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青門人的面子可都是要丟光了。
所以,這個時候,自然是有人上前,阻止這事態繼續發展下去,阻斷了那青門中人與玉閣小姐之間繼續的纏鬥。
走出來的那人,也是一身金色的長衫,畫着花紅柳綠的妝容,不過,從那雙視線裡折射出來的視線,大約還是能猜測出,此人在青門的地位必然不低,神色威嚴,與那玉閣小姐說話之時,身上便有一股威壓朝她襲了過去。
這樣的氣韻,可不是能僞裝的出來的,必須要經過多年的沉澱與積累,纔是能擁有這樣的氣質神態。
所有人此時的目光,便都是在那身姿纖細優美的玉閣小姐身上,清風飄飄,吹得那玉閣小姐臉上的面紗也是隨風而動,讓人忍不住便是有些心裡癢癢。
迫切的想要知道,那面紗下面,那張臉,又是何等的絕色好看。
無奈,那玉閣小姐既是不打算將那面紗脫下來,也沒有開口說話,只冷着一張臉,僵持在這招婿大會的臺子上。
彷彿在無聲的應答着剛纔這下面的人的猜測,這玉閣小姐就是看青門小姐不順眼,來這裡特地搗亂的。
容西月看着那玉閣小姐挺直的脊背,以及她那板的緊緊地面容的時候,卻是覺得,她在極力的忍耐着,忍耐着沒有讓身體裡的一種氣焰在此時爆發出來。
她又是忍不住朝着臺上那一直低垂着眉眼的青門小姐看去,卻見她眉眼不動,似乎完全沒有受到現在的情況的影響。
那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裡的時候,容西月怎麼看都怎麼覺得有些礙眼,分明是男人的身軀體態,卻是被人冠上了女子的身份。
這到底是有意爲之,還是無意之間的事情?
“玉閣小姐?”
那先前青門的人見這玉閣小姐不說話,臉上,便是有些不悅,聲音拔高了一些,在後面喚了一聲,一邊還朝着這玉閣小姐走近了一步,整個看起來,便是已經在快要爆炸暴走的邊緣的模樣。
整個青門的人都是不自覺的朝前跨走了一步,瞪視着前面的那白紗長裙的女子。
“怎麼辦,怎麼辦!唉!”
上面的玉閣小姐還沒有着急呢,站在容西月身邊的這玉閣小姐身邊的丫鬟,就已經是忍不住開始着急,跺了跺腳,又是攥了攥拳,又是擡臉看了看臺上。
那模樣,似乎是忍不住就是想要衝上那招婿大會的臺子,將他們小姐帶下來的模樣。
“想不到青門中人竟是如此對待客人?”
站在上面的那玉閣小姐完全就不受到任何的影響,冷哼了一聲,反倒是胸膛更是挺得直了一些,那臉上的表情被面紗遮住了,雖是看不到,卻可以想象到會是什麼樣的一副光景來。
那青門人被這玉閣小姐的話,一下就是刺激到了,有幾人直接就是上前一步,忍不住就要召喚出自己的武器了,對上這玉閣小姐了。
他們畫的亂七八糟的臉上,說不清是什麼情緒,反正,是絕對的氣憤,眼睛都是瞪得圓圓的。
“玉閣小姐這句話,是否是有些惡人先告狀了?我們青門在此舉辦招婿大會,來爲我們小姐招婿,您倒是好,直接上來一頓搗亂,接着,惡人先告狀我們青門的待客禮儀?”
之前的那青門人冷哼了一聲,一種劍拔弩張的氣勢,逐漸就開始升溫起來,周圍原本還有的竊竊私語聲,此時也逐漸隱沒了下來,都看着臺上的氣氛,不敢亂多說話。
“若我們青門待客禮儀不周的話,我倒是想知道,玉閣小姐的教養,又在何處?!”
後面一句話,帶了些諷刺一般說出口。
這青門與玉閣本就是互相警惕堤防,又是不得不相輔相成的亦敵亦友的狀態,此時,卻是因爲這青門人的這句話,一下子點燃了這有些緊張的氣氛。
而在容西月身邊,正朝着上面擔心看着的那小丫鬟,似乎也是忍不住了,聽到那青門人竟是這麼說他們小姐的時候,一跺腳,氣憤至極,轉身就朝外面走,用了一點遁隱術,人很快就是消失了。
容西月摸了摸虎二妞柔軟的皮毛,依靠在身後的杆子上。
這下,馬上就有一齣戲有的看了,這青門與玉閣好不容易維持起來的平和,今日,怕是都要毀於一旦了。
虎二妞乖巧的趴在容西月的懷裡,喵嗚了一下,母老虎瞬間變成小貓咪。
“是誰在說我們玉閣小姐沒有教養?!”
而在那丫鬟離開後不過雞毛的時間裡,從這招婿大會臺子不遠處的,就傳來一聲如鐘鳴一般洪亮的聲音,帶着威嚴。
聲音傳播而來的時候,便帶着絕對的氣憤了。
那是一種護犢情深,又像是愛女心切,又是護短至極的人發出來的一聲怒吼。
下一秒,衆人朝着那聲音傳來處看去,便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從那邊緩緩而來,腳下還踩着白絲綢帶而來,周身還有花瓣雨伴隨,在這麼好的日頭下,那人腳尖一點就從那白色絲綢帶上下來了。
整個人就如同是沐浴在光暈下而來的,十分之騷一氣。
那約莫是個男子,身形高大清俊,不是那種三大五粗的的模樣,身姿十分清瘦,卻又不顯得過於瘦弱。
那臉,卻是遮掩在那樣的光暈下,一下子看不清楚。
容西月眯了眼,好不容易纔是等到那男子騷氣十足得踩踏絲綢而來落下,光暈散去的時候,纔是看到那男子的容顏。
不出意外,一張同樣很是清俊的容顏。
只是……
“誰敢說我玉閣小姐沒有教養?!老子分分鐘滅了他!”
只是這樣一張看起來清俊優雅的臉,一開口,卻毀了全部的氣質,剛纔所有美好的用在他身上的詞彙,便是消失了個無影無蹤,一點都不剩下了。
這樣一個男人,聲音卻是豪放而粗啞的,真是一點都不和那樣貌符合。
甚至,容西月還看到這男人的指甲,還是塗抹上了花瓣粉紅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