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瀾國的軍營之中,上官霈獨自站在賬外看着漫天飄灑的雪花,這一仗天瀾國沒有一名將士受傷或死亡,恆淵國卻死傷過千,可他的軍師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愛而不得的女人卻被敵軍擄去。
身爲將帥,上官霈沒有資格任性,明明在城樓之上看得清楚季洵和蘇眠月的困局,也看到他們身陷險境,甚至是看到季洵出事,也眼睜睜的看着蘇眠月孤軍奮戰到最後被完顏霖打傷帶走,卻不能因私情而去救人,不能讓一衆將士因一兩個人而送命。
戴着面具的上官霈讓人看不到他神傷的表情,但周身散發的濃濃悲傷和殺氣卻無法讓人忽視,心腹副將幾度想要勸說上官霈去救人,可身爲心腹他們都知道上官霈的原則是什麼。
爲了救士兵,上官霈可以不懼危險,卻絕不會讓其他人以性命相搏。
不同於天瀾國軍隊中的沉寂,恆淵國的軍營中一些重傷未死的士兵在排隊等着軍醫處理傷勢,此刻他們的心情複雜無比,蘇眠月曾經對恆淵國有功,對軍中將士和百姓都有恩,但完顏霖當初的負心讓蘇眠月負氣而走,如今卻是親手斬殺了他們那麼多的戰友而不曾有半點猶豫,女神已經轉變成惡魔。
可這樣一個女人卻是他們帝王放在心上的女人,爲了一個女人而讓戰士們在軍營流血等待末等軍醫和藥童救治,所有醫術好的軍醫都在蘇眠月暫居的大帳中救人,如何能不讓衆將士寒心?
且說大帳中蘇眠月一直不曾清醒過,時不時的還會發燒咳血,身爲軍營中除了軍妓之外唯一的一個女子,雪竹自是負責照顧近身照顧蘇眠月,而御醫和軍醫則是不斷的商討下一步的救治方案,在完顏霖的准許下再來給蘇眠月診治。
但已經大半日過去,蘇眠月不見任何轉醒的跡象,御醫只能硬着頭皮稟明蘇眠月並沒有求生的意念,任他們醫術高超也不可能救得活一個一心求死的人。
“都是飯桶,救不活她就是你們醫術不精,還留在世上浪費米糧作甚!”完顏霖爆喝一聲,卻沒有下令責處御醫和軍醫們,只是快速的朝蘇眠月所在大帳走去。
此刻雪竹正在爲蘇眠月更換敷額頭的汗巾,見完顏霖進來並沒有起身行禮,又繼續用烈酒爲蘇眠月搓着手心,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蘇眠月,朕知道你聽得到朕在講話,朕倒是不知道你竟是如此脆弱的人,不過就是死了個男人你便想給他陪葬,當初朕負了你的心意也不見你有尋死的念頭,在你心裡朕到底算什麼?蘇眠月你給朕聽着,朕明日便要舉兵攻打徽州城,朕要一舉將天瀾國的兵將都趕出城去,還要繼而攻打天瀾國的領土。你不是對那些百姓說朕是暴君嗎?很好,朕攻打城池之後便讓人屠城,朕要讓那些百姓死了都怨恨你,是你害死了他們!”完顏霖暴怒的大喊,儘管面相俊美溫潤,可此刻的表情卻是比惡魔還要恐怖。
蘇眠月自是不能回答他的話,雪竹冷眼掃過完顏霖,並未做聲。
現在的完顏霖是招惹不得的,而雪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死,她還有事要和蘇眠月說,必須要等到蘇眠月清醒過來。
得不到蘇眠月的迴應完顏霖更加的暴怒,上前一步拉扯住蘇眠月的手臂想將她拽起身來,卻被雪竹撲過去擋住。
“皇上是瘋了嗎?你這是要害死她嗎?”冰冷的眼神射向完顏霖,雪竹大喝道:“她全身上下有多少處傷痕皇上不知曉嗎?她受了多重的內傷皇上總該清楚吧?這樣逼一個昏睡的人若是有用,這天下還要大夫做什麼?”
“御醫說她一心求死,藥石罔顧!”完顏霖怒氣不減,雙目死死的盯着蘇眠月,恨聲道:“她爲了那個季洵連命都不要,朕又何必要顧及她的傷勢!”
“御醫不知道她種了什麼毒,難道皇上你不知道嗎?屢次讓人給蘇眠月下毒,又在她中毒不能在情緒上受刺激的時候殺了季洵,難道不是皇上在逼她去死嗎?既然皇上無心讓她活着爲何不能給個痛快?這樣折磨一個女人,這就是皇上愛她的方式?臣妾真是長見識了。”雪竹嗤笑出聲。
一直留在完顏霖身邊,對於完顏霖做的那些事雪竹都清楚,只是苦於沒辦法去給蘇眠月傳遞消息,心裡對完顏霖忌憚的同時也更加的不屑。身爲帝王卻要如此的下九流,這樣的男人當真不配說愛這個字,因爲她比誰都清楚,若是蘇眠月執意不肯回到完顏霖身邊,完顏霖寧願把蘇眠月逼瘋。
“那種藥會讓人的情緒被無限渲染,自是也會讓尋死的念頭被無限擴大,皇上不給她解毒難道她能抵抗的了藥效嗎?”說完便不再理會完顏霖,雪竹轉身繼續爲蘇眠月擦拭着手腳,半晌才嘲弄道:“死了也好,死了便能解脫,愛你的男人已經不在人世,你不愛的男人只會給你帶來困苦,這人世間當真沒有可留戀的。”
“住口!”完顏霖怒喝一聲,一腳將雪竹踢倒在地,疼的雪竹悶哼一聲。
一把揪住雪竹披散的長髮,將人連拖帶拽的按到桌子上,不顧雪竹的反抗撕掉她身上的衣裳,完顏霖怒道:“賤人,朕倒是要看看你還能賤到什麼程度,你喜歡叫朕便讓你叫個夠!”
“放開我你這禽獸,放開我!”餘光掃到蘇眠月,雪竹用力的掙扎着,可她的力氣終究是敵不過完顏霖,只能任由完顏霖在她身上胡作非爲,下體的疼痛遠遠比不上她心裡的痛楚和悔恨。
屈辱的淚水流淌而下,雪竹緊緊的閉上雙目不敢去看牀榻上的蘇眠月,這一刻她是真的後悔曾經招惹過完顏霖,如若不然她或許能有個肆意快活的人生,可以體會平常人的生活。
面無表情的在雪竹身上馳騁着,滿心的怒火化作慾火焚燒,不帶絲毫憐惜的泄恨讓這場本該是香豔的情慾場面只剩下暴力和悲涼。
大帳之外的雪花不曾停止的飄落着,原本到時間來爲蘇眠月診治的御醫和軍醫在聽到大帳裡的聲音也只能原地垂首等待,一個個仿若是充耳不聞,可心裡卻無不在忐忑着,就怕下一個承受完顏霖怒火的是他們,而他們的下場即便不死也要吃一頓鍋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