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隨身丫頭如此上心,那麼自己的終身大事,月兒可有打算?”蘇彧話鋒一轉,忽然問起蘇眠月可曾有了心儀之人。
面上是一本正經的神態,內心卻因怕蘇眠月回答讓他無法接受的答案而狂跳不止,蘇彧只能壓抑住不安的情緒。
原本在喝茶的蘇眠月,嗆的連聲咳嗽,俏臉更是粉紅一片,但那絕對不是害羞的,實在是咳嗽的她肺部生疼。
蘇彧忙起身去給蘇眠月順背,動作輕柔的像是怕傷了價值連城的寶貝,眼中盡是懊惱之色,他不該信口便問的。
碧蕪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只是她所在的角度正好是看到側影,好似蘇彧在擁着蘇眠月一般,當下驚得在喊了小姐兩個字之後便張大嘴巴,進退不得。
二人朝門口望去,見碧蕪一臉吃驚的站在門口,蘇眠月便知道是被誤會了,剛想要解釋卻因還在咳嗽而說不出話來,蘇彧則是挑挑眉選擇沉默,被蘇眠月最信任的人誤會也好,說不定以後還會站在他這邊,這麼想着背脊也挺得更直了。
“你們繼續,就當我沒來過。”碧蕪急忙開口表態,關門之前忍不住再看一眼,越發覺得這兩人簡直就是絕配,至於蘇彧是蘇承業養子的事情,碧蕪表示根本不必介意,反正蘇眠月也不再是相府的千金小姐。
碧蕪的乖巧,讓蘇眠月氣的伸手指了半天,好在蘇彧沒有歪心思,否則她被佔便宜碧蕪還得感謝人家一番,就那麼怕她嫁不出去嗎?
蘇眠月心中的小人兒嗷嗷直叫,蘇彧卻是暗暗偷樂,脣角的笑痕也擴大幾分。
“看來碧蕪是很有眼光的。”蘇彧自得的開口,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少臭屁了,那丫頭就是一恨嫁選手。”蘇眠月不滿的哼了一聲,甩手撥開蘇彧的手,免得被氣死。
“你都說碧蕪的嫁妝豐厚,自是不會用愁嫁的,估計是爲你操心吧。”蘇彧低笑,看着一臉怒容的蘇眠月,爲碧蕪的想法點贊。
“我的嫁妝可比碧蕪豐厚多了,她都不愁嫁,我哪裡會愁嫁,想娶姐的人絕對會排隊排到十萬八千里去。”蘇眠月自得的說着,見蘇彧還站在身側,便用手推了推他,指着蘇彧之前坐着的椅子道:“姐這樣搶手的人,就不用你們瞎操心了,倒是你都成年了,連個喜歡的女子都沒有,倒是有些奇怪了,該不會是斷袖吧?”
看着蘇眠月一臉八卦的架勢,蘇彧臉色黑了黑,誰知蘇眠月卻張大嘴巴,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該不會是我真相了吧?”
“月兒以爲呢?”蘇彧磨牙,恨不能現在就證明他是直男。
砸吧砸吧嘴,蘇眠月若有所思一會後,滿是可惜的拍拍蘇彧的胸膛道:“其實呢,喜歡男人和女人的差別只在於能不能傳宗接代而已,阿彧若真的喜歡男子也無不可,只要是真心相愛的,姐姐一定祝福你……們。”
說完,蘇眠月又重重的點頭,表示她核能接受這樣的現實,更是把蘇彧打擊的體無完膚。
“我很正常。”蘇彧沉聲道。
“我知道。”蘇眠月在此點頭,一臉‘我很理解’的表情,輕聲道:“雖然這世上能接受並祝福你的人可能不多,但我絕對是真心的,比金子還真。”
“月兒要不要試試?”蘇彧俯身,在蘇眠月耳邊低語道。
“試什麼?”只覺得渾身一冷,蘇眠月下意識的向後躲了躲。
“試試我是個正常的男人,還是有斷袖之癖。”蘇彧咬牙切齒說着。
“呵呵。”乾笑一聲,以一根手指點着蘇彧的胸口,蘇眠月慢慢坐直身子,待蘇彧也直起身子之後,蘇眠月才繼續道:“其實我就是開玩笑的,阿彧不必如此當真。當然,若是阿彧真的有那樣的愛好,也可以當做真話來聽。”
剛剛消了點火氣的蘇彧,差點因爲蘇眠月後半句話而發飆,索性要展示一下他男人的魅力,雙手伏在椅子上,欺近蘇眠月的臉,兩人鼻息相對,交纏着彼此的氣息。
“既然月兒不相信,那我只能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我喜歡的絕對是女人。”蘇彧說完,便直接俯首親吻上蘇眠月的脣。
淡淡的一吻猶如蜻蜓點水,只是四片脣瓣相接,並無一分的猥褻之意,純屬證明自己的立場。
然而當脣瓣相抵的一瞬間,蘇彧竟捨不得離開,甚至忘記最初的初衷,捨不得移開脣瓣,卻又不知該如何探索更多。
蘇眠月則是徹底的愣在那裡,腦子一瞬間空白的讓人她忽略掉脣上的溫度,以及拂面而來的陽剛氣息。
蘇眠月以爲蘇彧最多開開玩笑,卻沒想到蘇彧竟然敢玩真的,而她該一腳將蘇彧踹開,然後義正言辭的罵他是流氓,還是一臉嬌羞的跑開,從此他們見面便多了一分尷尬?
蘇眠月腦海中無數個假設閃過,在她還沒覺得如何行動之際,便聽到碧蕪不適時宜的聲音又一次的響起,這回連蘇眠月都覺得尷尬極了。
“小姐不好了,蔡大人派人官兵來了。”碧蕪急切的進門,連敲門的事情都忘了,索性她看到的仍是背影,但這一幕還是辣的她眼睛疼。
保持着一腳踏入門檻,一腳在門外的姿態,碧蕪有種恨不能鑽入地縫裡的感覺,她好像來的很不是時候啊。
蘇彧則是猛然起身,俊臉瞬間緋紅一片,而蘇眠月則是清咳了一聲,眸子亂瞟了好一會才垂下,顯然臉皮再厚也難免覺得尷尬。
“怎麼回事?”儘管臉燒的厲害,蘇彧還是先行開口打破了沉寂,並將蘇眠月護在身後,其實他也很想看蘇眠月害羞的模樣,但又怕蘇眠月揍他,只能先且忍下。
若蘇眠月知道蘇彧顧及這點,定會哈哈大笑出聲,不過就是小雞啄米般的碰撞一下,她會害羞?
呵呵,她真的就呵呵了。
好吧,這個小雞啄米,啄的時間有點長,但她又不是這個年代的大家閨秀,自然不會覺得這是多嚴重的問題,但尷尬還是有一點的,可原因卻不是這清淺的親吻,而是自己竟走神了那麼久的時間,沒有在第一時間出手教訓蘇彧,現在再做什麼到顯得矯情了。
“有多少官兵?帶隊的人是誰?目的又是什麼?”推開蘇彧,蘇眠月一連問了三個問題,正事是最好的化解尷尬症的辦法。
碧蕪卻顯然沒有回過神來,指了指一臉嫣紅的蘇彧,又指了指面色如常的蘇眠月,結結巴巴的問道:“你們……你們剛纔……在幹嘛?”
蘇彧張嘴剛要回答,蘇眠月便道:“有風沙迷了眼,蘇彧在幫我吹。”
“哦。”碧蕪點頭,絲毫沒懷疑蘇眠月的話滿滿的漏洞,好好的坐在屋子裡,哪裡來的風沙迷了眼呢?
“對了,蔡大人派了管家領着官兵來拿人,要帶小姐去蔡府問話,門房不敢隨意放人進來,便暫時擋在外面了。”
終於想起正事,碧蕪急忙把剛纔沒說完的話說完。
勾脣冷笑,蘇眠月擡頭看了蘇彧一眼,見他臉還羞紅着,這個時候卻也不好打趣了,低聲道:“讓人先轉移了,在解決蔡大人之前,他的手下可不會安分的。”
蘇彧點頭,顯然也是知道其中關竅,臨走前低語道:“我稍後就到,小心。”
“該小心的人是那蔡大人才對吧?”蘇眠月嗤笑一聲,她正愁着走之前應該佈下點暗樁的事,這蔡大人倒是給她送了好由頭。
見蘇眠月笑容狡黠,好似剛纔那一吻並不放在心上,蘇彧只覺得臉燒的更厲害,他難道就一點男人味都沒有嗎?否則月兒爲何半點反應也不肯給?
蘇彧表示他很挫敗,心靈嚴重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