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不眠夜,在邊關三百里處的山脈之中,炸藥爆炸的聲音此起彼伏,藥人們相互廝殺的叫喊聲更是響徹山谷,刀槍不入的他們選擇用最原始的方式廝殺。
千斤重的拳頭將同爲藥人卻不同立場的同類腦漿打的崩裂,身上刀槍不入便尋機會刺瞎對方的眼睛減低對方的戰鬥力。
瘋狂的搏鬥之中沒人注意到一隊黑衣人已經進入山谷腹地,躲過重重機關與暗哨,志不在殺人。
外圍山谷的廝殺自是會有人稟報到內部,這隊黑衣人便是追隨着傳令之人一路走過險要,每到一處機關之地都會留下幾個人分散隱藏,當到達腹地之後只剩下兩個身形嬌小玲瓏的黑衣人,看身材便能確定是女人。
“主上,一定是燕國的兵馬來了,那些炸藥的威力驚人,還請主上移駕。”左右二使單膝跪地道。
從兩人跪地時鬢角的冷汗不難看出他們都身受重傷,不但有被追殺時受的傷,更有沒能完成任務歸來被自己的主子所責罰的。
面具男轉首看向歪斜的坐在椅子上的君不悔,問道:“我兒以爲此刻當如何應對?”
在三個月前,傷勢恢復了五成的君不悔在君夫人的眼淚下終於答應父子相認,亦是大家所恭敬的少主,不過君不悔身邊從不乏監視他的高手。
爲了得到面具男的信任,君不悔從不會做任何越矩之事,例如要走出這山谷或是私下見方源等。
不過君不悔生性桀驁,但凡有他不順心的時候,想要責罰谷中的人從不手軟,不過他是少主,除了不能動面具男之外,想要動誰都符合規矩,沒人敢求饒半句,便是被打死了也只當自己是解脫了。
是以君不悔在養傷期間便已經將山谷的地形摸的清楚,除了幾個只有面具男纔有資格去的地方之外。
當然,在君不悔傷勢痊癒之後,面具男親自教君不悔武功,現在他的武功已經在季洵之上,更有了面具男作爲見面禮給的三成內力,怕是蘇眠月和季洵的師傅聯手也不一定能傷的了君不悔。
但得到內力的同時也讓君不悔知道自己和麪具男之間實力的懸殊,想要打敗這個人渣並離開山谷,太不現實。
聽到面具男的話,君不悔緩緩勾起脣角,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將站在身邊的季星苒抱在腿上坐着,語氣很是敷衍的道:“不過是些炸藥而已,能傷的不過是那些不懂得輕功的人,以父親的功力又何懼之?”
嘲諷的目光掃向跪在地上的左右二使,在面具男猖狂得意的笑聲落下之後,君不悔又道:“既然左右二使吃了那炸藥的苦頭也願意做縮頭烏龜,只管離去便是,本少主保證父親不會追究於你們。”
“少主何必侮辱我們兄弟二人?”左使明顯對這位性格怪異的少主不服,確切的說是他不知道君不悔現在的修爲突飛猛進,所以並不尊崇弱者,語氣自也是不那麼恭敬,“我們兄弟跟隨在主上身邊已經近五十年,即便是爲主上身死也不會退縮。”
“忠心的話誰都會說,即便是能做到了也要懂得識時務,否則留你們何用?”君不悔聲音猛然變冷,快速的對正怒對自己的二人各自擊出一掌,大有要他們性命之意,“今日留下你們一條性命是因爲你們是父親得力之人,但也不要忘了本少主的身份。”
面具男並未有不悅的情緒泄露,只是看向君不悔的目光有些深沉,似是在猜測他這般舉動背後的意義。
“父親曾對我說過這些人將來都是給我的奴才,現在有兩個不分尊卑的奴才被我處置了,父親不會怪我不留情面吧?”君不悔似笑非笑的看向面具男問道。
剛剛出手君不悔才更加確信自己的修爲到底有多高,不過使了五成內力便能將左右二使打傷,假以時日他倒是有機會打敗面具男,不過他並沒有這樣的時間去浪費。
替季星苒整理一下衣襟後君不悔這才收回目光,根本不打算等面君男回答他剛纔的話。
“你且帶人去密室裡等本座,連同你母親也一併帶過去。”面具男說着將一枚特殊的印章扔給君不悔,讓他自己去打開機關。
“哼,不長眼的東西,再有下次便不要怪本少主不留情面了。”君不悔沒什麼異議的起身,將季星苒夾在腋下不帶半分的憐愛,“父親有空多管教一下這些不長眼的東西,父親就我這麼一個兒子,將來打下天下自然是要由我來繼承,不過這樣不懂得尊卑的奴才,父親還是留着自用的好,我怕奴大欺主的那一日來臨,到時候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說完這句話君不悔便一拂衣袖而去,寬大的能夠讓一個孩子擋在裡面,可君不悔本身就長的邪魅,這樣的動作更是彰顯了他不羈的性子。
面具男眼中的冷意漸漸散去,顯然是對君不悔的性子很喜歡,至於受傷的左右二使該不該療傷,不在面具男的思考範圍內,他現在最想做的便是要看一看那炸藥包的威力,若能拿到炸藥的配方,他又何必辛辛苦苦的去造藥人?
君不悔在找到君夫人之後便想帶着人離開,奈何君夫人身邊安插的人並不少,君不悔暗罵了一聲之後便不給君夫人詢問的機會,直接拉着她的衣袖向外走去。
“不悔你別嚇娘,可是發生了何事?”君夫人想要接過季星苒,奈何小傢伙緊緊的攬着君不悔的脖子不鬆手,一臉興奮的在自言自語的說着什麼,只有抱着他的君不悔能夠聽的清楚。
“外面發生點事情,娘先隨着丫鬟去休息,會有人處理好的,娘不必掛牽在心。”面對君夫人之際,君不悔總是多些耐性。
君夫人瞭然的點點頭,想要對君不悔囑咐幾句,離近了才發現君不悔的嘴角勾着嘲諷的痕跡,眼中更是多了幾份鄙夷之色。
她下意識的向後退一步,很想奉勸君不悔改變心意,卻也明白君不悔一旦決定的事,絕不會因爲任何原因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