徜徉在耳邊的,是誰的呼喚,彷彿來自遠古的吶喊,讓人忍不住的心顫,那般溫柔的聲音,是在叫誰?
一直懸浮在半空中的黑袍白髮女子看着容西月等人沉浮與天牢中,看着容西月的那顆金蛋,將她好不容易抓來鎮守這第一層的九頭墨蛇皇給吸乾,看着,他們找到天牢的生門,一路朝着裡面跑去。
那慵懶的臉上,眼底裡卻是閃過一抹不可言喻的欣喜。
恍惚中,聽到有人喊她,
誰?
這麼多年來,所有人都是喊她大祭司,從未再有人,喊過自己青流,上一次有人喊她青流是什麼時候?啊,時間太久了,她真的,記不清了。
誰在喊她?
那黑袍白髮的女子,緩緩地落到地上,寬大的黑袍仿若生風,地上吹起一層灰,女子的白髮在這幽暗的地方,顯得十分詭異。
“誰?”
她猛地像是被驚詫到一樣,一擡頭,朝四周看去,可分明看到的依舊是四面牆壁,周圍什麼都沒有,更別說人了。
這四面牆壁,是她所創造的一個空間,如今第一層的陣法被破壞了,便是恢復成了原先她所創造出來的陣法初始狀態,就只是四面牆壁,像是一個幽閉的小黑屋一樣,呆在裡面讓人有一種壓抑的感覺。
和牢籠,沒有什麼區別。
唯一的出口與生門,便是北面那面牆壁上的一個小門。
那黑袍白髮的女子左右看了看,都沒看到了,可,分明就是聽到了有人喊她大祭司,有人喊她,
青流。
那般溫柔,卻又無奈。
是他的聲音,難道,因爲這第一層被毀壞,他復甦了麼?真的復甦了麼?難道不用九層都被毀壞,就可以復甦麼?
“遲墨,遲墨,是你麼?”
那大祭司眼底裡氳氤出一抹霧氣,慵懶嫵媚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崩潰,她朝前垮了一步,着急得在自己所在的這地方轉了一圈,師徒找到剛纔出現的那聲音。
可迴應她的,依舊是世面牆壁,以及幽靜與黑暗,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剛纔的聲音,也只是她的幻覺一般。
女子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埋藏在心底千年的哀愁,這一刻一下迸發,人一下子就是癱軟了下來,倒在了地上。
“遲墨,沒關係,青流很快,很快就可以救你出來了,不要怕,不要急,這一次一定可以的,”
女子坐在地上,雙目中的淚珠聚起,卻是倔強的不肯落下。
“這一次的,是上一次的那個容三少的女兒,她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青流等待了這麼多年,這一次一定可以的!”
大祭司反反覆覆得說着這句話,在浮屠門庭裡的人面前從未顯示過的悲傷與軟弱,這一刻,縈繞在她的周圍,讓她整個人,看着都是無助,無助中,又有一份堅持與倔強。
她擡頭看了看北方的方向,漂亮到極致的眼睛裡,折射出來的是堅定。
這一次,一定可以,一定可以,務必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