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都是激動得很,雖是你推我搡的,
想要靠近一點,將城主大人的模樣看的更清楚一些,卻沒有人再敢碎碎念私語。
於是,這周圍的動靜和聲響,便是越來越輕,到最後的時候,一片安寧,連剛剛推搡着的人羣,都是不再亂動。
空氣裡凝結着一股緊張,都是在等待西城主接下來的動作。
而這周圍的人一下子停下推搡之後,容西月也是一下子就找到了就在自己一步開外的西池。
她伸手,輕輕地在西池的肩膀上拍了拍,所幸距離十分近,而現在其他人也無暇顧及這忽然從背後伸出來手的女子,拍前面的男子是要做什麼。
然,西池的反應卻是極大,就像是被嚇到了一般,十分迅速的就朝着身後看去。
眼神裡有沒有消散乾淨的悲傷與感慨,視線往後胡亂飄逸了一下,直到容西月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後,他的視線纔是往後準確無疑得放到了容西月身上。
看到那個拍自己肩膀的人是容西月後,西池便是鬆了口氣,朝她點了點頭。
容西月雖是莫名,卻也朝着西池點了點頭,接着,那西池便是扭過了頭,神色莊重得繼續看向那廣場中央的西殷。
見到這一景象,容西月難免是有些愣住了。
在原先的計劃裡,是靜悄悄得從這不落城傳過去,繼續朝西而去,可是,從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一件事,且西池還是彷彿不受控制一般就是跟着人羣走。
然後,就是現在這樣的局面。
如今走也不是,不走也奇怪,但唯一的結果,便是不走。
“今日,是不落城的盛大宴會,是男女互表心意之日。”
這時候,廣場重要,紅珊瑚寶座上的西殷城主,總算是開了口,她從寶座上站了起來,朝着周圍繞了一圈,看了一圈。
嬌柔的聲音,逐漸響起,帶着一抹自信與嫵媚。
然,聽到這聲音,容西月忍不住又是被震了一下,那女子的聲音,自己再熟悉不過。
在境域大陸的時候,那聲音,可是總聽到的。
西荊的聲音。
不管是音色,還是語調,又或是說話的那種小感覺,都與西荊一模一樣,如若是閉上眼睛,不看那容顏,便是直接將這女子認成了西荊了。
怎麼回事?!
世間真的有氣質,聲音,那麼相像的人?
就差那容貌了。
容西月又是仔仔細細得看了幾眼那西殷,心中忍不住就是提出了一個大膽得猜測,那就是,這西殷其實就是西荊。
只不過是和自己與西池一樣,經過了特殊的易容術所改變?
可立馬容西月便是否認了自己的這一猜測,原因無他,就是因爲這西殷的容貌和西池沒有易容前一模一樣,如若西殷現在的這容顏是假的話,那麼西池原先的也是假的。
考慮再三,容西月覺得,這西池沒有必要一開始就以假面目來面對自己,且兄妹兩個這麼樣的關係還易容成一樣。
所以,若是這西殷真的就是西荊的話,便只有一個可能,原先她所見到的西荊的面目,是假的,是西殷易容改裝過後的。
不過,這又是爲何呢?
西荊曾說過,一穿越就在境域大陸,如此過了很多年,這麼算的話,似乎又是與剛剛所猜測的不同。
這謎團,倒是在容西月的心裡越滾越大,越是覺得這西荊和西殷之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今日本城主亦是出來與大家歡慶這慶典之日,自然是有原因。”
而廣場中央,西殷說完第一句話後停頓了許久,這纔是說下了這第二句話,而廣場上的所有人,都在等她的這第二句話的開口。
以及,等着那個原因。
“在不久的將來,本城主,將會有夫婿了。”
又是等了幾秒後,這西殷纔是繼續開口,然此話一出,便是引起了下面諸多人的反應,皆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西殷城主,很多年前,因一場衆人不得提起的事件,錯失了愛人,從此天人永訣,至此之後,城主大人就是定下了每年的這個日子,爲慶典之日,歡慶,男女互表心意,而城主大人,卻是從未再去找尋過其他的愛人。
很多年未曾參加過慶典,準確來說,似乎,每一年的慶典之日,都沒有見到過城主大人的參加。
怎麼今年城主一出來,便是如此隆重的從紅毯上而來,接着,,便是告訴了他們這一消息?!
太突然,也太爆炸了!
“恭喜城主大人!”
全場靜寂了幾秒,廣場中央的黑裙女子悠然笑着,等待着下面的衆人反應過來。
而沒過多久,便是從下面傳來一聲響亮的祝福,又是沉寂了一秒後,便是鋪天蓋地的歡喜,
“恭喜西城主!”
“恭喜城主大人!”
“我們不落城終於要有城主‘夫人’了麼?!”
“……”
衆人各種各樣的祝福便是接連不斷得朝着西殷毫不吝嗇得說道,他們倒是對那還未聽聞過的城主‘夫人’更加感興趣。
這麼多年了,從不知道城主大人在那一位死去後,又有了一位愛人,且一旦公佈,就是直接宣佈將要成親,共同掌管不落城。
這是多大的一件事啊!
容西月下意識得看向西池,這一看,恰好是看到西池忍不住顫慄了一下的動作。
似乎,這西池對於西殷有了新歡男子的反應,不太對勁啊。
“這慶典,每年還會繼續,希望大家能早日找到自己的自己中意的人。”
西殷很高興做了一個手勢,笑着說道,下面的人一下又是安靜了下來,只聽她繼續說道,“今日,我將他也是帶來了不落廣場,從今往後,不落城將有兩個主人,本城主與他共同掌管!”
話落,西池剛剛過來的方向,便又是一陣轟動,讓人的注意力不得不轉向那個方向。
容西月看到,西池立馬就朝着那個方向看去,從她的這個角度,恰好是看不到那來人的面容,但這西池,卻是恰好看到。
只見,西池的身影,看着那個方向,忍不住就開始發抖起來。
她吃了一驚,看到什麼人,纔會這樣發抖?!
可惜,那男子目前還沒走過來,前面的人都是擋住自己的目光,以至於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只能依稀看到前面有人來,卻看不到那人的模樣。
西池對那男子那麼在意,難不成……是對西殷有特殊的別樣的不該有的感情?
不想深想下去,而那邊那男子已經逐漸朝着廣場中央走來,容西月擡起臉,朝那人看去,
然,看到的一瞬間,差點就是下意識得轉過頭去,不願意再看第二眼。
該如何形容自己見到的那張臉呢?
破碎的?毀容的?被硫酸潑過的?被人撕裂又縫起來的?
無論是哪一種,都無法形容她所見到的那張臉。
她不知道那人被衣服包裹住的下面的肌膚身體是怎麼樣的,而露在外面的那張臉和那脖子,卻都像是曾經爆炸成碎片然後又粘合在一起的一樣,就如同破了的瓷器,最後又用特殊方法黏起來的一樣。
只聽得周圍也傳來幾聲沒忍住的倒吸聲。
然,那些人剛感慨完,下一秒便是喪命,只見紅珊瑚寶座上的西殷手一甩,硃紅的指尖便是溢出什麼一抹黑光,直接涌入那些人的額頭中間,轉瞬,那些人便是喪了命。
容西月慶幸,慶幸自己未曾像那些人一般反應大。
那男子的臉,有些僵硬,僵硬的有些動不了,眼睛也有些呆滯,但似乎又是有神的,或許是那裡面的絕望,將那眼神硬生生得化成了呆滯感。
總算是明白之前西池爲何會身子發抖了,看到妹妹即將要和這樣一個男子成親的話……
不對。
電光火石間,容西月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等再一次看向那男子的時候,心情忽然有些複雜。
這容顏看起來是破碎了又粘合的男子,不會是,當年西池曾經殺死的那個男人吧?
“南一,你今天真好看。”
西殷看到那男子穿着同樣的一身黑衣而來,從紅珊瑚寶座上站了起來,迎向那男子,眼神閃閃發光,只看她一眼,便能看到裡面滿滿的愛意。
這西殷,真是愛慘了那男子,纔會在面對那樣一張殘破不堪好似被縫起來的臉的時候,都能說出那樣真誠讚美的話來。
情人眼裡出西施,只有愛到深處,纔會不管那人的容顏,外表如何,愛了就是愛了,至死不渝,無須管他人的眼光。
容西月倒是有些感慨這西殷的愛。
只不過,那黑衣男子,看起來便沒有西池那般高興了,朝前走的動作,都是有些僵硬,在西池說出那般感慨的話後,亦是沒有反應,只是繼續朝前走着。
直到在那西殷的身邊站定。
“這就是你們的城主夫,與本城主擁有一樣至高無上的地位,誰若是敢輕視他,那麼,便要付出血的代價。”
西殷即便是在說這樣的狠話,依舊是笑着,她的手與那男子的手交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