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嫿什麼都不願想,什麼都不願去做,她只想如撲火的飛蛾,哪怕沉淪,死亡,也不要停下這一場歡尋。
“嫿嫿……嫿嫿……我愛你……”
施嫿擡起一張香汗淋漓的小臉,粉嫩的舌尖滑過脣瓣,她復又低頭,長髮捲曲披散下來蜿蜒在溫荀平坦結實的小腹上,他緊閉雙眸,喉間吟哦出聲,施嫿像是吸人精血的妖,要奪走他的命,他的魂靈。
“溫荀……”
他終於爆發出來,施嫿沒有躲閃,溫荀卻心疼不已,抱了她去盥洗室,施嫿卻在他的視線裡搖搖頭,溫荀看着她眨着貓一樣嫵媚卻青澀的那一雙眼,就那樣緩緩的嚥下去,又是心疼又是震驚:“嫿嫿……”
施嫿卻抱緊他,將溼透的臉貼在他心口:“溫荀,我好快樂,這一刻,就算我死了,我也甘心情願……”
溫荀不知該說什麼,他只是更緊的抱住她,將她貼在他的心口上。
她說這一刻她死了也甘心情願,可她卻並不知,他從此時起,想的卻是要一生和她相守。
他從不篤信有什麼來生,下輩子。
這輩子握不住她,得不到她,那就是得不到了。
今生都無法圓滿的事,還求什麼來生?
“溫荀……我不是在做夢吧,我不會明天醒來你就不見了吧……”
施嫿自始至終都緊緊抱着溫荀不肯撒手,溫荀被她纏的哭笑不得:“那……要不然我掐你一下你看疼不疼?你不就知道是不是做夢了……”
施嫿就嬌氣的翹着小嘴:“那你要輕一點掐我溫荀……”
溫荀怎麼捨得掐她,低頭親她薄薄的眼簾:“小傻瓜,這怎麼會是夢呢……放心吧,我以後不會再離開你了,我們每天都在一起……”
施嫿歡喜起來,笑着仰臉親他鼻尖,又去親他額上那可怖傷疤,溫荀下意識的要避開,施嫿卻擡手捧住他的俊顏:“不要!”
溫荀沒有再動,感覺她繾綣的親吻着自己的傷疤,溼潤的舌尖要他心口顫慄起來,他抱她抱的更緊,“嫿嫿……我們結婚好不好?”
施嫿整個身子都抖了一下,旋即,她卻是更瘋狂的吻着他,浴缸裡的水濺落了一地,到最後變的冰涼,溫荀輕咬着她的耳垂,啞聲低喃:“小妖精……我都要被你榨乾了……”
施嫿更是疲累的眼皮都不想動一下,溫荀強撐着把她身上擦乾抱回去,兩人倒在大牀上手**纏着摟抱在一起就昏天暗地的睡了過去。
施敬書一夜未眠。
他坐在那裡,一支接一支的抽菸,身前的菸灰缸,桌案,身邊的地板上,全是狼藉的菸頭。
終於東方天色微亮,太陽也要衝出地平線,他僵硬的站起身,將落地的窗子推開。
初秋微涼的晨風涌進來,將那一室嗆人的煙霧盡數吹散,施敬書覺得視線裡有些朦朧,像是眼前被人蒙了一層的輕紗,瞧什麼都是影影綽綽。
他轉過身去,拿了眼鏡重又戴上,金絲邊的鏡框更添儒雅,可誰能想到這張好皮囊下藏着什麼樣的一顆心。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也清楚的明白,他總有一日死有餘辜死不足惜,他更清楚的知道,他一個人不肯回頭的走在一條不歸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