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層層的冰,看不到裡面是什麼。
楚溫玉走到那裡的時候,本是沒注意到那並不起眼的山洞,但不知爲何,腦袋不受控制的就是扭頭朝那山洞看了一眼。
而此時,正好一路跟着楚溫玉的冰舞,被前面的一塊巨冰石給遮住了楚溫玉的人。
等她再幾步上前超過那巨冰石的時候,前方早已沒有那紅衣男子的身影。
左右看了看,四處都是冰天雪地,都是冰塊和石頭,沒有什麼地方能讓那樣一抹鮮豔的紅色去躲藏。
那,怎麼會一下子不見了?
冰舞立即轉動手腕,雙手結印,並往周圍撤了過去。
一張無形的網,從冰舞的手中出現,便快速的朝着四周撤了過去,很快,以冰舞爲圓心,那張無形的網,便是覆蓋住了周圍她所要探知的地方。
卻是奇了怪了,依舊是沒有那楚的身影,甚至,連一丁點的氣息,都是探尋不到。
不可能啊,不可能!
她分明是看到他在自己前面不遠處的,怎麼會轉瞬之間消失呢,怎麼會呢?
冰舞朝前飛躍了幾步,跑到剛纔從石頭後面看到的楚的位置,左右張望,卻依舊是沒有他的身影。
難不成,真的憑空消失了麼?
還是,發現了自己的行蹤,所以,故意躲起來了?
在這冰地中,能躲過她的追蹤,楚,不愧是她冰舞看上的男人。
冰舞的心中閃過一抹激動,一點不因爲這楚溫玉的忽然消失而喪氣,反倒是充滿了鬥志。
想了想,原先他是朝着東南方向走,卻是忽然朝着西南方向而去,那麼,這其中一個方向,一定就是他所要去的。
而他在前往西南方向的路上消失,卻不是那東南方向的路上消失…。
冰舞想了想,敲定主意,朝着西南方向而去。
打定主意後,便不在原地停留,反倒是朝着西南方向快速前行而去。
一會兒的時間,那抹水色的身影,就是消失在視線中。
而在山洞裡不得動彈的楚溫玉纔是將注意力放到了身邊靠在山洞石壁上的男人。
剛纔,當自己轉頭看向這山洞的時候,便是被一股力量吸引,直接穿到了這山洞裡面,那些破碎的冰,則是在自己進來後,又是快速凍結起來,且,在外面形成了一層保護,讓這山洞若不是仔細看的話,並不能看出這是一個洞。
卻會以爲,這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石塊罷了。
這是一個與他一樣,身着紅衣的男子,只不過,身後還披了一件黑色的披風,雖然,不管是這披風還是衣服,都是有些破碎了,身上也染滿了血跡,血腥味即便是離他幾步的地方,都是能聞得清楚。
男人的臉上,有一張面具,黑色毫無修飾的面具,森冷的顏色,也給這男子多了些森寒的氣息。
如若說,紅衣的楚溫玉是熱烈火爆明豔的話,那麼,這個渾身滿是血跡和傷痕,氣息卻依舊強勢的男人就是冷酷凜冽而低沉。
這男人的實力,深不可測。
楚溫玉甚至是覺得,這男人的實力比起那冰地境主來,有過之而不及,即便他現在受了重傷,但那強者威壓和氣魄,卻是不曾減少一分。
很少能讓他真正覺得強者威壓的人。
因爲他生來就有的東西,是很多人沒有的。
這男人的實力,的確是,深不可測。
而那帶着可怖黑色面具的男子,在楚溫玉打量他的同時,也在打量着他。
極焰,紅蓮之火,甚至是變異的紅蓮之火的氣息,王者之焰,同屬於火靈素者的他,正是因爲感受到了那氣息,纔是用盡好不容易修養出來的一絲力,把他拉了過來。
那紅蓮之火,果真是王者火焰,竟是令他體內的赤金之火都是產生了顫慄的感覺。
兩個男人之間無聲的打量,延續了不短的時間。
最終,是那黑色面具男子開了口,或許是許久不說話了,那聲音,顯得粗啞如鐵鏽一般的聲音,在這山洞裡迴響的時候,更是顯得難聽。
“我需要你的火。”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令楚溫玉皺起了眉頭。
“憑什麼?”
卻是鬼使神差的並沒有拒絕這男人,反而是在後面追問了一句,憑什麼?
這面具男人,憑什麼要自己的火,憑什麼他一句話,就是料定自己會給了?!
黑色面具男子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場面,這紅衣男人明烈而暴戾,周身氣場強大,雖未涉世太深,但,日後必成大器,這樣的人,不是會畏懼於比他強的人的。
正如不知天高地厚的他一樣。
“憑我們都被困在這冰地裡,若是你能給我輸入點火靈素療傷,那麼,憑我們兩個,能很快走出這冰地。”
那面具男子正了正臉色,便是如此說道。
他的眸子很深邃,純黑色的眼睛,像是漩渦一般,吸引着人,吸引着人去信任。
楚溫玉本不想多加理會,但擡眼看了看着山洞外的冰天雪地之場景,再是看看這山洞裡,滿是血腥味,地上都是乾涸的血跡,男人依靠在山洞石壁邊緣。
看樣子,他之前受了重傷,不知道是什麼人,能將這樣強勢的男人打傷至此,只能在這石洞裡,連出去都是不能。
“怎麼做?”
楚溫玉終於,回答。
面具男子眼眸一亮。
“我是火靈素者,只不過,我把我的金靈素和火靈素合二爲一,形成赤金之火,這火,雖比不上你的紅蓮火,卻也算是火中霸者,如今我身受重傷,經脈大損,修復了一個多月,依舊不行,我需要你的紅蓮之火,輸入我的體內,配合我的赤金之火,洗滌經脈,修復身體。”
那面具男子也不客氣,將如何運用紅蓮火的方法,告訴了楚溫玉,同時,伸出手,意思兩人雙手對印即可。
楚溫玉眉宇皺了皺,盤腿坐下來,這一切,就像是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在說着,幫他,幫他,一樣。
面具男人的手上,滿是厚重的老繭,卻不影響那雙手的美感。
楚溫玉閉上眸子,將體內的紅蓮火調動起來,靈素聚集於雙手之處,緩緩輸入到面具男子的身體內。
這山洞,是被面具男子結下結界的,也是他當初重創落下後,找到此地後用盡了渾身的力量所結下的結界。
兩個同樣強勢,身上的氣勢不輸於對方的男子,盤腿而坐在對方面前,這樣的場景,難得一見。
何況,是兩個同爲身穿紅衣的男子。
相互對着的手中,更是因爲火靈素的輸送從手心之處,開始散發出紅色的光芒來,那光芒如血色,鮮豔欲滴,逐漸的從兩人的手心開始,蔓延到兩人身上。
那光裹着兩人的身影。
而那面具男子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因爲這強勢的王者之火的入侵,顯現出了一抹吃力之色,額頭上冒出了些許冷汗。
只不過,這冷汗轉瞬之間,便是消失的一乾二淨。
換上的,是面具男子堅毅的神色,紅色彷彿是流通了他整個經脈,臉上細微的血管裡,似乎都是被那些楚溫玉輸送過去的火靈素流淌着。
紅光照耀着兩人,山洞裡那些碎石和碎冰,都因爲這熱烈的紅蓮火而逐漸浮動了起來,,在半空中躁動不安着,彷彿就要衝破這山洞衝出去一樣。
儘管這山洞裡如何變化,紅光如何奪目,裡面的碎石和碎冰怎麼漂浮着,外面看起來,卻沒什麼變化,依舊是如此,依舊是那像是石洞,又像是石塊的模樣。
紅蓮火,一向是灼燒和毀滅的,從未有一個人的靜脈,除了楚溫玉以外,能經受得住這樣的王者火焰的洗滌灼燒。
那過程,必須是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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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這紅蓮火對於這面具男子來說,是外來火焰,必定是有一個接納融合的過程,再接下來,這紅蓮火纔是能洗滌他那些斷裂嚴重的經脈,這過程,是極其痛苦的。
楚溫玉都是難以想象的痛苦。
若是熬不住,實力不夠強悍,魂體不夠強悍,很容易便是被紅蓮火吞噬了,燃燒成灰燼了。
然,很顯然,這面具男子熬住了最初的痛苦,隨之,便是慢慢的開始接受這紅蓮火,而紅蓮火,竟是在遇到這面具男子體內的赤金之火後,也是顯現出了親和之力。
兩種火焰交融着。
有了紅蓮火的加入,赤金之火隨即便是開始快速的修復,恢復身體裡的火靈素。
就像是原本乾癟的氣囊,一下子隨着新鮮的強勢的火靈素來臨,而逐漸豐滿起來一樣。
楚溫玉身上的紅蓮之火就像是一個源源不斷的源泉一樣,不斷得涌入面具男子體內,但也因爲這面具男子實在是身體重創嚴重,所以,這些源源不斷的紅蓮火靈素竟是都被他接納了下來,並運用得當的在身體內開始循環和修復。
這樣的過程,一直持續了一天一夜。
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早上,當冰舞的身影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遠離了這裡的時候。
“好了。”
那面具男子纔是睜開眼睛,這一次的聲音,比之前一晚的聲音,有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