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宮。
這一天是尋風和月舞回來第三天,傾城劍派已經被月舞派人領向新的風月山莊,當然劍心和伶雲此時還不知尋風和月舞真實身份是世子與公主。
此時,尋風、月舞和雲丹三人此時正在印月宮中的一處涼亭裡閒聊着,一隻信鴿噗噗地落到尋風手邊。
“唉!”看完傳信的尋風深深地嘆了口氣,五行將軍府終於出現在江湖裡了,而且還是出現在他最不能容忍的地方,七星山,燒了一個祭劍閣,又來一個將軍府。
“怎麼了?”月舞和雲丹看到尋風的一臉愁容便同時問道。
尋風無奈地苦笑一下並把從帝都來的傳信遞給月舞。
月舞接過紙條便看了起來,簡單的幾個字卻讓她也爲之一顫,嘆聲道:“她們選在七星山,所圖不小啊!”
“是啊!”尋風點頭道:“可現在卻還不能對她們出手。”
月舞輕輕點頭,朝廷公然對一個還沒有表現出反意的江湖門派出手,必然會引起整個江湖的敵視。
尋風望着月舞,輕聲道:“本來還想在你這裡多待幾天的,現在卻又不得不走了。”
“你就安心的回去吧!”月舞嫣然一笑,她也知道尋風爲了陪她已經多留了三天,她當然也希望尋風能多陪陪自己,但她更知道尋風現在該回燕國了。
尋風輕輕將月舞摟到懷裡,溫聲道:“不用再等多久了。”
“嗯!”月舞再次點頭,關切的說道:“若是需要人手就通知我一聲,不要一個人逞能,我不想再聽到你出事的消息了。”
“呵呵!”尋風乾笑一聲:“知道了知道了。”
兩人靜靜摟在一起,享受着這分別前的溫存。本不欲登上至尊之位的兩人卻不得不在這鬥爭的中心苦苦掙扎,他們能理解彼此的無奈,知道彼此的孤單寂寞,他們從未說一句情話卻知道彼此的心意;不許一句承諾也知道對方纔是能陪伴自己的人。
雲丹頭撇一邊的嘟着嘴道:“哥哥、月舞姐姐,你們別當雲丹不存在,好不好?”
“好,好,好!”尋風和月舞同時笑望着雲丹。
一夜過後的王宮前。
朝陽暖暖地照在三人兩馬身上,卻無法將他們心也溫暖;不論是什麼樣的原因,離別都不是人們所希望看到的,而世上卻有太多的離別,即使不願、即使不捨,依舊無法停留,這種無奈、這種憂傷,誰人不懂?
清風吹亂了三人青絲,尋風和雲丹與月舞面對面地站着,連雲丹眼眶都是紅紅的。
尋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月舞,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步上前將她摟的緊緊地,月舞還不及說話,尋風便深深地吻在她的櫻脣之上,美麗的眼睛慢慢地合下來,雙臂也緊緊地摟着尋風,這一次她摟的很用力,非常地用力,好似想融進尋風身體一般。
許久之後,倆人終於鬆開摟抱對方的手。一旁的雲丹一直是靜靜地望着他們,沒出一語,沒有催促,沒有調笑。
這兩個人是身份尊貴的世子與公主卻連簡單渺小的願望都不能擁有,他們兩人爲了實現別人的願望而把自己的願望都放到了最後,他們是尊貴,卻也可憐可悲。
“雲丹!”月舞強作歡笑地望向雲丹,道:“昨夜我和你說的話,都記住了沒有?”
“雲丹記得很清楚,月舞姐姐!”雲丹點頭回道,她的心情同樣好不起來,她不知道這一次分別要等到何時才能再見,她心裡非常清楚月舞和尋風一樣疼愛着她,她心裡同樣希望尋風和月舞不要再分開,希望月舞能一直和她在一起,但這是不可能的,至少目前是不可能的。
尋風望了望兩女,微笑道:“你們兩個都說了些什麼,連我都瞞着。”
“哥哥想知道,就去問月舞姐姐啊!”雲丹強笑道。
尋風聞言也轉向月舞,但他知道月舞是不會告訴他的,不然也就不用瞞着他和雲丹說了。
月舞微微一笑,輕聲道:“你們也該走了。”
“嗯!”尋風深情地望着月舞輕輕點頭,道:“不要太*勞了,我們是人,不可能將每件事都做的完美的。”
月舞嫵媚笑道:“這句話該由我對你說。”
尋風拉起月舞一雙玉手,溫聲道:“不要太擔心了,若是有空就來帝都看看吧,那裡雖然比這裡少了些平靜,但也是個不錯的地方。”
“過些時候,我當然會去的。”月舞微笑地望着尋風,再道:“可別等我去到的時候儘讓我聽到些高興不起來的事。”
“當然不會啦!”尋風拍着胸膛保證道:“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師妹的事。”
月舞掩口笑道:“暫且相信你,到時候我會自己去看的。”
尋風再次摟住月舞,鬆開後便輕聲道:“那我們就走了。”
“嗯!”月舞點頭,輕輕呼了口氣,道:“雖然時間有些緊,但也不要只顧着趕路,累壞了身體。”
“嗯!”尋風笑着點點頭便把雲丹抱上駿馬。
雲丹一上馬,便揮手喊道:“月舞姐姐,再見,你要早點來找我們啊!”
“知道了,小丫頭。”
尋風和月舞相視一眼便一揮馬鞭向城門方向而去,其間尋風和雲丹也曾多次回頭望向宮門前這個孤單的身影。
月舞揮着玉手目送兩人離開,直到他們身影消失才放下手臂,口中又輕輕嘆氣:五行將軍府,你又該如何面對素霜?如今,我們都沒有逃避的權力,能做的只有向前邁步,即使是萬丈懸崖也只能縱身一躍。
在尋風和雲丹趕路的時候,燕國一些大大小小的江湖門派紛紛宣佈加入五行將軍府,成爲五行將軍府的附庸,不到半月時間,已經有近十幾個門派歸入五行將軍府的管制。雖然只是燕國內的江湖門派做出這些動作,但震動的卻是整個江湖。
五行將軍府一手便徹底毀滅祭劍閣,接着就開始整編燕國的江湖門派,是人都能看出他們的目的,統一整個江湖。
留藍山上。
“這五行將軍府就是毀去天龍寺的人嗎?”流歌低聲問道。
“應該是他們了。”流千里嘆聲道:“那個尋風也不是常人啊,他應該早就知道五行將軍府的存在。”
“他知道的事確實不少。”流歌點頭,又道:“聽說前段時間,他還在那個葬劍山莊出現過,後來又將一個隱世的世家都連根拔除了。”
流千里想了想,便道:“他去葬劍山莊倒是可以理解,爲什麼要剷除一個隱世的世家卻讓人猜不透。”
流歌聞言便將自己得到的消息詳細地說了出來:“據說是爲了找一個失蹤手下的下落找到那裡,那世家爲了報黃山上的仇不肯讓他們離開,便遭此橫禍了。”
流千里搖頭,若他們真心離開又有誰人能攔下他們,這個世家和他應該還有別的仇怨,嘆氣道:“算了,現在應該先考慮這個五行將軍府。”
“他們先毀天龍寺;據說通雲峰也去過,那裡同樣死了不少堂主長老;又滅祭劍閣,現在開始擴張勢力;必然是奔着江湖至尊來的。”
流千里淡淡一笑,道:“不管他們奔着什麼,現在我們都可以藉此擴張勢力了,他們在燕國,那麼普國的江湖門派就由我滄海劍派來整頓吧!”
黃山。
笛僷伶和曹克已經回來幾天了,在見到笛軍的斷臂時又是一番悲痛,一個劍術大師已經不在了,且這個人還是她們的親人。
涼亭裡,現在只有笛軍一家三口。
“伶兒,你對這五行將軍府怎麼看?”
聞言,僷伶便皺眉道:“以他們的動作來看,我懷疑祭劍閣和我們的矛盾都是他們在背後挑起的。”
“江湖幾大門派先後在他們手裡受創。”笛軍擡頭望天,嘆道:“確實有可能就是他們在祭劍閣和黃山劍派背後挑事。”
僷伶望着笛軍的斷臂,粉拳緊握地道:“這個仇,非報不可!”
“確實不能讓木兒白死了。”笛軍點頭道,他只想到笛木卻沒有想到自己。
“嗯!”笛軍的話又提醒了僷伶,頓時又銀牙緊咬怒從心來,狠狠道:“既然他們在擴張勢力,那黃山劍派也不能落後,將奉國的江湖門派都聯合起來,到時必然要與他們分出勝負。”
“好!”笛軍誇耀地望着僷伶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黃山劍派的掌門人了。”
“父親?”
僷伶驚站起來,正要開口,雪玉便勸說道:“伶兒,你就接受吧,你父親現在連劍都握不了了,你讓他怎麼做一個劍派的掌門人;而且你的武功也比我們都要高出不少。”
僷伶爲難地望着兩人,道:“父親、母親,伶兒年紀尚輕,閱歷不深,如何領導劍派?”
笛軍和雪玉相視一笑,同聲道:“不是還有我們在你身邊嗎?”
“既然如此,那伶兒就接替父親了。”僷伶也不是一個喜歡推脫之人,何況在自己父母面前也沒有什麼好推脫的。
黃山劍派掌門人交替也讓江湖不少人譁然,雖然都知道笛軍遲早要交出掌門之位,但誰也沒料到接替他的竟是隻有二十一歲的笛僷伶,不但年輕還是一個女子,而黃山劍派上下竟然沒有一人反對,這纔是讓江湖人最爲驚奇的地方!當然那些在葬劍山莊見過僷伶出手的人,也就不會感到奇怪了。
五行將軍府在燕國擴張勢力,滄海劍派和黃山劍派也開始在自己國內收整,只有寧國至今未有哪個門派開始動作。
江湖,七大派沒落了,如今的三大聯盟正在崛起,或許會成爲三足鼎立,或許也將是三盟相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