金色虛刀砍在陌刀上,爆出天崩地裂般的巨響,金色的虛刀破碎成了金色的碎片,像金色的雪花一般,漫天飛舞。
上官秀在空中的身形斜飛出去,轟的一聲,撞在一顆大樹上,粗壯的樹幹應聲而斷。
兩名玄靈宮長老手持靈劍,雙雙向林中撲了過去。嘭、嘭、嘭!林中傳出一連串的悶響聲,緊接着,三條人影從樹林當中騰空而起。
此時,上官秀和兩名玄靈宮長老背後的靈鎧皆化出雙翼,三人在空中飛旋,時而碰撞在一起,時而彈開,叮叮噹噹的聲響不絕於耳。
雙方你來我往纏鬥了不到一分鐘,隨着嘭的一聲悶響,上官秀從空中墜落下來。
不過他墜落的方向,是直奔張旭而去的。人未到,風刃先至,一道道的風刃從上官秀身上彈射出來,呼嘯着向張旭掠飛過去。
張旭斷喝一聲來得好,他高舉靈劍,猛然向地上一刺,就聽呼的一聲,他周圍的地面鑽出數以百計的荊棘,荊棘交織在一起,編成一面荊棘之牆。
風刃一個接着一個的打在荊棘之牆上,發出嘭嘭嘭的悶響聲,木屑橫飛,荊棘的碎塊紛紛散落在地。
沙!荊棘之牆從正中間被撕開,上官秀連人帶刀的穿過荊棘牆,出現在張旭的面前,藉着自身的慣性,一刀劈了出去。
張旭閃躲不開,只能橫劍招架。
噹啷!再看張旭,整個人如同射出膛口的炮彈,向後彈飛出去,隨着轟隆轟隆一連串的巨響,他飛出的身形撞到了一長排的樹木,摔在十多米開外的地方。
他緊緊咬着牙關,用靈劍支地,緩緩站起身形,他持劍的那隻手臂,如果過了電似的,又酸又麻又疼。
眼睜睜看着何文正慘死在對方的手裡,被他活生生地撕碎,上官秀恨極了張旭,現在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他的命。
他拖着陌刀,向剛剛站起的張旭大步流星地衝了過去。
他還沒到張旭的近前,在他的四周鑽出無數根的荊棘,有的荊棘向他身上纏繞過來,有的荊棘化成了鞭子,向他抽打,還有的荊棘化成槍尖,向他刺去。
上官秀掄刀暴喝,陌刀在他的四周畫出一道環形的寒光。密密麻麻的風刃由這道環形的寒光中飛射出來,向四面八方散開,以上官秀爲中心,方圓十米就像是處於絞肉機內。
張旭施放的草藤、荊棘被風刃絞個粉碎,樹木、樹枝的被風刃削得層層斷落,地面上被風刃刮出一道道的劃痕,就連林中的石頭都被風刃絞碎。
在十多米開外的張旭,也有受到風刃的波及,他一邊向後連退,一邊揮劍格擋,即便如此,身上的靈鎧還是被風刃切開兩條口子,險些傷到皮肉。
才短短几個月沒見,上官秀的靈武竟然精進到這般境界,着實令人咋舌,從中也能看出血靈丹的妙用和霸道。
上官秀破了張旭的草藤和荊棘,正要繼續追殺過去,就聽自己的背後,傳來鬼哭神嚎般的尖嘯聲。
他回頭一瞧,只見數以百計的銃劍、馬刀向自己飛射過來。
真·萬刃決·極!
上官秀深深吸了口
氣,將陌刀由下而上的挑起。一大面的風牆在他面前拱起,這面風牆的力道之大,在風牆內的樹木都連根拔起,吹飛到高空。
飛射過來的銃劍、馬刀打在風牆上,立刻被勁風撞偏的方向,齊齊向空中飛去。
上官秀一邊維持着風牆,一邊把體內的靈氣外放。靈氣在他頭頂凝結,轉瞬間,靈氣凝爲實體,幻化成侍靈。
風侍靈懸浮在空中,手持長刀,扭轉回身,直奔張旭衝了過去。
張旭見狀,不由得大驚失色,上官秀的修爲竟然已達到了靈·血離境?說時遲那時快,侍靈轉瞬便到了張旭的近前,一刀劈砍下來。
侍靈的刀是很難被閃躲開的,因爲它一刀砍下,靈壓也隨之壓了下去,在巨大的靈壓之下,連地面都在向下凹陷,人在其中,又如何能快速的抽身閃躲?
張旭無奈,只能硬着頭皮,變成兵之靈變,雙手高擎起靈劍,迎接侍靈的重刀。
咔嚓!
樹林中彷彿打了個響雷似的,張旭的腳下,被震出一個五六米長,兩米多深的大凹坑,周圍十米內的樹木、石頭,完全被震碎,張旭尖叫一聲,身子貼着地面,向後倒滑,把地面硬是磨出一條十米多長的溝壑。
等他的身子停下來後,再看張旭,雙臂的靈鎧全是裂痕,鮮血順着靈鎧的裂紋,緩緩滲出。
即便是靈·常斷境的修靈者,也接不住侍靈的全力一擊,那簡直就不是人力能與之抗衡的。
侍靈一記重刀把張旭震飛,它不依不饒,呼嘯着再次向張旭掠飛過去,與此同時,又是一刀劈砍下去。
這一刀,比剛纔那一刀的力道更是要大上幾分,長刀劃破長空時,樹林內都爆發出轟隆隆的悶雷之聲。
不用看這一刀的聲勢,光是聽其聲響,就已攝人魂魄,讓人有天地毀滅之感。
剛纔侍靈的一刀已經將張旭震個半死,現在這一刀,他哪裡還敢去迎接。他身形一邊急急向後倒飛,一邊散出靈種,施放靈氣,想用草藤和荊棘去拖住侍靈。
如果侍靈能被草藤、荊棘拖住,那也就不是靈·血離境修靈者的標誌性技能了。
草藤、荊棘有纏在侍靈身上,如果不縮緊,那還好點,草藤和荊棘剛一縮緊,便根根斷裂,斷裂開的草藤和荊棘都沒來得及落到地上,就被化成了粉末。
張旭見狀,臉色大變,嗷的怪叫一聲,身子在地上打滾,向一旁軲轆出去。
轟隆!也就在他翻滾開的瞬間,侍靈的長刀砸在地上,把地面砸出一道十米長,一米寬,深不見底的大鴻溝。
在侍靈瘋狂的攻擊之下,張旭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且說上官秀那一邊,他用風牆擋開了對方的真·萬刃決·極。可是,在萬刃決的後面還有變招,真·萬刃歸一·極。
順着風牆衝上高空的銃劍、馬刀,於空中聚集到一起,擰成了一團,然後像是一隻巨大的拳頭,由半空中砸落下來。
在它下落的過程中,也是伴隨着悶雷之聲,沉重的靈壓由空中壓下。
上官秀咬着牙關,高舉陌刀,硬接對方的萬刃歸一。
轟隆!
由真·萬刃歸一·極化成了巨拳,實打實的壓在上官
秀的陌刀上,地面塌陷,飛沙走石,天地變色,日月無光。
上官秀單膝跪在一口十米多寬的大坑坑底,在他的四周,散落的全是散開的銃劍和馬刀。
嘶!一口血箭由上官秀的口中噴出。他身上的靈鎧,發出咔咔咔的脆響聲,一道道的裂紋浮現出來。
真·萬刃歸一·極,金系靈武最頂級的技能之一,即便他是在全盛狀態下,硬接這一招都很兇險,何況現在他還放出了侍靈,體內的靈氣有相當一部分都轉嫁到侍靈的身上。
那名金系修靈者的玄靈宮長老向上官秀所在的這口大坑走過來。
他站起巨坑的邊緣,低頭俯視地坑底的上官秀,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縱然服下血靈丹,又能如何?天命不可違,你以爲你能對抗得了天道?”
說話之間,他擡起手中劍,靈劍散發出刺眼的金光,散落在上官秀四周的銃劍、馬刀,彷彿被賜予了生命似的,突然之間全部從地上豎立起來,而後,豎立起來的銃劍、馬刀又開始緩緩向下傾斜,其鋒芒全部指向了上官秀一人。
“莫要殺他!聖王要他的活口!”另一名玄靈宮長老走到他的身旁,居高臨下地看眼上官秀,語氣毫無起伏地說道。
他話音剛落,就聽林中轟隆一聲巨響,其中還夾雜着張旭的尖叫聲。
金系修靈者身子一震,對身邊的長老說道:“侍靈不容小覷,你去助張長老一臂之力!”
那名長老又看了一眼上官秀,亦是暗暗心驚,上官秀在放出侍靈的情況下,竟然還能硬接住真·萬刃歸一·極,而且還沒被震死,其修爲之高,已在自己之上,即便和尊者相比,怕是也相差不了多少了。
此子不除,必成大患!好在現在他傷得不輕,擒下他應該是易如反掌了。如果他不是非要殺張長老泄恨,不放出侍靈,而是保留靈氣,全力逃走,憑己方三人的修爲,要想擒住他,絕非易事。
他沒有在此久留,身形一晃,向樹林深處躥去。
金系修靈者看着坑內的上官秀,嘴角揚起,意念轉動之間,上官秀背後的一把馬刀突然射出,由上官秀的脖側掠過,將他脖頸處的靈鎧劃開一條口子。
“上官秀,你還有什麼本事,現在都可以施展出來了!”
此時的他,就像是勝券在握,貓戲老鼠。上官秀半跪在坑底,一動沒動。金系修靈者冷笑出聲,手臂向外一揚,上官秀的四周又有幾把銃劍和馬刀向他飛射過去。但射向他的銃劍和馬刀並不傷他的皮肉,只是把他身上的靈鎧劃開一條條的口子。
擒下上官秀,把他帶回玄靈宮,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雖然沒有裴贏那麼瞭如指掌,但心裡也能猜測出個大概。以後自己再見到他,怕是隻有跪地行禮的份,而現在,他倒是可以肆無忌憚的隨意凌虐他。
他隨心所欲地控制着上官秀周圍的兵器,把他身上的靈鎧戳出一道道的口子,許多地方的靈鎧都已經一塊塊地脫落下來。
上官秀由始至終都是一動不動,他低垂着頭,聲音虛弱地說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你要殺我,就儘快動手吧!”
“殺你?哈哈……”金系修靈者仰面大笑,說道:“你當然會死,只不過殺你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