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的私心,雖然有些上不得檯面,卻到底未曾傷筋動骨,可她,卻差點毀了二姐心心念唸的,一輩子的幸福。
掌珠只覺全天下最惡毒的人也莫過於她自己了,悔痛之下,恨不得將所有委屈和屈辱和盤托出,求得二姐的原諒,洗清自己心底的罪孽洽。
可話到嘴邊,卻終究還是說不出,也許,這就是每個人的私心吧。
她終究還是不能,就這樣把自己骯髒卑劣的一面掀開給人看。
掌珠的淚,溼了聶嫣蓉薄薄的一層裙襬,她撫着掌珠的長髮,嘴角卻漸漸的彎成冷冽的弧度。
她家小妹,自小就慣會這樣,做出一副人畜無害可憐兮兮,乖巧無比的樣子來鈐。
也因爲如此,爸媽疼她,長姐護她,明朗也黏着她,人人都喜歡她,寵着她,哪怕她做了壞事,犯了錯,也不過被人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抹過去。
她從前疼她,是真心,護她,也是真意。
只是如今,她厭惡她這一副白蓮花的楚楚可憐模樣。
倒不如做了婊子就光明正大的做好了,裝模作樣,沒得讓人噁心反胃。
聶嫣蓉幾乎要忍不住去問一聲,與自己的準姐夫拍廣告,是不是拍的很快樂?
“好了,早些睡吧,我這幾日也很忙,不能多陪你,你記得照顧好自己,等閒別碰冷水,知道麼?”
聶嫣蓉這般諄諄囑咐,掌珠只能用力點頭答應,也幸而聶嫣蓉上樓去了,若不然她真怕自己會熬不住二姐這樣的關心和呵護。
好在,杭州之行回來,這一切,就該徹底的結束了。
去杭州的日子,定在了五日後,掌珠知道,這大約也是他的主意,畢竟,五日後,她身上也乾淨了,他抱定了主意要睡她,那自然要安排的妥妥當當。
可直到出發的前夜,掌珠也未曾收到他派人送來的機票,她心中存了狐疑,以爲他更改了主意,孰料,第二日一早,掌珠就接到了顧恆的電話。
聶明蓉急着出門,叮囑了小妹幾句就匆匆駕車離開了,聶嫣蓉睡着未起,掌珠只得與成伯交代了一句:“長姐回來,與長姐說我這幾日要和湘君一起出去幾天,要她不用擔心我,我會再與她打電話的。”
成伯素來對聶明蓉言聽計從,卻也對掌珠疼愛有加,杜湘君他是知道的,來過聶家無數次,與三小姐關係最好,成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就點頭應下了。
掌珠這才讓家裡司機把她送到顧恆所說的地方。
聶嫣蓉站在窗簾邊,一直望着掌珠的車子遠去,她翻出手機,又看了一遍那一條長長的簡訊,眸子深處,已經是徹骨的寒意。
“三小姐,先生在那邊等着您。”
顧恆畢恭畢敬的說完,指了傅竟行的方向,就提着掌珠的小箱子先走開了。
掌珠這才明白過來,傅家還真是財大氣粗,不過從宛城到杭州,傅竟行連私人飛機都出動了。
她原地站了一會兒,硬着頭皮往飛機那邊走去。
舷梯已經放下,掌珠深吸了一口氣,扶了欄杆邁步上了階梯。
四月末的宛城,繁花似錦,陽光早已暖的讓人沉醉,雖不過早上八點多鐘,卻已經和煦暖融到了極致。
上舷梯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裙襬,腳下難免趔趄了一下,周山恰站在一邊,適時的伸手扶了她一把。
只是手指飛快的扶住她的肘彎,待她站穩就放開來,可週山還是敏銳的觸到了一道滾燙警告的目光。
他不敢擡頭去看自家老闆的臉色,低了頭悄無聲息的退下去,眼角的餘光裡,只有那鮮嫩嫩的女孩兒,飄搖的淺綠色長長裙襬,一閃而過。
他與顧恆在傅竟行的身邊,怎麼說也是見過了市面的,卻還是免不了,在每一次看到聶掌珠的時候,都有無法形容的失態。
只是,他與顧恆,卻都難得的不能對聶掌珠生出鄙薄和厭惡的情緒,哪怕她與傅竟行的關係,傳出去定然身敗名裂,但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孩兒,好似天生就能贏得衆人的偏愛。
他的私人飛機猶如一個移動的小小豪宅,掌珠走進去才發現,這裡和駕駛艙是分開隔離的,十分的隱蔽又隔音,一應設施都十分齊備,休息室,盥洗室,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放映廳和娛樂房,掌珠不由得心底嘆一聲,傅家還真是名不虛傳的豪富。
怨不得宛城的女人們,一個個瘋了似的,盯着傅家的幾個男人。
而傅竟行此時正端然坐在寬大的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看着面前的筆記本,哪怕明知道她進來了,卻還是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掌珠也不說話,自己找了一個位子坐下來,少頃,她隱約聽到外面飛機引擎發動的聲音,轟然而又劇烈,她是第一次坐私人飛機,有些新奇,卻又不免有些忐忑,扣好了安全帶,卻還是有些緊張的抓緊了座椅。
飛機起飛,穿過雲層,漸漸飛的平穩了,傅竟行不知什麼時候合上了筆電,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卻依舊沒有理她。
掌珠就趴在舷窗上看着外面棉花糖一樣的厚厚雲層,陽光好似離的格外近一點,暖的讓人懶洋洋的。
她不想動,眯了眼睛趴着,昏昏欲睡。
傅竟行喝了一小口水,放下杯子,望着離他只有不到兩米距離的年輕女孩兒。
那樣長長漆黑的頭髮,就隨意的披散下來,大約是從未曾有過燙染,只是簡單的保養和修剪,她的髮質好的驚人,黑亮而又垂順,像是光滑的綢緞。
從額發往耳後編了細細的辮子,後腦處鬆鬆的綁起來,沒什麼花哨,也沒什麼名貴的頭飾裝扮,卻讓人覺得說不出的舒服和可人。
有些人像是炙熱的烈焰和瓊漿醉人,只一見,就能奪人心魄,可這世上還有一類人,就似這天地之中的春風,細雨,仰或是早春枝頭上的一抹嫩綠,悄無聲息的,一點一滴的,就把你的心給佔滿了。
傅竟行一向是個冷靜剋制的男人,極少數的煩躁和震怒,都是由她而起。
他不是不能剋制自己的情緒,只是她輕易,就能把他給點燃。
她有什麼錯,如果她有錯,那麼她的錯就是,她生的太美麗,而且不愛他。
這,又如何能怪她?
與她慪氣,冷着她,不理她,只會讓自個兒遭罪,反正他永遠不指望,她會如覬覦他的那些女人一樣,對他察言觀色,殷勤溫柔。
傅竟行想明白這個道理,商人的本性讓他第一時間及時止損。
到了杭州,縱然他能與她私下相守,但到底人多眼雜,哪裡抵得上在這裡,三萬英尺高的天空上,闢出來的小小一方天地,只有他和她。
就在上帝的眼皮子底下,縱情的歡愉。
擱了杯子,他徑自走到她身邊,坐下來。
昏昏欲睡的女孩兒倏然就清醒過來,坐直了身子,有些手足難安的低頭垂眸。
傅竟行看到她放在桌子上的一雙手,指骨修長,指節卻是圓潤的,瘦不露骨,纖指若削,指甲上沒有塗顏色,或者是做漂亮的貼畫或者手繪,而是修剪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透着健康的粉色。
他伸手,覆住她小巧的手背,敏銳的感覺到她整個人抖了一下,想到她在他跟前戰戰兢兢一副小白兔的模樣,傅竟行不由得脣角揚了揚。
乾脆擡手,兩手托住她腋下,直接把她抱起來放在了自己腿上——
只是放下後,那手掌心還曖昧的貼着她的皮肉,似有若無的蹭着,揉着。
掌珠嚇的心臟都要蹦出來,長睫毛上下翕動着,臉色燒紅的厲害。
傅竟行穿的整齊的正裝,西服,襯衫,領帶,皆是一絲不苟的板正嚴肅,可誰能想到這穿的一本正經的男人,卻竟然在自己的私人飛機上做這樣的事兒。
掌珠又羞又氣,咬了嘴脣別過臉去不肯看他。
眼前卻不爭氣的總是浮出男人那健碩卻又陽剛的身體,要她忍不住的閉了眼,心跳加速。
(小劇場二)——題外話——
後來,他終於風光迎娶她爲妻。
新婚夜,他吻着她小腹上的刀疤,一遍一遍。
“疼嗎?”
她搖頭,那疼,早已忘卻了,在日復一日之中,被嘉樹的活潑可愛,乖巧懂事,淡化了。
他卻不信,他的珠兒最是嬌滴滴,打小養的嬌,手指頭破點皮都要哭鼻子,生孩子怎麼會不疼?
最歡愉的關頭,他執意抽身而出,她不解,迷濛的瞪着一雙杏仁眼看着他,緋色瀲灩。
他輕咬她的肩頭,不願她知道,他有多麼心疼她,心疼到這一生只願有嘉樹一個孩子。
再後來,他去做了手術,謝崇錦問他,你會不會後悔?
他卻只回了一句,她孤身一人,無依無靠爲我生下嘉樹,辛苦撫育嘉樹成人,她可曾後悔過?
她不悔,那麼他,必將至死不渝。(http://)《風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僅代表作者明珠還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牴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http://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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