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1如果你願意,從香港回去我們就結婚。
陳潮生攥住她的手腕,定定看着她,他眼底狂卷的怒意,漸漸被莫測的情緒取代,他鬆開按住傷口的那隻手,將劇烈哆嗦着的她,緊緊抱在了懷中。
“你冷靜冷靜,有什麼話,我們等你冷靜了再好好說。”
她憤恨的哭着,像是失了家的小獸,雙手狠狠抓在他裸着的後背上,抓出一道一道的血痕,她猶覺得不解氣,張嘴胡亂咬着他,肩上,手臂上,胸口,全是她咬出的血印子,他動也不動,死死咬了牙關忍着,她發泄到最後,整個人都脫了力,全身虛脫了一般癱軟了下來,眼淚卻仍是向外涌,整張臉都溼透了,而那原本慘白的脣上,也被她自己咬的血肉模糊,陳潮生依然抱着她,她想要掙出去,可卻再也沒有了折騰的力氣。
他沉默着,等她徹底的平復了下來,他方纔拿了紙巾給她擦眼淚,她閉着眼,擡手把他的手打開,眼淚仍是不停的向外淌,可卻明顯不再如方纔那樣失控抓狂。
“如果你願意,等我們從香港回去,我們就結婚……”
他的話音還未落,聶明蓉倏然睜開了眼,眸子裡彷彿要噴出火來一般瞪着他:“陳潮生,你做夢,你別以爲你用這樣骯髒不堪的手段睡了我,我就只能嫁給你!我告訴你,你別癡心妄想了!”
他再怎樣的忍耐,再怎樣的縱着她委屈發泄,這下也當真惱了。
“聶小姐,你怎麼就這樣篤定是我用骯髒不堪的手段睡了你,而不是你死死纏着我不讓我走呢?”
陳潮生忍不住一聲冷笑,想到昨夜她醉成那樣,將他當作顧長錦,又是表白又是道歉又是主動獻吻,他的怒火不由得更無法遏制。
如果不是因爲她是初次,如果不是憐惜她昨夜確實委屈了,他在她方纔發瘋的時候,就該直接把她從樓上丟出去,而不是縱容着她把他抓的一身鮮血淋漓,砸的頭破血流,咬出一身的牙印子來!
“你胡說!不可能!”聶明蓉眸子圓睜,滿眼的驚愕。
陳潮生嗤然冷笑一聲:“聶小姐,我不否認我對你有興趣,可我陳潮生如果是趁人之危的小人,我也走不到今日。”
聶明蓉半信半疑,可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昨夜會是她顫着陳潮生不讓他走,如果當真是這樣,也只有一個可能……
她漸漸想起昨晚的美夢,夢裡她給顧長錦道歉,他原諒了她,他們依舊在一起,沒有後面的那些污糟的事,沒有程茹,沒有孩子……
可究竟什麼纔是夢,什麼纔是現實?
是她把夢當成了現實,又把現實給當成了一場夢?
所以,昨晚其實是她的錯,她把陳潮生當成了顧長錦,她纏着他不讓他走……
可,就算是這樣,她喝醉了,他卻沒有,他就不知道推開她嗎?
“聶小姐想起來了?”
陳潮生有些譏諷的看着她,聶明蓉這纔看清楚他此刻多麼狼狽,臉上還有她抓出來的血道子,額頭上被她砸破的地方,不再流血了,可鮮血半乾凝固在傷口邊緣,看着都嚇人。
聶明蓉不由得咬了咬嘴脣,再開口,氣焰依舊囂張,可卻不復方纔那樣氣勢十足了。
“那是因爲我喝醉了,我醉糊塗了,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可你沒有喝酒,你是清醒的,就算我纏着你,你就不會推開我嗎?”
陳潮生聞言不由得好笑看着她:“聶小姐,我是一個正常的血氣方剛的男人,我問你一句,若你是男人,一個你有興趣的女人,在你面前直接脫光了衣服纏着你,你能把控住自己嗎?”
聶明蓉大驚,整個人都呆住了,好半天她才怔怔開口:“你胡說……我根本不可能那樣做!”
陳潮生起身下了牀,他不着寸縷,就這樣大剌剌站在她面前,聶明蓉立時雙頰滾燙,飛快的別過了臉去。
“究竟你是不是那樣做的,我想等聶小姐你徹底酒醒之後,肯定想得起來。”
陳潮生丟下一句,直接進了浴室。
聶明蓉忍不住擡起手,用手背冰了冰滾燙的雙頰,她完全傻了,怎麼都想不到昨夜自己竟然會做出這樣羞恥的事來……
她簡直無法想像那個畫面,她怎麼就能奔放到直接脫光了衣服纏着他呢……
絕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肯定是陳潮生那混蛋故意騙她的,反正她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了,怎麼說還不是他一張嘴的事!
聶明蓉不由得磨了磨牙,最初的憤怒,方纔的驚愕之後,現在逐漸的平靜了下來,而平靜下來,整個人卻有些失魂落魄的難受。
她拉了拉被子,把自己整個兒矇住,抱了膝蓋坐在那裡,牀單上刺目的幾片鮮血痕跡露出來,她看了一眼,偏過臉去,鼻子就酸脹了起來。
這造化還真是弄人,她一心一意要留給顧長錦的,辛辛苦苦守了這麼多年,卻輕易就給了一個幾面之緣的男人。
如果早知道會有這一日,還不如當初……
聶明蓉不由得咬緊了嘴脣,如今想這些還有什麼用?顧長錦早和別的女人上了牀,孩子都懷上了,她和別的男人睡,也算不得什麼天大的事。
難不成還當一輩子的老處女?
心裡這般開解着自己,可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想到昨日顧長錦站在她面前哭着說的那些話,她就難受的幾乎要發瘋,而對陳潮生的怨,就更深重了幾分,還說自己是正人君子,正人君子不是該女人脫光了撲過去也要面不改色的推開纔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