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敬書早已瞧到那紗簾後模糊的小小身影,他故作沒有看到她,轉過身去向外走,卻緩緩說了一句:“嗯……聽說今晚是月圓之夜,狼人會來擄走漂亮的小女孩兒……”
他話音還未落,身後立刻傳來了小女孩兒不滿的嬌嗔:“哥哥,你又嚇我……”
施敬書含笑轉過身,對那小小女孩兒伸開了雙臂,施嫿披散着半乾的長髮,噠噠噠的跑過去,施敬書接住她,握住她細細的腰肢,低頭輕咬了一下她的鼻尖:“今天在學校裡肚子疼了沒有?”
施嫿皺皺鼻子,搖了搖頭,施敬書雙掌微微用力,將她整個兒託了起來,施嫿低呼一聲,立時擡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施敬書笑聲低低,抱着她往牀邊走時,卻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聽說……你那個溫荀學長退學了?”
施嫿的身子微微繃緊了一些,小女孩兒輕哼了一聲,卻在他懷裡蹭了蹭,聲音裡也含着軟軟的驕矜:“哥哥說他幹什麼,他要退學還是不退學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那個許路兒。”
施敬書摩挲着她濃密微卷的長髮:“當真?你就不心疼?人家也是爲了你……”
“哥哥!”施嫿不高興的瞪他,施敬書舉手投降:“好了好了,哥哥不說了。”
施嫿瞪着他哼了一聲:“小肚雞腸……”
施敬書剛把她放在牀上,正擡手解着襯衫釦子,聞言側了身子斜睨她一眼,“嫿嫿說我什麼?”
施嫿縮了縮脖子不敢吭聲,施敬書卻脫了襯衫只穿了一條長褲走到牀邊來,他直接伏低了身子,施嫿下意識的往後仰去,施敬書身子壓的更低,施嫿猝不及防,整個人就仰躺在了牀上。
入目就是男人結實的臂膀和蜜色的肌膚,男與女,硬與軟的極致碰撞,讓施嫿不由得紅了雙腮,她擡手要去推開他,施敬書卻直接握住了她細瘦的手腕,“嫿嫿,我說過的,你是我的,你的所有,都是我的……”
哥哥的嘴脣貼着她柔嫩的粉尖兒那一刻,施嫿只覺得整個人整個魂靈都顫慄起來,溫荀吻她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很快樂,可哥哥吻她的時候,她更多的卻是害怕。
她長大了,漸漸知道了這樣是不對的,可十幾年的順從和臣服,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輕易改變的。
她懵懂的知道這些是錯的,卻又被動的承受着,怕會傷了哥哥的心。
她是生理期,施敬書到底還是剋制着,淺嘗輒止的親吻之後,他就給她整理好了睡袍,自後摟着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呢喃了一聲:“嫿嫿,快些長大……”
他給她揉着小腹,掌心中的熱度源源不斷的傳來,她的一些委屈,忽然又被撫平了,哥哥只是太愛她了。
只是太愛她了。
可14歲的她並不知道,這樣的愛是病態的,是被世人唾棄的,是死了,天堂不收地獄也進不去的,是不被容於這天地之間的。
她睡着了,施敬書的手掌卻還在輕輕給她揉着小腹,他等的煎熬,本來想的是怎麼也要等到她十八歲,可如今看來,他怕是無論如何都等不到四年後了。
施嫿生理期結束的時候,週末也如約而至。
佳妮,溫荀,還有她,心照不宣的開始準備着週末的出行遊玩。
施嫿早兩日就開始磨着施敬書答應她出去玩兩日。
施敬書最初是怎麼都不肯的,可卻又架不住施嫿的眼淚和耍賴撒潑,小姑娘平日裡乖巧聽話,可任性起來,也實在讓人難以招架。
施敬書想到她這些年確實從來不曾和朋友一起出去玩過,又知道這一次是幾個女孩子一起出去玩,佳妮的哥哥安排好的行程,必定也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他也就鬆了口。
只是千叮嚀萬囑咐,施嫿不能和佳妮她們一樣在山莊過夜,只能玩一日,他下午會派司機去接的。
施嫿雖然有些失望,可哥哥允許她出去玩一日,已經算是難得了,施嫿只得答應。
女孩子們到了山莊的時候,溫荀已經提前一日到了。
佳妮和施嫿最親厚,也知道她哥哥多可怕,自然是幫他們瞞着的,連她的哥哥也被勒令必須要保守秘密,不能宣揚出去。
見到溫荀,佳妮就悄聲打趣施嫿,說他們比牛郎織女還苦,牛郎織女相會也不用遮遮掩掩呢,他們見一面卻都像是做賊似的。
施嫿一張臉早就紅透了,溫荀的目光一直追逐着她,施嫿難爲情極了,還是佳妮推了她,她纔不好意思的跟着溫荀離開。
這一日時光飛逝一般,下午三點鐘,溫荀帶了施嫿在山莊最清涼一處散步時,施敬書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司機已經快到山莊,要施嫿準備一下就回家。
施嫿有些怏怏的答應了,掛了電話卻並神色鬱郁,她和溫荀第一次在一起待這麼久,才發現兩個人實在是性情相投,她有時候說一些幼稚的話,哥哥總是刮刮她鼻子說她小傻瓜,可是溫荀卻能猜到她心裡想的是什麼。
兩個人在一起,首先肯定是被彼此外貌吸引,而要越陷越深,卻是因爲契合的心靈。
溫荀看着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心頭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施家的司機趕到山莊的時候,並未接到四小姐,甚至,四小姐的手機也關了。
司機立刻打電話給施敬書,施敬書彼時正在開一個重要會議,可接到電話那一刻他直接就吩咐特助散會,親自驅車去了施嫿所去的那個山莊。
並且在第一時間,打了言佳妮的電話。
可言佳妮的手機也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