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然和柳含葉站在一旁,安靜地看着祭壇之上,柳狂風和柳家七位長老分居天乾,地坤,雷震,風巽,水坎,山艮,火離,澤兌八個位置。
乾爲天,坤爲地、震爲雷、巽爲風,坎爲水,艮爲山、離爲火、兌爲澤。
看着眼前漸漸展開的陣法,蘇沫然捏着下巴若有所思,轉而問身邊的柳含葉,“是誰想出來用這樣的方法的?”
“怎麼了?”柳含葉低頭看蘇沫然,她突然問這樣的問題是有什麼原因嗎?
“沒什麼,就是覺得這種情況即便是柳家人也應該是第一次遇到的,就好奇是誰想出了這個方法的。”
“是那位殤婆婆。”柳含葉指着站在地坤位置上面那位婆婆說道,“殤婆婆負責看管柳家的藏書閣多年,閱讀了大量典籍,對古籍的研究也是首屈一指的,想來她在這方面應該有些研究吧。”
對於殤婆婆能夠想出這樣的方法來,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這陣法有一定的危險性,這一點外公和其他長老都知道嗎?”蘇沫然問。
剛纔蘇沫然說這個方法很危險是爲了嚇唬柳露瑩,但是這會兒見到柳狂風和衆位長老擺出陣法的雛形之後,蘇沫然發覺自己認得這個陣法,更發現這個陣法是一個極高級別又危險的陣法。
柳含葉搖頭,“沒有聽外公提及。你有什麼發現嗎?”
“我認得這個陣法,這個方法對八個人的要求都很高,若非武功修爲達到一定境界,無法進行此陣法,而且一旦開始,八個人就必須一直堅持到最後,如果中途有人退出,又或者出現差錯,情況就會變得十分危險,柳越驍甚至可能因此喪命。雖然柳越驍體內殘留的靈法對我們來說是陌生的,但應該還不至於複雜得要用這樣危險又高難度的陣法來應付吧?”
這是讓蘇沫然覺得困惑的一點,正因爲柳越驍的情況並不嚴重,又並沒有急在一時,都已經過去七八年的事情了,沒有人會介意再花上幾個月的時間的。
如非萬不得已,沒有必要用這麼危險的方法吧?
聽完蘇沫然對此陣法的描述,柳含葉也同意蘇沫然的看法,的確沒有這個必要,如果外公知道這個陣法具有這樣的危險性,應該是不會同意的。除非大家並不知道這個陣法的危險性。
這是一個陌生的陣法,先前那柳含葉也沒有見過,如果不是蘇沫然提及,沒有人會發覺這一點。
只可惜,在蘇沫然發現的這會兒,陣法已經開始了,任何擔憂都已經晚了。
陣法一旦開始,就不能隨便終止,這也正是這個陣法危險所在。
懷揣一絲懷疑的蘇沫然和柳含葉極其有默契地互視一眼,然後移動了自己的位置。
陣法漸入佳境,當柳狂風和其他六位長老正全神貫注的時候,殤婆婆忽然有了出人意料的動作。
她突然收了功,後退一步,撤出了陣法。
衆人一驚,陣法一旦出現空缺,傷及的不止是陣法中央的柳越驍,其他人都會因此遭受傷害。
千鈞一髮之時,柳含葉及時補上了這個空缺,讓已經建立起來的陣法沒有因此毀壞,造成不可挽救的後果。
對於柳含葉的及時出現,殤婆婆一驚,倒是沒有想到,這和她預計的不太一樣,她原本打算在這個關鍵時候撤出,讓柳狂風和柳家其他長老都遭受重創。
在柳含葉接替的同一時間,蘇沫然攔在了殤婆婆的跟前。
兩人配合得很好,以至於殤婆婆原本的計劃落了空,柳狂風和其他長老以及柳越驍都未能受到傷害。
“你是什麼人?”蘇沫然冷眼看着殤婆婆。
她是誰,又或者說是在爲誰做事,要做出這樣傷害柳家的事情來。
殤婆婆打量了一番接替了她的柳含葉又打量了蘇沫然,她算漏了這兩個人,沒想到這一對年輕夫妻本事倒不小。
“小丫頭,反應不錯麼!”殤婆婆笑着說道,狂傲的姿態絲毫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裡。
“殤婆婆!你怎麼回事?爲什麼要出賣我們?身爲柳家長老的你怎麼能夠背叛柳家?”
發覺事情有變的柳家長老出聲質問。
“柳家長老?”殤婆婆冷笑一聲,滿是諷刺的味道,“我可不是柳家長老。”
說着,殤婆婆取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
面具下的殤婆婆是另外一副模樣,同時她將佝僂着的後背直了起來。
她不是真正的殤婆婆!
“你不是殤婆婆?”柳狂風地眼中迸發出怒火來,若非此時陣法正在進行之中,無法中止,柳狂風已經出手了,“真正的殤婆婆呢?!”
“她?死了都很多年了,現在,連個屍骨都找不到了。”殤婆婆冷笑道,然後伸手指了指陣法中央的柳越驍,“這麼多年,我假扮殤婆婆從來沒有被發現過,只有一次,讓這小子撞見了。八年前,柳越驍偷偷回柳家,深更半夜私會情人,次日凌晨不得不趕回去的時候撞見了正好從藏書閣裡面出來的我。”
“所以,柳越驍會忘記那天的事情和你有關?”蘇沫然根據假殤婆婆的話摸索出了個大概了。
那天晚上柳越驍的確回來了,臨走之時,剛好撞破了假冒的殤婆婆的事情,爲了掩蓋這件事情,又爲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假殤婆婆沒有要柳越驍的命,而是選擇了較爲迂迴的方法。
“他身上的靈法是我施展的。至於你們現在正在進行着的陣法,對拔除他身上的靈法一點幫助都沒有。”
假殤婆婆冷笑着告訴衆人這個事實,什麼柳狂風,什麼柳家長老,此時還不是一個個被束縛着,沒辦法出手嗎?
“因爲我們發現了柳越驍身上的靈法,並決心要拔除這個靈法,所以你意識到自己的事情極有可能隨着柳越驍記憶的恢復暴露,就選擇先下手爲強,用這個方法來困住外公和衆位長老。”
蘇沫然之前倒是沒有預料過柳越驍的事情還能牽扯出潛伏在柳家的這樣一隻大老鼠。
“差不多吧,不過原本我也沒有打算再在柳家逗留下去。”假殤婆婆的回答別有深意,“小丫頭,你和你男人的出現的確是在我意料之外,但是你們同樣不能改變什麼。”
現在柳狂風,柳含葉和柳家衆位長老都被陣法束縛着不能脫身,只要有一人脫離,陣法崩壞,柳越驍和施法的八個人都會受到重創,危及生命。
能夠阻擋假殤婆婆的人也只有蘇沫然一個了。
“沫然,小心,她能夠假冒殤婆婆,至少擁有和殤婆婆相當的實力。”柳狂風焦急地提醒蘇沫然,他自己沒有辦法出手,只能乾着急。
即使沒有柳狂風的提醒,蘇沫然也不敢小瞧了眼前的這個人。
假殤婆婆的臉上掛着譏笑,在她的眼中,蘇沫然就是一隻隨手就可以捏死的螞蟻。
蘇沫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便後退了兩步。
假殤婆婆一擡手,蘇沫然便是一驚,不止是蘇沫然驚訝了,其他人都沒有例外。
靈力!
這個假殤婆婆用的是靈力!
和千羽遲暮一樣,她也能使用靈力!
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這個假冒殤婆婆的人會是一個厲害角色了,但在她使用靈力的這一刻,蘇沫然還是震驚了。
鋪天蓋地的靈力朝着蘇沫然襲來,見所未見的靈法,惹得柳狂風和柳家一干長老震驚萬分。
一幕幕看得衆人都是心驚肉跳的,彷彿下一秒鐘,蘇沫然就要掛掉了,偏偏他們自己手上的工作沒有辦法停掉,只能看着乾着急。
柳含葉的表情平靜,但內心卻是被高高地懸着,整個人如坐鍼氈,恨不得立刻衝過去。
情況已經不能更糟糕的了,第一次遇到會使用靈力的對手,蘇沫然毫無應對之力。
一個接一個的靈法,稍有不慎,便會中招,後果不堪設想。
假冒的殤婆婆看着蘇沫然毫無還手之力的樣子,嘲笑道:“小丫頭,這樣就不行了嗎?”
只有這樣一點程度她就扛不住了嗎?真是沒用,果然這外面的人就是沒用。
“水靈仙法,天狼涉水。”
“冥法,羅門三重。”
“火離仙法,九轉萬象。”
三個靈法齊出,衆人?大驚失色!
三個!
她同時用了三個靈法!
竟然還可以做到這樣的境界!太可怕了!太讓人震驚了!
換做誰都沒有辦法躲開這樣猛烈的攻擊啊!
糟了!
蘇沫然無處可躲。
兇猛的靈力不偏不倚地打中了蘇沫然的胸口。
沫沫!
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被靈力正中!
會沒命的!
確定蘇沫然已經被自己的靈力擊中之後,假殤婆婆冷笑一聲,正想要轉過身去對付其他八個人的時候,卻驚訝得發現蘇沫然沒有當場倒下。
怎麼回事?
中了她三重靈法,怎麼可能還站在那裡?
她很清楚自己的靈法的威力,通常,中了她三重靈法的人會當場斃命,怎麼蘇沫然還站在那裡?
帶着些許疑問,假殤婆婆朝着蘇沫然走近了兩步,正當假殤婆婆走到蘇沫然身邊的時候,低垂着頭,一隻手捂着自己胸口的蘇沫然忽然擡頭,同時一掌直接拍在了假殤婆婆的胸口!
吃了蘇沫然一掌,假殤婆婆連退好幾步,再次站定之後震驚地看向蘇沫然。
看蘇沫然那神清氣爽的模樣,哪裡像是有事情的樣子?彷彿剛纔的靈法對她一點兒作用都沒有。
“你做了什麼?”滿滿的震驚寫在了她的臉上,活了五十多年,生平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衆人一邊因爲蘇沫然的安然無恙而鬆了一口氣,一邊也和假殤婆婆一樣,對蘇沫然的情況感到無比的詫異。
大家都是親眼看着蘇沫然被靈力擊中的,不偏不倚,在那種情況下,蘇沫然也沒有躲掉的可能性。
可是爲什麼蘇沫然一點事情都沒有,連一點小傷都沒有受。
蘇沫然自己也覺得納悶,她的的確確是閃躲不及,被靈力擊中,可是被靈力擊中的她竟然一點兒事情都沒有,不僅如此,她還覺得自己的小腹處暖暖的,像是汲取了天地靈氣一般。
假殤婆婆緊緊地盯着蘇沫然看了很久,這雙眼睛……
方纔沒有仔細看這個女人,現在仔細看來,發現這個丫頭的一雙眼睛和那個人很相似,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假殤婆婆眼中的震驚漸漸退去。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假殤婆婆自言自語,“她說謊了,她說她沒有孩子是騙人的。”
假殤婆婆一個人說着,大家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又知道了些什麼。
她是傻了嗎?自己的靈法沒有對蘇沫然造成傷害所以腦子不清楚了嗎?
假殤婆婆說着笑了起來,似乎發現了什麼值得讓她高興的事情,笑了一會兒之後,又對蘇沫然說:“今天的確有些意料之外,原本打算接着這個陣法將柳家的這幾個老頭全部除掉的。不過也不錯,至少有了意外的收穫。”
假殤婆婆一雙眼睛盯着蘇沫然,似乎蘇沫然的身上有什麼她想要的東西。
看了蘇沫然一會兒,假殤婆婆忽然一個轉身,飛躍上屋頂,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她走了。
在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之後離開了。
假殤婆婆讓衆人進行的陣法並沒有拔除柳越驍體內靈法的功效,陣法結束之後,柳越驍依舊沒有恢復那一部分的記憶,但是事實已經很明顯了。
讓柳越驍失去那一部分記憶的人是那個假冒殤婆婆的人,原因是偷回柳家的柳越驍意外地撞見了假殤婆婆的事情。
這一個意外,讓柳越驍和柳露瑩彼此錯過了那麼多年,差一點點,這一輩子就要這樣錯過了。
不得不說這一次的事情真是萬分驚險,差一點點,柳家家主柳狂風和柳家的衆位長老就要被這個假冒的殤婆婆給害死了。
如果不是柳含葉和蘇沫然在場的話,又不是剛好蘇沫然……
“越驍的靈法雖然沒有拔除,但已經弄清楚了,倒是沫然的情況……”柳狂風看着蘇沫然,眼神說不出的複雜。
剛纔柳狂風已經給蘇沫然號過脈了,她的身體沒有任何的異常,似乎從來沒有受到過傷害一樣。
這到底是是爲什麼,簡直太奇怪了?明明受到了那麼致命的攻擊,怎麼會一點兒傷都沒有?
當然不是希望蘇沫然有點事情,而是這個情況實在是詭異得過分!
“沫沫,你真的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嗎?”柳含葉再三同蘇沫然確認這一點。
蘇沫然很肯定地再次搖頭,“沒有。”
一點兒不舒服都沒有。
要說真有什麼的話,只有最初的時候,身體感覺像是汲取了大量的靈氣,小腹處無比的舒暢。
“真的?”儘管已經再三確認過了,柳含葉還是像得了魔障似的反覆向蘇沫然尋求着確認。
在蘇沫然被擊中的那一刻,柳含葉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手腳冰冷。
若非理智告訴他,衝動行事不但幫不到蘇沫然,還會讓情況更加糟糕,他必須要等,等到陣法完成!
柳含葉的意志力和能耐力比尋常人都要好,這是從小的經歷所賦予他的,不然他不可能坐到以靖北王的身份生活多年。但是那一刻,他的理智險些崩塌。
“你已經問過很多遍了。”蘇沫然道。
“誰讓你是一個有前科的人。”蘇沫然有了寶寶還知情不報呢!
“都和你約法三章了。”都已經答應過他不會再知情不報了。
“什麼約法三章啊?”柳狂風插話進來。
這夫妻倆,還約法三章?
“咳咳。”柳含葉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然後換上一本正經的模樣,“從現在知道的情況來看,那個假冒的殤婆婆潛伏在柳家至少有八年的時間了,而真正的殤婆婆應該一早就遇害了。”
這話題轉得!真是有夠快的!
雖然很想吐槽柳含葉這裝模作樣的轉移話題,不過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很有道理,假殤婆婆的事情的確更加重要。
“殤婆婆負責管理柳家的藏書閣,而柳家的藏書閣藏有大量的典籍,不知道她潛伏柳家會不會和這個有關係?”
剩餘六位長老之一的良長老發表自己的猜測。
衆人點點頭,的確很有這個可能。
“如果真的是衝着柳家藏書閣裡面的典籍來的話,我們去藏書閣查閱一番,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另外一位長老戚長老緊跟着說道。
於是大家都看着家主柳狂風,等待柳狂風的指令。
柳狂風贊同地點點頭,“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應該去藏書閣查看一下。”那裡是假冒殤婆婆的人之前一直待着的地方,就算她的目的不在於此,那裡也極有可能留下什麼重要的線索。
從柳家離開之後,假殤婆婆再度出現已經是在郊外了。
似乎是與什麼人約定好了的,假殤婆婆來道了約定的地點。
在那裡,有一個白衣男子正在飲酒,隨性地仰躺在草坪上面,頭枕着一塊岩石,身旁一隻白色的小獸正在打盹。
“千羽遲暮,你的心情不錯嘛,還有心思喝酒。”假殤婆婆走了過來,見千羽遲暮在那裡悠閒地喝酒,忍不住數落道。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心情好的時候可以喝酒,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更要喝酒了。”
千羽遲暮看都沒有看來人,繼續喝酒,一派悠閒自在的模樣。
“哼!”輕輕地哼了一聲,詩箋婆婆對千羽遲暮的這副模樣也懶得多作評價,“我問你,蘇沫然這個人你瞭解多少?”
聽到蘇沫然這個名字,千羽遲暮飲酒的動作忽然一頓,停下來,仰頭看着詩箋婆婆。
“怎麼?聽到這個名字你有興趣了?”詩箋婆婆嘲笑道,還以爲他什麼都不會在意呢,原來並不是麼。
千羽遲暮收起了自己的目光,又回到了灑脫不羈的模樣,繼續喝酒,抽空迴應了詩箋婆婆的問話,“呵,現在對她有興趣的人似乎是你吧?”
“沒錯,我對她很有興趣,她的母親是誰,你知道嗎?”詩箋婆婆更加明確地詢問。
沫然的母親?
外表不動聲色,千羽遲暮卻在內心思索了這個問題。
他知道蘇沫然的母親是誰,是大燕國的長公主,蕭玥。她在沫然剛滿月的時候就離開了家,所以沫然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詩箋婆婆突然問起這個問題是爲什麼?
她爲什麼對沫然產生了興趣?
“我爲什麼要回答你?我們之間似乎只是交易的關係。”千羽遲暮輕笑着說道。
“你說得沒錯,我們之間是交易的關係,你幫神域拿到七件天輪至寶,神域放你的母親,讓你們母子團聚。但是你呢,明明已經將白凌抓到手了,爲什麼要將他放回去?”
“那是我的事情,我只答應幫你們拿回天輪至寶,沒有人規定我要用什麼樣的方法。”千羽遲暮漫不經心地說道。
“千羽遲暮,你現在是什麼態度?”詩箋婆婆有些生氣,千羽遲暮他是什麼態度,別忘了,他的母親還在他們手裡!
千羽遲暮一揚手,天蠶絲便如靈巧的小蛇瞬間纏住了詩箋婆婆的脖子。
“你!”脖子上面傳來的壓迫感讓詩箋婆婆倍感壓力。
“詩箋婆婆,我娘在你們手裡沒錯,我和你們之間有交易也沒有錯,但是請記住,我不是一個會受擺佈的人,你再多嘴,我會讓你的腦袋從你的脖子上面分離。”
千羽遲暮說得出做得到,他有這個實力。
詩箋婆婆很是懊惱,咬着牙,掙扎之後選擇了暫時順從千羽遲暮的意思。
“你先放開我。”詩箋婆婆心道,這個千羽遲暮,該死地繼承了神域神女的血脈,像神域的其他人一樣擁有使用靈力的能力,更甚者,他的靈力比他們神域的任何一個長老護法都要強大,連她也不是他的對手,是他們神域百年來的第一高手。
要不是看重他的力量她,他們也不會與他有這樣的交易了。
千羽遲暮依言放開了詩箋婆婆,收回了天蠶絲。
“我這麼說也是爲你好,白凌你遲早要奪回來的,沒有白凌,沒有崇血珠,你沒有辦法完成奪回天輪至寶的任務,你也就不能見到你娘。”脖子上的束縛解除之後,詩箋婆婆又說道。
提到白凌的事情,千羽遲暮微微閉了一下眼睛,白凌是她的朋友……
“這是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不用我操心?如果不是我殺掉了北冥宮的兩位長老,西林主人,以及邱陳的那一位,你早就暴露了。”
東西是千羽遲暮搶走的,但人是詩箋婆婆殺的。千羽遲暮無所謂自己的身份會不會暴露,從他開始做這件事情的那一天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會面臨什麼樣的局面。
他無所謂被千夫所指,這些對他來說一點價值都沒有。
即便他被天下人唾棄都沒有關係,唯獨一個人,他不希望看到她厭惡他的眼神,僅此而已。
但終究,還是不可避免地,他看見了她冷漠的眼神。
那一天,他奪走鳳凰翎的時候,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她眼底的驚訝和疏遠。
伸出手,撫摸了身邊小寶柔軟的毛髮,小寶是他們一起看着出生一起看着長大的,算是他們兩個之間僅有的聯繫了,小寶受傷之後她還是會悉心照顧它,不管它的主人是誰。
“我說過,我會拿到全部的天輪至寶給你們,至於怎麼樣得到,那是我的事情。”千羽遲暮說着又閉上了眼睛。
“那好,天輪至寶的事情你自己想辦法,蘇沫然的信息我自己會去找。”
詩箋婆婆對蘇沫然很重視,她一定要弄清楚蘇沫然的身世,要確定事情是不是如她想象的那樣,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對他們神域來說,將是一個不小的事情……
千羽遲暮閉着的眼睛沒有睜開,對於詩箋婆婆說的話也毫無反應,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但是詩箋婆婆知道他並沒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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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昨天發了一點小燒,所以沒有更新,也沒有開電腦,所以沒有發公告,只和羣裡的姑娘們報備了一下。
距離上一次感冒只有一個多禮拜,這個頻率我也是醉了。
最近天氣轉涼,姑娘們多注意身體,不要像我一樣動不動就被感冒病毒給擊垮了,聽起來這真是一個憂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