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伸手冷不丁抓住了容西月的手,“你是……!”
容西月冷不丁的被一抓,這商鈺的動作有些大,抓在手上的動作十分的大,便是有些疼痛,
“你做什麼?!”
下意識的語氣也有些不太好,彷彿剛纔兩人之間的和諧,全部都是煙消雲散了一樣。
“你是,巫淺兒的女兒?!”
商鈺彷彿是冷靜了一下,沉澱力量一下語氣,便是忽然開口,他的一雙眸子緊緊盯着容西月的眼睛以及她的眉心,彷彿還在仔細的確認,彷彿是要將容西月看透,看到心底裡去一樣。
巫淺兒……
聽到商鈺這麼說,容西月也感到一些差異,這國師竟然是知道孃親,更是能看出自己的孃親的女兒?!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現在的模樣,也是易容過的,根本應該看不出來,他又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商鈺見容西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以爲她在懷疑自己現在的容貌,便是解釋道,
“我不是從你的面容看出來的,是從你的眼睛,以及……你自己所看不到的地方看出來的。”
商鈺的態度,明顯有了些改變,自從知道這容西月是巫淺兒的女兒後,明顯就是柔和了一些,比之剛纔的冷硬。
“那你是從哪裡看出來的,我是誰的女兒對你來說又有什麼關係?”
容西月不解,她是誰的女兒又有什麼關係,反正這商鈺要的不過就是自己的鮮血,那麼,不管是誰的血,只要是精靈族皇族即可,又管他是誰的後代。
“沒有關係,只是……”
商鈺從長椅上站了起來,背過了身,儘量將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我與巫淺兒之間還有些交情,當年只知道她還有一個女兒,卻不知道在哪裡,我曾經很早前,在精靈谷還沒覆滅前,去找過,卻未曾找到。”
他輕描淡寫得將巫淺兒和自己之間的關係給說了個清楚,卻又不清楚。
容西月感慨,孃親也真不是一個平凡女子,一路走拉,也有不少人認識孃親,且與孃親之間,都是有些交情。
“也罷,既然是巫淺兒的女兒,那我就跟你一路。”
商鈺似乎是想了想,感慨了一下,這一次,倒是十分心甘情願得決定跟着容西月朝着精靈谷走一遭了。
“等天亮了,我們就啓程,今夜還有幾個時辰,好好休息一番吧。”
商鈺說完這句話,便是打開了竹屋,出去後,也直接關了門。
和之前的態度全然不同,之前,可是讓容西月趴在長椅上,而自己舒服得睡在那唯一的牀上的。
容西月也樂得其成,舒服得往牀上一躺,將所有的事情都是拋在腦後,好好享受今夜能在牀上歇息的舒服感。
“西月閣下……”
藏在容西月袖籠裡的小妖和小冰在那男子出了竹屋後纔是從裡面鑽了出來。
現在兩隻龍都是幻化成了最小的萌寵形態,胖嘟嘟的身子,可愛極了,搖搖晃晃得就是從容西月的衣袖裡跑了出來,走到容西月的腦袋旁邊,屁股往枕頭上一坐。
他們神態是嚴肅的,怎奈這形態卻是太過憨態可掬,令人忍不住心都是化了。
容西月看着兩條小龍,伸手捏了捏他們身上的肉,軟乎乎的,比起他們的原型來,這模樣,真是可愛多了。
“我們現在就要跟着那男子一路朝着西行麼?那什麼國師要是半路上害我們可怎麼辦?”
“是啊,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人類太可怕了。”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小妖和小冰一朝被那屠龍城主折磨的死去活來,這心裡,還真的是留下了心理陰影,若是不是必須的話,他們真的不想在與人打交道了。
“瞧你們兩個擔憂的小模樣。”
容西月伸手戳了戳小妖和小冰的圓臉蛋,“那人,應該不會食言,畢竟,像屠龍城主那樣變態的對待龍的人,還是少數,你們兩就安心吧。”
她好好安慰了兩下小妖和小冰,打了個哈欠,“好久沒有好好睡了,睡會兒,天亮了啓程出發。”
小妖和小冰還想說什麼,見容西月困頓得打了個哈欠便是隻好囁嚅兩下,不敢多說,他們對視一眼,乖巧的爬進了牀的內側,在容西月的旁邊躺好。
憨態可掬的模樣,看着就是讓人歡喜。
容西月察覺到這小妖和小冰的動作,脣角微勾,笑了笑。
有了大神國師的幫助,真是一切問題迎刃而解,這一路上的安全問題,應該是不需要多加考慮了,國師大人有實力,又是有勢力,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今夜,總算是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而商鈺出了竹屋後,在竹屋外面站立了許久,惹得外面兩個本是看守着竹屋的侍從十分的不解,不解這國師大人爲什麼要從裡面出來。
在他們的記憶和印象裡,可從來沒有一次,國師大人是將這竹屋給讓出來,讓其他人酣睡的,那可是國師大人從前專門建造來睡覺的!
可現在的場景,卻是讓兩人都是震驚。
在這深夜裡,國師大人不僅是從這竹屋裡面走了出來,更是在外面沉思不已,看樣子,是將這竹屋給讓給了那女子。
那便是讓兩人更加的不解,這樣的事情,以前可是從未發生過,卻是突然發生在今日,加上之前在竹屋外面偷聽到的裡面的對話,那兩個侍從心裡好奇不解得癢癢。
這樣奇怪的國師大人真是從未見過。
“傳信給皇帝,就說我的行程有變,要晚些回帝都。”
在外面大概站了好一會兒後,商鈺纔是輕嘆了一口氣,緩緩出聲,依舊冷漠淡寡的聲音裡,卻是難得的多了一些感懷來。
“不知國師大人的打算是?”兩個侍從終於是忍不住將心底的問題問出聲來。
“我們難不成真的要跟着那小女子一路西行到精靈谷去?”
另一個人也趕緊將自己的問題說出聲來。
這樣的事情,真是難以理解,國師大人竟是要陪同一個陌生人去精靈谷,說的好聽是陪,說的不好聽,他們可是覺得國師大人這就是一個隨從護衛啊!
若國師大人都是隨從護衛的話,那他們兩個又是什麼啊!
“你們兩個在外面不是偷聽的差不多了麼,還需要我再一一解釋?”商鈺挑了挑眉,朝外走了幾步,下了這竹屋,落在下面的平地上。
兩個侍從對視了一眼,從各自的眼眸中看出了些許苦悶的感覺來,
“國師大人,我們雖在外面偷聽許久,但卻是不太相信所聽到的內容,難不成國師大人真的爲了陪同那女子西行,就將皇帝筆下的命令罔顧?”
一個侍從要咬了咬牙,提了膽子,如此說道,是那較爲活潑的侍從,他的話語裡,滿是對那黃衣女子的不善。
“難道,你以爲有什麼能比我的性命更重要?!”
然,商鈺的一句反問,卻讓那侍從一下子噤了聲,沒了問題。
在國師大人身邊已經很久了,國師大人的一些狀況,他們也都是知道的,比如,國師大人再過一段時間,就需要精靈族,甚至是精靈族皇族的鮮血來續命。
國師大人雖樣貌永久不變,也不知到底是多少歲了,但自從成爲國師大人的侍從以來,便是清楚的知道,國師大人是需要那皇族精靈之血。
若是普通的精靈,需要的血量,則是要多上好幾倍,且這最後的效果,還不一定,若是精靈族皇族的話,只需要一定點,即可。
且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就是,這血液必須當場取出來,一炷香之內使用,否則,便也不能使用,所以,除了跟着那女子西行到精靈谷外,便是沒有其他的選擇,誰知道若是國師大人不同意的話,那女子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事來。
國師大人是肯定不會讓好不容易偶然間遇到的皇族精靈就這麼離開的。
“屬下一切尊聽國師大人的。”
兩人終於是認了命,只希望那黃衣女子不要那麼刁鑽難伺候,否則,他們兩個真正的侍從,可就是麻煩了。
商鈺掃了一眼兩個隨身侍從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忍不住就是一陣笑意。
隨即,隱了笑容,站在平地下,瑩潤的月光傾灑在他的身上,那月白長衫,更加的飄逸好看了,容顏也美得驚人,如寒冰玉魄一般,不像真人。
月光下,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
西池可沒容西月那麼的好命和好運氣了,被審判組織的那少年,直接帶回了這不落城裡審判組織的盤踞地,便是將他先嚴加看管在了重重結界裡,且那結界的外面,則是一隻彷彿爲他量身打造的寒冰玄鐵製成的籠子。
那籠子的寒氣和玄鐵的堅韌,是對他最大的剋制,他的魔法在這籠子下,便是毫無隱匿之處,不管是用了什麼魔法,恐怕都是會驚動附近看管這牢籠的人,且,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就是,自己不僅是出不去,還要遭受非人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