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劍心離開後,尋風便對先前來報之人點了點頭,這名屬下便從懷裡掏出一隻響笛只輕輕一吹,尖銳的笛聲便傳了出去。
笛音未落,一支黑白兩色的隊伍出現在衆人眼裡,這些人影從樹林間急速向尋風和月舞飛掠而來,路遇司馬家之人便隨手除去,所過之處皆沒有一個活人留下。
“參見兩位莊主!”
眨眼間,近兩百人便到了尋風和月舞身後,在他們身後卻留下遠遠超出這個數的屍體,連那些先前圍着兩人的司馬家之人都已經在地上流血不止,當然口鼻間早已沒有進出的氣了。
劍心和伶雲從笛聲響起時便一直關注這邊,這支隊伍的出現更讓他們肯定尋風和月舞身後絕對有着駭人的勢力,這些人身上流露的殺氣是他們這些人都無法比擬的,是真真正正從修羅場裡走出來的;那些司馬家的人都是被一擊致命的,這種精準乾脆的手法讓經歷過驚濤駭浪的劍心都爲之駭然。
那些還圍着尋風和月舞的司馬家之人,此時雙腳都忍不住哆嗦起來,要是換個位置,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們了。
司馬參現在才知道他之前完全理解錯了尋風那話的意思,有這一羣手下,再加上他們二人自身的實力,要離開司馬家簡直易如反掌,他問那話的意思是:看在劍心的面上,我不想和你們多做糾纏;但你們執意的話,也別怪我。
司馬無痕等人傻愣愣地看着這一羣如狼似虎般的兩百人,心中何其震駭,他們都知道要培養出一些出色的弟子很簡單,但是要培養出這種規模的隊伍所需要的一切都遠遠超出他們司馬家能負擔的,他們也曾試過但都沒能成功,偌大個司馬家連五十人的這種隊伍都沒有弄出來,今天卻見到兩百人的精英隊伍!司馬家一等高層同時想到:他們僅僅只是一個山莊的莊主嗎?這不可能。
在司馬無痕等人驚呆的時候,尋風淡淡吐出了三個足夠讓他們驚醒回神的字:“殺無赦!”
尋風的聲音還未未落下,純青色和純白色的兩種真氣將整個廣場覆蓋。
“這怎麼可能?”
不管是劍心,還是司馬無痕,都再次完全呆住了,其他人更不用說,如此統一的真氣顏色,他們連做夢都不會想到;伶雲雖然曾經見過,但那時見到的只有三十多人,而今天卻一次看到了兩百餘人,內心的驚駭不言而喻。
這兩百人可不會因爲對手陷入驚愣就收回腰間的刀劍。
屠殺,這完全就是屠殺。許多人還在愣神的時候就轟然倒地,有些人連疼痛都沒有感覺到便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青、白兩色從尋風和月舞身邊向四周散開。
在司馬無痕等人聽到吶喊慘叫聲回神時,場中又多添幾百死屍,而且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在不斷的倒下,司馬家之人完全無力與之對抗。
“住手!”
司馬無痕憤怒的叫喊道。再讓他們這樣殺下去,司馬家就真的什麼都沒了,現在死的這些人可都是司馬家未來的希望;只是對於他的喝止,又有誰會聽呢?
青、白兩色依舊在人羣中閃動,收割着
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卻好似切菜一般,可見他們已經不知經歷了多少次這樣的情景。
司馬無痕見自己的話毫無作用,遂即將功力提至極境,意圖用他的氣勢壓迫對方行動。
尋風右手一揮,傾城劍便向司馬無痕刺去,嘴角一翹,道:“我給過你選擇的機會,只是你沒有選對。”
司馬家的兩個長老見尋風的劍刺來,便縱身一躍,兩劍出鞘同時擋向尋風的劍。
月舞也在這時出手了,玉手輕輕攬過身邊劍柄便飛躍到空中,直接向大長老襲去。
月舞一動,司馬參一輩也同時動了起來,不過他們卻被擋在了月舞幾丈之外。
尋風只一步踏出便沒有的蹤跡,再出現時已經到了二長老身後,毫不拖泥帶水的一掌拍出,只忙於擋住尋風劍的二長老,結結實實地捱了尋風一掌。
“嘭!”二長老狠狠的砸向地面,尋風也不再管他,握住劍柄直刺向司馬無痕。
本想救援二長老的司馬無痕,不得不轉身應對尋風肅殺的一劍。
紫色真氣包裹的青色劍身,仿似能破開一切,連司馬無痕都心生懼意。這便是傾城劍嗎?
寧靜了數十年的山谷,今天終於沸騰了,這不是喜慶的熱鬧,而是哀嚎是痛苦的呻吟!當那兩個俊美無雙的身影到來時,誰會想到他們就是催命的厲鬼,司馬家近五千人,此時已經死去一半,誰又能相信這是兩百人的隊伍造成的?殺人者不停地殺人,被殺之人不斷增加,或許修羅地獄也沒有這般鮮紅。
劍心望着帶來災禍的兩個身影,久久不能言語,他們爲什麼能這般殘酷?爲了找一個部下來到這裡,又因爲司馬無痕一個錯誤的決定,他們大開殺戒。這一刻,劍心心裡滑過一絲慶幸:好在因爲月舞的容貌,他纔沒有動奪劍的念頭,否則傾城劍派也將毀在這裡。
“爺爺!”
伶雲把頭埋在劍心懷裡,她已經不忍心看下去了,雖然她自己對司馬家沒有什麼好感,但也無法看下去了,除了司馬參一輩還能稍稍擋住尋風和月舞的那些手下外,其餘司馬家的人連兩招都走不出便已橫屍。
這就是他口中的‘殺無赦’嗎?第一次聽到這三個字也是從他口中,那時伶雲心裡還有幾分欣喜;而現在她卻有些恨那時的自己了,爲什麼會感到欣喜,這是多麼決絕的三個字!婦女、孩子、老人都在殺之列,可是這又能怪他嗎?他確實給過司馬無痕選擇、給過司馬家選擇,只是司馬無痕選擇了這一條而已。
觀戰的人羣中已經開始有哭聲傳出來了,司馬家和他們做了二十多年的鄰居,相熟之人也不在少數,而今天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些朋友死去;他們能做的卻什麼都沒有,因爲對手是他們等了一百五十年的掌門人。
那些與傾城劍派有婚姻關係的司馬家之人,幾乎都到了崩潰邊緣,要不是有人拉扯着,早已經衝出去了;而現在他們能做的也只有哭泣而已,他們都知道,只要一衝進戰團,那他們這些人都將受到牽連。此刻,看着親人慘死,他們甚至不知道該恨誰:是那兩人嗎?他們曾要離開的,是
宗主不許;該恨宗主嗎?這兩人曾殺了三長老,爲他報仇也是應該,可是三長老爲什麼會死,好像也是因爲要替司馬家的人報仇,三長老爲什麼要去報仇,好像又是因爲這兩人在黃山上殺了兩位教頭,這兩人爲什麼要殺教頭呢,好像是因爲兩位教頭要搶他們手裡的劍……這繞來繞去的,他們也迷糊了,爲什麼錯的都在司馬家這一邊?
“爲什麼?”司馬無痕面無血色地瞪着尋風,心碎般地喊道:“我司馬家和你有什麼仇,你要做的這般絕?”
尋風甩劍輕笑道:“不是你先要殺我嗎,現在怎麼倒問起我來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要現在自裁的話,我或許會告訴你也不一定。”
司馬無痕咬牙恨道:“我定要讓你爲今日的所爲,後悔終生。”
“現在後悔的,好像是你吧!”
“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司馬無痕雙拳抱於胸前,真氣急速運轉起來。
尋風一腳狠狠跺地,三丈之內所有碎石塵土都被震到空中。
月舞此時便丟開對手,返回尋風身邊。
兩人的那些部下也在此時退離兩人而去,看動作好似逃命一般。
司馬參見狀,便大喊道:“快阻止他們,別讓他們把招式放出來。”
即使他不喊,司馬家衆人也知道不能讓尋風和月舞如願,可是又有誰能阻止他們呢?
尋風不在意地笑了笑,牽起月舞玉手,兩劍相交時,無數劍氣便從交點上暴出,不辨目標地向四方飛掠而去。
那些奔向他們的人被這猝不及防的劍氣劃過,或傷或死,只一瞬間便傷了數百人。
“這是……傾城劍訣!”
劍心脫口而出。三代長老都沒有見過的完整劍訣,今天終於呈現在他眼前了。
聽到劍心聲音的伶雲也探出頭來,瞬間就被強大的殺傷力震駭了,喃喃問道:“劍訣裡有這一招嗎?”
劍心正要開口,場中又起了變化。司馬無痕和兩位長老強行破開道道劍氣bi近尋風和月舞,而兩人卻好似沒有看到這三人一般。
三人從三個方向襲向兩人,終於來到他們頭頂之上,毫不猶疑地三劍同時砍了下來。
“當!”一聲響卻是三劍同時劈到,他們沒有劈空,完完全全地砍在一個紫色圓球之上。幾乎所有人都愕然了,這個紫球的防禦到底有多強,司馬家三大高手同時攻擊都沒能將其破開。
“唰!唰!”
紫球剛擋下三人的劍便又消失了,而尋風和月舞的劍卻同時挑出,大長老和二長老沒能躲過這一劍,尋風和月舞一人刺中一個長老的胸口,並同時邁出三步,既避開了司馬無痕的攻擊,也將劍更深地刺進了兩位長老的身體。
三步後,兩人毫無停留地抽劍而出,並向彼此靠近,劍尖同時指向司馬無痕,月舞先點地而出,尋風緊隨而至。
又痛失兩位長老的司馬無痕還來不及呼喊,月舞便至身前,劍尖直向胸口,司馬無痕正要側身,尋風后至的一劍便將他的退路封的死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