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女孩子的傷勢比較嚴重,蘇眠月只能帶她到大一點的醫館去求醫,至於這個查不到任何線索卻堆滿屍體的屋子,蘇眠月便向村民們花高價買了他們所有的燈油,將房子付之一炬。
“這孩子的手是廢了,能活下來也是命大,不過老夫也不敢保證截斷了她的手臂之後,她是否能挺得過去。”大夫在給小花檢查完身體之後便是一臉的唏噓,顯然是不忍心看一個女孩子受這麼大的罪。
“活着最重要,動手吧。”蘇眠月替被她點了睡穴的小花做了決定,面色沉重的道:“花多少銀子都不重要,只要能救活她就可以。”
“老夫盡力吧。”大夫嘆息一聲,讓蘇眠月替小花清洗一下身體換身乾淨的衣服,接下來幾天最好都要躺在牀上靜養,便去安排給小花截肢的事。
看着昏睡中的小花,蘇眠月心情無比沉重,爲小花的未來擔憂也爲自己的親人,不知再見面是何時何月,可小花卻永遠也見不到她的家人了。
“你放心,以後我便是你的姐姐,是你在這個世上最親的親人。”蘇眠月低低的開口,輕柔的動手爲小花清洗身上的髒污,觸碰到斷臂的時候卻不敢下手,就怕控制不好力氣會讓她的傷勢加重。
小花的手臂不僅僅是骨折,因爲一截骨頭已經刺穿小花的手臂上的皮肉,再加上長久的生活在屍堆裡又食用屍肉,此刻已經是腐爛的無法保全,筋骨都被侵蝕了。
“到底是誰?爲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不肯放過我們?別讓我蘇眠月找到你們,否則我定要讓你們付出更慘烈的代價!”蘇眠月目光忽然變冷,陰沉的開口低喃,語氣中滿滿的仇恨之意。
蘇眠月悔恨不已,當初就不該爲了報仇讓碧蕪二人送蘇家父子遠走,否則他們也不會再次遭遇不測,早知如此,或許留蘇家父子在那蘇家地下的密室更爲安全。
可再多的追悔也換不來他們的消息,蘇眠月縱然有自己的情報網,可這一路過來卻不曾得到過任何的信息,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敵方主動來找她,可要等到何時?
蘇承業的身體元氣耗損嚴重,即便是蘇浩的身體狀況也不理想,他們在敵人手中能安然的等她去營救嗎?
還有碧蕪,能讓碧蕪束手就擒必定是經歷一場苦戰,那樣一根筋的姑娘也不知傷的多重,吳玉清又下落不明,她是否能撐得住重重打擊?
蘇眠月呆呆的坐在牀邊看着小花,但思緒卻一直在飄飛,直到大夫帶着藥童進來給小花救治才喚回蘇眠月的思緒。
“姑娘還是到外面等着吧,這截肢的場面太過血腥。”大夫以爲蘇眠月和小花是親姐妹,怕她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無妨,我留下來可以用內力護住她的心脈爲她止血,你們動手吧。”蘇眠月搖頭拒絕。
見蘇眠月一臉的冷然之色,且蘇眠月所言的確是大夫需要的幫助,這樣也能讓小花多幾成活下來的機會。
古代醫療設施缺乏,所謂的截肢工具不過是一包麻沸散和一把斧頭一把鋒利的匕首,以及一些棉線。
用麻沸散將捂住小花的口鼻幾息的時間後,藥童也用烈酒將刀斧消毒完畢,蘇眠月把一塊帕子塞到小花的口中,以免在劇烈的疼痛下她會咬到舌頭。
在要截肢的地方倒了碗烈酒,大夫便舉起斧子量了兩次,用盡全身的力氣一下砍下去,頓時血花四濺,一截不能再用的手臂躺在牀邊,小花痛的大喊一聲緊緊的咬住手帕一翻白眼便昏了過去。
蘇眠月見狀忙點住小花身上的幾大穴道以防流血過多,同時以內力護住小花的心脈爲她營造更多活下去的機會。
大夫用匕首將傷口處的肉清理了一下,簡單的對傷口進行縫合,又上好藥包紮起來,爲防止小花醒來後會碰觸到傷口,便用乾淨的竹板將斷臂處固定住。
待處理完傷口之後,大夫已經滿頭大汗,這種截肢手術一向是很危險的,而且耗費大夫的體力和心神,但病人能夠挺過來的卻沒有幾個。
蘇眠月見大夫如此簡單的便做好手術也不禁皺眉,爲小花能否活下去而擔憂。
“老夫已經盡人事,傷者是否能挺得過去就只能看天意了,老夫會讓藥童去熬些退燒藥,只要傷者能熬得過這三日便無大礙。”大夫又囑咐了幾句需要注意的事項便離開。
守在牀邊的蘇眠月收拾好牀鋪,將小花移到乾淨的牀裡側,便坐在牀邊守着她,不時的注入內力爲小花增加生命力。
整整三個日夜,蘇眠月就連吃飯也是在牀前,幾乎沒敢閤眼更不要說離開病房。
不知道是不是小花在地窖裡已經感染過太多的病菌身體已經變異,這三天雖然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也有過發燒的症狀,卻還是挺了過來,當醒來的時候知道自己的手臂斷了也不見有多大的失望。
“小花,以後姐姐會保護你,再也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你願意相信姐姐嗎?”握着小花完好的手,蘇眠月輕聲問道。
“也不會拋棄小花嗎?”小花弱弱的問道。
“姐姐不想騙你,但姐姐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只能先將你暫時安置在姐姐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等姐姐辦完事就會去找你。在那裡都是強者,就算是壞蛋也進不去的,而且那裡有姐姐的師傅還有很多同門師兄妹,也有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你若是願意可以和他們一起習武,這樣小花長大了也能保護自己對不對?”望着那雙缺乏安全感的眼睛,蘇眠月只能柔聲安撫。
敵暗我明,蘇眠月不知道自己這次遇到的敵人又多強,所以無法將小花帶在身邊,否則只會害了小花。
沉默了好一會,小花眨眨眼睛把眼淚逼回去,用堅強的口吻道:“好,小花去姐姐生活過的地方等姐姐來接小花,姐姐一定要記得小花在等你,千萬不要忘記小花。”
“好,姐姐一定會記得去接小花的。”蘇眠月淺笑,放開小花的手伸出尾指道:“姐姐和小花打勾勾,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嗯,小花會乖乖的等姐姐,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小花一臉天真的點頭。
喂小花吃了藥之後,見她睡着了蘇眠月這才坐到一旁去打個盹。
三個日夜沒睡的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面的情景卻模糊的讓她記不清楚,蘇眠月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什麼束縛一樣,讓她想要去掙扎,可結果卻是陷入更深的睡眠之中。
“蘇眠月,你想報仇嗎?你的仇人就在燕國,去殺了季洵,是他殺了你的父兄。”
“別忘記紫霧山裡那個叫雲之華的老女人,她囚禁了你那麼多年,害得你失去自由,連你長兄被殺害你都不能去送他最後一程,他們都是你的仇人,快去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