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鬱金看着面前已經瘋癲的她的摸樣,好歹也是當朝的才女,爲什麼就那麼不會調節自己的情緒呢?硬生生的將自己逼到了這個地步。
他冷着一張臉,將她給摔在了地上,看着滿身沾着水漬的華服,上官鬱金的臉上掛着冰冷的表情。
“我真的很慶幸,當初愛上的人不是你。”
上官之遙跌倒在地上,聽到了他的話,伸出手抓着地毯,惡狠狠的吼道:“如果你當初愛上的人是我,你覺得我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嗎?都怪你!是你讓我變成現在的樣子,都是你……”
上官鬱金不理會她歇斯底里的摸樣,反正兩個時辰已經滿了,他可以不需要再跪了,起身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腿麻了,走路都不對勁。
“如果是你自己要變壞,就不要怪別人帶,路是你自己選的,怪不得了任何人。”
上官之遙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爲什麼每一次都是這樣,爲什麼?上官鬱金,我動不了你的話,我也絕對不會放過藍芸的。
在上官鬱金離開的時候,腦袋裡還想着剛纔她說的話,父皇對母后的心意,他是明白的,父皇不會輕易動母后的墳的,他不應該被三兩句話就挑撥了。
歐陽皇后派人來請,讓上官鬱金到她的宮中小坐一會,換身衣服再離開,而上官鬱金也欣然應允了。
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上官鬱金就這麼站着,看着歐陽皇后蒼老的面容,如果讓她知道了五弟的心思的話,估計也會距離瘋不遠了。
“母后,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歐陽皇后其實早就得到了歐陽家傳來的消息,上官鬱金已經取得了乾坤弓了,她現在要做的是,就是讓他自己保管。
“鬱金,皇上現在的情況你是知道的,乾坤弓是絕對不能交出來的,在你手裡,我們華夏大陸還是有希望的,如果真的落到了上官之遙的手中,我們華夏大陸就真的毀了。”
上官鬱金知道,對於這一點,他們的認知是一致的,不管怎麼說,他心裡都明白,上官之遙這個女人已經瘋掉了。
“母后,我心中有數,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父皇估計在等我了。”
母后皇后其實還有個事情要說,但是她開不了口,一想到現在的情況,她真的希望修羅可以陪在她身邊。
“如果太子殿下方面的話,再派人幫我出去找找修羅吧,他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很擔心。”
上官鬱金點頭,那是他的無五弟,他也是關心的。
“母后放心,五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很多時候需要靜養,我想等他身子徹底康復了,會回來的。”
歐陽皇后這才鬆了一口氣,只要有太子殿下的承諾,她就放心了。
御書房內,上官睿獨自一人坐在了偌大的地毯上,喝着美酒,跳舞的美人剛纔已經被他給遣散走了。
當上官鬱金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父皇這個狀態,他的臉上有着滿足和開心,只是這樣的父皇讓他覺得很陌生。
“父皇,你到底怎麼了?”
上官睿這才睜開了眼睛,看到是他的時候,才笑了出來。
“來,鬱金,這可是寒國派人送過來上好的
葡萄酒啊,味道甘甜,你嘗一下?”
上官鬱金被父皇拉到了身邊,被迫嚐了嚐所謂的美酒,只是他對這方面真的不感興趣。
“父皇,但看我天都生產的美酒就不計其數,並不是什麼東西都是外面的好?”
上官睿當然明白,天都的東西,他說要,立馬就有人送過來了,但是寒國的東西,他說要的話,也要費一些力氣才能拿到的。
人永遠都不會珍惜眼前的東西,只會看到遠處的鏡花水月。
上官睿正好想要的都是那些東西,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看着角落裡的東西,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鬱金,你來的正好,你看看角落裡的那些奏摺,都快讓我煩死了,從今天開始,都是你的了,我會讓人以後將奏摺直接送到太子府,由你審批可好?”
上官鬱金急忙後撤了兩步,跪在了地上。
“父皇,萬萬不可,兒臣現在只是太子,奏摺這些事情一直都只能是皇上過目的。”
他現在只是太子,可以協助父皇處理一些事情,但是萬萬不能專權,要不然的話,會引起一大堆猜忌的。
更何況父皇還健在,他不能這麼做。
上官睿看到他這個樣子,“啪”的一下,將手中的酒杯砸到了地上。
“既然知道你是太子,就該做好太子的本分,我今天可以讓你坐上這個太子的位置,明天同樣可以把你的位置給撤了。”
上官鬱金這才明白,父皇剛纔是在試探他,父皇啊父皇,我們是父子不是嗎?等你百年之後這個位置就會是我的,我又何必那麼着急,以下犯上呢?
“父皇,兒臣一直以來都是盡心盡力的爲我們華夏辦事,從沒有過私心,希望父皇不要聽信別人的讒言。”
上官睿揮了揮衣袖,這個兒子的傲氣他還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會真的低聲下氣的來跟自己說話。
“既然你說你對我忠心,那麼就把乾坤弓交出來,正好,遙妃想要見識一下。”
上官鬱金握緊了拳頭,他並非有心要騙父皇,只是這乾坤弓真的不能交出來,一旦落入那個女人的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父皇,乾坤弓並不在兒臣手中,當初兒臣是拿到了它,可是後來因爲跟江湖人的交戰,怕它有危險,所以還是放在了南霽山。
上官睿自是不相信他的話了,據他的消息,乾坤弓可是已經在他手裡了,而且還認了他做主人了,只是他現在不願意交出來,那麼只能慢慢來了。
“先起來吧,說說在什麼位置,我派人去取。”
上官鬱金在大雨中跪了一下午了,膝蓋疼的厲害,這一突然說要起來的話,踉蹌了一下,擡起驚愕的目光看着父皇,他到底還是不相信自己。
乾坤弓的事情事關重大,絕對不能就這麼草草了事,更何況他心裡非常清楚乾坤弓的威力,不過眼下着急的事情,是他如何編造出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既隱秘又絕對安全呢?本來域水蒼穹是個好地方,但是藍芸現在在那裡養傷,他不希望她有事,那麼只剩一個地方了,那個竹林!
竹小妖這個人一項都很神秘,竹林外有陣法密佈,更何
況她的能力很強,肯定可以對付外來人想了想,上官鬱金下定決心還是說出那個地方。
“南霽山的北面有一個竹林,那個竹林很大,我將乾坤弓放在那裡了。”
上官睿點頭,眼睛裡有着很多別人看不懂的東西,他的心思正常人是猜不到的,揮揮手,讓他先退下了。
剛出御書房的上官鬱金差點跌倒了,型號被藍雨扶着了,他看着太子被罰跪,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裡是皇宮,不比其他地方。
“太子,我們現在回去?”
上官鬱金幾乎將這個身子的力量都靠在了藍雨身上,他現在覺得好累,真的很累,身體上的累遠遠比不上心裡的。
“回去吧。”
藍雨扶着太子殿下上了馬車,自己則駕着馬車快速離開了這座皇宮了。
坐在馬車中的上官鬱金,盤膝而坐,雙臂抱着自己的腿,將頭埋了進去,他強忍着讓自己不要傷心,可是真的忍不住了。
小的時候,不管宮裡再多詭計,再多算計,他都不怕,因爲母后在,母后說過,她會呵護她唯一的兒子健康長大的,那也是他小時候努力的原因,他不想讓母后失望,他的聰明會讓母后很驕傲。
但是結果呢,母后死了,爲了他死了!
當時候的父皇還是很疼愛他的,面對着兄弟幾個的權利傾軋,面對外面的整整質疑,他還是熬過來了,穩穩的坐上了太子的位置,因爲他不想讓父皇失望,這個太子的位置是母后爲了他掙來的,也是父皇爲了他設立的,他那麼努力,只是不想讓其他人看扁他。
可是現在呢?母后不在了,父皇也不再信任他了,他的努力已經失去了意義,上官鬱金啊,你這悽���的一生,都只是活在別人的期望中,什麼時候你也爲自己而活一次呢?
想到這裡的時候,上官鬱金的腦袋中自動出現了一個畫面,那是他和藍芸在那個山坳裡的畫面,當時的他們相擁着,現在想想都是那麼的美好。
但是此刻的藍芸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摸樣,看起來可是一點都不美好,她傷的很重,幸好司空華清每天輸送內力幫她穩住命脈,要不然的話,這次她真的就活不了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藍芸對於自己回到了域水蒼穹,一點都不驚訝,而且她也從來都沒問過上官鬱金的事情了。
秋日的天氣漸漸好了起來,不同於天都的陣陣秋雨,陽平境內的南霽山滿山遍野的野果,秋高氣爽的天氣,讓人流連忘返。
山裡一年四季都會開着不同的野花,只是今年秋天格外的旺盛,一些成熟的水果也都可以採摘了,藍芸正在涼亭裡坐着,她手中的就是新摘的野果。
易熙看到她雖然努力讓自己變成跟以前一樣,但是她常常落寞的臉色,讓人看着還是心疼。
大步的走上前來,拿下她手中的蘋果,放進了自己嘴裡。
“藍芸,身上的傷還沒好徹底,就不要出來吹風了,早點會房間去休息,要不然等少主回來,肯定又要怪我了。”
藍芸呵呵的笑了一下,這麼多年,大家都變了,不管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別人,唯有這個易熙這麼多年如一日,不管是樣貌還是性格,都沒曾變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