羸弱纖細的鎖骨盈盈盛着秋水,她的臉上清清爽爽,不施脂粉,卻乾淨無暇,正是他最喜歡的模樣。
“擔心某個小姑娘不高興發脾氣啊。攖”
他微微笑着,眸子裡盛着柔軟深邃的光芒,他向她走過去。
掌珠的心臟驀地突突跳了幾下,卻酸酸漲漲的溢滿了甜。
她有些不安的往後縮了縮身子,翩躚的長睫垂下來,輕輕顫着,聲音也細細柔柔:“你,你先出去,我換件衣服……償”
傅竟行卻在她身側牀上坐了下來,他伸出手,將她頸側那些紛亂的髮絲拂開,然後傾身就將她壓在牀上吻了下去。
“傅竟行……”
她剛急急喚了他的名字,他的舌就探了進去,勾住了她香軟的小舌,糾纏着吮在了一起。
她惶惶的張大了眼睛,耳邊隱約似能聽到嘉樹在外面歡愉的笑聲,她緊張的不行,身體都繃緊了,僵硬着,動彈不得。
她的雙手抵住他的肩膀,用力的推着他,可他卻吻的越來越深,似要將她的舌根吮斷了一般的力度,要她蹙着眉尖看着他,臉龐兩側,紅暈深深。
“還生不生氣?”
他吻她的間隙,給她呼吸新鮮空氣的時間,低低在她耳邊詢問。
她臉頰滾燙,連那雪白的耳也跟着紅了起來,他低頭吻她細長白皙的頸子,在那纖細的筋脈上撩撥着舔過:“珠兒,告訴我,還生氣嗎?”
她整個身子都軟了,原本抵住他雙肩的手,軟綿綿的沒有了力氣,他的身子就壓下來,與她的緊緊契合在了一起。
她的呼吸亂了,胸脯劇烈的上下起伏着,他沉重的壓制要她喘息都難,卻又有着滅頂的快敢,傅竟行的臉埋在她甜潤的肩窩裡,她的味道連綿不斷的將他包裹起來。
她是他命裡的剋星,這輩子都別想逃過。
而他,在遇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從未曾想過逃離。
他愛她,比他自己所以爲的,還要愛的更深。
哪怕她無數次將他氣的失去理智,可他依舊愛她。
“你……可以起來了吧?”掌珠輕輕推他,明朗和長姐都在客廳裡,他要是亂來,她這輩子都不理他了。
“我再抱一會兒,珠兒乖,我就是抱一抱你。”
他抱着她翻一個身,要她半伏在他的胸前,她輕輕掙了一下,卻就安靜下來,像是傅家宅子裡那一隻乖順可愛的貓。
他撫着她長長的頭髮,又快長到及腰了,黑亮光滑,上好的緞子一般,他最是喜歡她長髮垂腰的樣子。
總要他想起過去那些時光,她還是青澀少女時,在他面前怯怯的樣子。
兩人就這樣安靜擁抱着,多希望時光就此停下來纔好。
“珠兒,我來接你和嘉樹回家,好不好?”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可是你看,就連渠鳳池都想明白了,放手了,你爲什麼不能放下?”
提到渠鳳池,掌珠的心情不由得就低落了下來。
他走了,已經快要有一個月,卻半點音訊都沒有,她心裡很掛念他,卻又聯繫不到他。
她當真就這樣一走了之,若他忽然回來了呢,渠家宅子空落落的,除了那些傭人,連一個等着他的親近的人都沒有,他該有多難過?
掌珠真的很希望渠鳳池能找到一個他喜歡的女孩兒,有個人陪着他,讓他開心,她才能稍稍的心安。
“我都知道,我只是,心裡有點難過,總覺得自己對不起他,耽誤了他。”
“他不是已經在試着走出來了麼?放心吧,總有一日,他會徹底放下,重新開始的。”
“會嗎?”
“自然會,他那樣聰慧的人,自然可以好好的經營自己的人生,不會鑽入死衚衕的。”
她微微點點頭,“但願如此吧。”
她是抱着這樣的希望的,她也以爲,天長日久,再深的感情和牽掛,隨着時間的消磨,,也會逐漸的淡去。
可她卻並不知道,有些人生來就是如此,亙古不會改變。
說好了是一生,就是一生,少一分,少一秒,對於那一類人來說,都是算不得一生的。
而渠鳳池,他更是如此。
也直到很久很久以後的那一刻,掌珠方纔徹底的明白,她從來都沒有讀懂過他,從來都沒有去深入的瞭解過他的內心。
也許,終究是因爲,她不愛他吧。
傅竟行宛城公事繁忙,卻還是陪着他們幾人在香港又逗留了幾日,預備返回宛城的時候,掌珠接到了渠鳳池從遙遠的南極寄來的一封書信。
信很短,只有寥寥幾句,信封裡卻有一張小小的雙人合照。
照片上的渠鳳池和一個臉龐圓圓的小女孩兒頭挨頭十分親密的樣子,他們對着鏡頭笑的特別燦爛,特別特別的溫暖,兩個人的眼睛裡都有着明亮璀璨的光芒,是人可以一眼看到底的澄澈和乾淨。
掌珠忍不住掉下淚來,喜悅漸漸充斥了心房,她真的很爲他高興,是一種從肺腑裡,由衷的爲一個人而高興。
她給渠鳳池回了信,回信也很短,她祝他們幸福,攜手一生。
她與他告別,說她要帶着嘉樹回宛城去拜祭父親,說她的姐姐醒來了,幼弟已經長大成人,很懂事。
最後她提到傅竟行,她說,鳳池,你說的很對,我的心裡從來沒有忘記過他,謝謝你,謝謝你成全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