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斯解釋着這阿飄男子的身份,忍不住再最後加了一句,“整個人不知怎麼回事,人不人鬼不鬼的。”
好似抱怨一番。
容西月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這竹屋,從外面看的時候便是十分精緻,沒想到,在裡面看遍越加典雅,四處掛着山水畫,屏風上是漂亮的刺繡,栩栩如生,屋子不大,卻讓人覺得舒心不已。
碧斯抱着容西月簡單得介紹了一下丹藥閣裡的一些事情,告訴了容西月這丹藥閣煉丹的地方,便是準備抱着虎二妞離開,讓容西月好好休息。
“我想,你需要告訴我,怎麼煉丹?”
容西月喊住了碧斯,聲音依舊是軟軟暖暖的,讓碧斯卻是一驚,十小姐的醫術她是曾經看到過的,身爲靈醫師的十小姐又怎麼會不會煉丹術呢?
“這個…。”畢竟她是丹藥閣的嫡大小姐,如果沒有那件事,那麼,自己便是這丹藥閣今後的主人,這煉丹之術,自然是會的。
可,話還沒說完,一直趴在她肩膀上的虎二妞卻是忽然擡頭,動作之大,差點讓碧斯抱不住她,要說出的話,也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只見一道紅光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朝着容西月撲了過來,
容西月下意識的就要一手刀砍過去,但一看到是那紅皮小虎,便是將身上的力道放了下來,虎二妞一下子就是衝到了她的金蛋上,那百來斤的重量,金蛋差點就是被這虎二妞一屁股坐下來,給落到地上。
好在金蛋不是一顆尋常的蛋,堅挺的在容西月懷中呆着,那虎二妞衝過來一屁股坐在金蛋上,本以爲會讓這個可惡的捏自己臉的女子手中的金蛋落在地上,碎掉。
卻沒想到那金蛋根本就是絲毫沒有動,而金蛋上面略尖的那一面,恰好是被虎二妞一屁股坐了下來,
“哄~~~哄!哄哄~!!!”
隨之而來的便是意料之中的慘叫聲,果真是附和這虎二妞的名字,剛纔才被銀針爆過菊,這會兒,直接再次狠狠的撞在了原本的傷口上,
疼痛,就是這麼逐漸的彌散開來,擋也擋不住。
容西月抱住兩隻爪子撐在自己肩膀上的紅毛小虎,臉上的笑容再璀璨不過,溫和親切,卻讓虎二妞欲哭無淚。
偷襲不成功。
哭喪着臉,趁着這青衫少年還沒下一步動作的時候,猛地如一道流光一般,朝着右側躥了出去,距離之遠,動作之快,令人咋舌。
容西月抱着金蛋,看着那紅色的小身影以火速一溜煙跑開,笑開了。
在場幾人看到了剛纔的場景都是忍不住含着笑意。
容西月懶洋洋得坐下,碧斯則是轉身,在竹屋裡面內設的書架上一陣翻找,找到幾本書冊,遞給了容西月。
“這幾本書,是記載最爲基礎的最爲簡單的煉丹之法。”
容西月點了點頭,拿過其中一本《煉丹要領》,隨意得調整了一個姿勢,便是翻看了起來,旁若無人。
………。
雲上之城,
那個關於神醫十月容的傳聞,沸沸揚揚得傳了一個月,直到一個月後的今天,都是未曾消停。
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傳萬,十月容這個名字,也在不經意之間被越傳越神,尤其是容城裡的百姓,更是將這個只是傳聞中的神醫,致以最高的崇敬。
如今,這個被神化了一樣的傳聞,已經從容城,傳了出去,四面八方各個方向。
容城裡,容家家主醒過來後,這容城裡的事宜,卻依舊是容家二爺容暘管着,家主未曾將管理容家的權力收回。
十年前閉關前的容家家主,整個容城裡都是知道其雷厲風行而毫不留情的手段,將容家上下治理的服服帖帖,賞罰分明,整個容城,也因爲容老爺子的管理,而有條不絮。
而,容老爺子身子康復之後,卻每天只在那院落裡,看看花草,翻翻書籍,就這麼過了一個月,令所有人都是不解。
尤其是他的幾個兒子,十分不解。
容老爺子的心思,又怎麼可以隨便揣測呢?
這一日,容世燼卻是忽然將管家陶清喊了過來。
陶清進去的時候,都是有些詫異,一個月以來,家主從沒有主動讓自己過去,每一次都是早上他來向家主稟報最近容家的事情,近來,都是已經習慣家主這樣閒適的生活而自己只需要稟報的日子了,這一下家主喊他過來,
陶清的心裡,有些隱隱的緊張,家主喊他過去,是爲什麼呢?
等他推開屋子的時候,便看到,每一次來都是坐在躺椅上的家主,竟然是背對着他站在屋內的正對着門掛在牆上的畫前面,
而他轉眼一看,就是看到了站在屋內右側的二爺。
容暘見他進來,朝他看了一眼,便是轉過了臉,陶清這下越發的緊張,本來以爲家主只叫了他一人過來,卻是連同二爺也來了,但其他人卻是不在。
平常這容家,便是二爺打理着,他來輔助實行,那麼,家主喊他們過來,是因爲…。。
隨着背後的門碰的一下關上,陶清和容暘的心裡都是一怔,一股肅穆而冷厲的氣氛,忽然就是升騰起來,原先的和煦如風,瞬間消失不見。
這一瞬間,容暘和陶清兩人不由自主得對視了一眼,從各自的眼底都看到了凝重。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家主背對着他們,始終沒有轉身,也沒有轉過來,弄得整個氣氛越加的緊張。
無形的壓力,壓在了兩人身上,額頭上,都是忍不住冒起了冷汗。
“知道我爲什麼喊你們過來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容暘和陶清直覺得渾身上下,都已經是溼漉漉的,都是冷汗。
此刻聽到家主說話,兩個人竟是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總比無盡的沉默與安靜來的心安。
“回父親(家主)的話,不知。”
容世燼聽了這個回答,似乎有些不太滿意,一下子就是轉過了什麼,低着頭的兩個人就看到那褐紅色的衣訣,在下面一揚,便看到了黑色斷面褐紅色紋理的靴子,正面朝着他們。
“容暘,”容世燼將目光放到了這個最滿意的二兒子身上,最爲聽話懂事,且管理容家很有一手,即便是他那兩個野心勃勃的兒子,想要在容暘的手下明目張膽的動作,都是極難的,“你大哥和四弟在我閉關的十年之間,做了不少事吧。”
容世燼的這話,並不是問話,卻是肯定語句。
容暘一聽容世燼這話,指尖微微收攏,父親的那雙銳利冷厲的眼睛,看得他心裡也是猛地一縮,點了點頭,
“嗯,我都知道。”
簡單的迴應。
更加表明了,那些事情,他都是知曉的。
陶清聽了這番對話,心裡一微微一縮,大爺與四爺所做的事情,其實他與二爺心裡的確是知曉,但卻無法阻止,只能在某些時候,壓制而已。
“你知道容家,因爲他們,虧損了多少金幣丹藥,靈器麼?”容世燼的聲音不緊不慢,卻是敲擊在了容暘的心上,
“知道。”這一次,容暘的聲音裡有些無奈,因爲,大哥與四弟做事也算是滴水不漏,每次問他要那些東西時,總能編排整理出足夠的理由,沒有什麼可以提出來的理由來拒絕他們的要求。
容世燼的聲音很平和,他嘆了口氣,雖然流淌在周身的氣韻,依舊是能壓迫人。
“或許,是我對你們太嚴苛,也或許,在你大哥與四弟的眼中,我對他們不公平。”
容暘一聽這話,立刻說道,
“不,父親於我門,都是一樣的。”話語裡透着尊敬。
“容家,內裡已然是被你大哥和四弟抽空了,這一個月,我就是在看,他們,是如何抽空,如何將容家先輩建立起來的容城,雲上之城,逐漸擊潰,逐漸使其腐爛。”
容暘和陶清在一邊聽了,卻是很奇怪,既然家主知道大爺和四爺的動作,爲何這一個月裡,只是觀望,卻是不曾動手接過容家的管理呢?
但此刻家主的心情,絕對不好,兩人也不會傻到直接去問家主。
只聽容世燼的話鋒忽然一轉,
“這段時間,這一個月裡,我那兩個兒子一直在找那個靈醫師的下落吧?”容世燼眯了眯眼,依稀記得那個醫治自己的少年,生的很秀氣端麗,一雙鳳眸靈動不已。
他說完,不等兩人回答,直接將視線轉向了陶清,
“那靈醫師的下落,應該還沒被找到吧?”容世燼的聲音裡是篤定,只因爲直到今天,找尋那少年的人依舊。
“回家主,應該是沒有找到,那少年好像給您看完病後,就從雲上之城消失了,誰也找尋不到他的身影。”陶清恭恭敬敬得回答,心裡卻在想,怎麼家主也詢問那靈醫師的下落。
容世燼點了點頭,那雙與容西月相似的鳳眸微微斂着,幽沉的光,暗暗得,
“派出人,阻撓他們找尋那靈醫師下落,同時,着手也去找。”
陶清一聽,更加的不解了,不解這家主爲何要浪費精力在那個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