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肚,肚,肚子疼……”
容西月痛苦的捂住了肚子,那裡一股絞痛根本就剋制不住,席捲了全身上下。
阿羅二話不說,趕緊抱起阿梔,朝着最近的一個簡陋醫館過去。
其實自家孃親醫術似乎更高,但是那醫館現在距離最近,趕回家的話,花費的時間更多。
到了那醫館,裡面是個老大夫,正在查看藥材,見有人抱着一個貌美如花卻臉色蒼白的姑娘進來,愣了一下。
“她肚子疼,快看看她怎麼了!”
阿羅急的滿臉也是冒汗,在醫館的簡陋牀板下放下了阿梔,就是直接大手一抓,將那老大夫的身子給抓了過來,直接放到了牀邊。
“快點快點!”
那老大夫看起來已經是有些年紀了,被這阿羅這麼忽然一抓,還感覺眼前天旋地轉的,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還是迷迷糊糊的,阿羅見他反應如此之慢,便是在後面催促了一下,催着他趕緊給阿梔看看怎麼了。
牀上的容西月此時腦子一片空白,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她拋在了腦後,只有腹中的疼痛在不斷的持續和放大,多一秒都是快要熬不住,臉色蒼白不已,下嘴脣都是被她咬破了沁出了鮮紅的血液。
眼睛裡都是滲出了淚珠,讓在一邊看着的阿羅和阿玫都是心中緊張和擔憂,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
畢竟剛剛的時候,這阿梔還是好好的,完全沒有這病症的前兆。
那老大夫又是被這阿羅給晃悠了兩下之後,纔是反應過來,乾咳了一下,
“現在的小夥子,可真是急脾氣,弄得老人家我這是頭昏腦袋痛。”
大荒之地裡的人,曾經都是不被西方大陸的人接納的,尤其是一些看起來年長的,這脾氣,自然也不太好,那阿羅越是緊張,這老大夫就越是慢悠悠的。
弄得那阿羅只能在一邊乾着急又是不能對這老大夫做什麼,在心中直後悔怎麼剛剛沒有將阿梔直接帶回家。
帶回家的速度都是比這老大夫看病的速度要快上一些了。
那老大夫握住了牀板上躺着的這美麗姑娘的右手,臉上輕鬆的神色和這牀上的容西月痛苦的神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的手指動了動,臉上輕鬆的神色也沒有多大的變化,轉身從藥櫃裡取出一顆看起來不怎麼好看也不怎麼好聞的藥丸,要給牀上的人吃下去。
“你給她吃的是什麼?!”
阿羅見了,神色有些緊張的一把抓住了那老大夫的手,剛纔與這老大夫之間有些不愉快,此刻自然是擔憂這老大夫公報私仇,給這阿梔吃什麼不好的藥。
“保胎的藥啊!再不吃,可是遲了,”那老大夫白了阿羅一眼,一副年輕人真是不懂事的模樣,一邊掙脫開來,趕緊就是給牀上還痛苦的人吃下了那藥,“這懷了孩子,還是剛懷上不久,怎麼能到處亂跑呢,不知道這個時候重點的動作都特別容易引起滑胎麼,這段時間內,這姑娘不止一次受到重擊了吧?這胎兒能堅持到現在,也是不容易。”
一邊的阿羅和阿玫聽到這老大夫的話,臉上的神色簡直就是驚呆了。
那老大夫沒空看這兄妹兩的神色,自顧自喋喋不休的囑咐着,還一邊幫他們將這叫做阿梔的姑娘按摩了一下保胎穴位。
先回過神來的是阿玫,她看了看自家哥哥的神色,再是伸手推了推他,纔是將那阿羅的魂給拉了回來。
“保胎?”
阿羅在心裡糾結和躊躇了一下,纔是有些小心翼翼得問出口,看向那老大夫的神色也有些質疑,不過再看向牀板上的阿梔的時候,他卻看到阿梔吃下那不怎麼好看好聞的藥後,臉上痛苦的神色就是舒緩了一些,也沒有再緊咬住下脣了。
而且,手也不再是無意識的緊緊捂住肚子了。
“是啊,她懷上孩子沒多久,一個月都沒到,你們最近都要當心一些,千萬不要讓她做重活。”
那老大夫卻是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對勁來,又或者說,對他來說這樣的事情習以爲常,所以,神色也十分的淡定。
兄妹兩都沒有說話,心情都十分複雜。
而因爲容西月的面貌在這裡實在是美的驚人矚目,所以,她進醫館的時候,很多人都是在外面偷看,自然也是聽到了這老大夫的話,知道這牀板上看起來清麗無瑕的少女,竟然是懷了孩子。
當下這消息便是一傳十十傳百得又散播了出去。
而,這叫阿梔的少女,又是那檀家收容的,是以,自然而然的以爲,這阿梔肚子裡懷的孩子,就是那阿羅的。
若是不是那阿羅的,那這阿羅也是戴了綠帽子。
反正,最後這謠言傳到後面便是越來越不對勁。
傳到檀家兩個老人耳朵裡的時候,直接傳成了阿梔給阿羅戴綠帽子,已腹中暗結珠胎。
所以,當阿羅揹着阿梔從醫館回去的時候,又是遭受了無數的眼神攻擊,當然,這一次的眼神攻擊,不像是之前那般羨慕了,而是多少帶了些嘲諷和憐憫。
不過,這次,阿羅的心情,卻是愉悅了一些,他恨不得那些人目光再嘲諷憐憫一些哩,讓這裡的男人都不打阿梔的主意。
阿羅和阿玫兩兄妹就在這樣的矚目的視線裡,一路帶着容西月小心翼翼得回了檀家。
因爲這保胎藥有安眠的作用,而之前容西月又是被劇痛給弄得死去活來處於半昏迷狀態,所以這會兒在阿羅的背上的時候,便已經是處於昏睡狀態了。
回到檀家的時候,檀母已經在門口翹首以盼了,見阿羅揹着阿梔回來,就知道情況不太好,趕緊就是讓他帶着阿梔進去。
進去後,生了火,屋子裡暖和一些,檀母便是給容西月把脈。
這把脈的時候,神色凝重,到最後,便是確定了,再是給牀上昏睡的少女蓋了蓋被子。
“娘?阿梔她真的……?”
“嗯,阿梔真的是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