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家的所在之處,是一片被羣山懷抱的山谷,雖遠離塵世,但經過司馬家這麼多年的經營已形成了一個不小的村莊,村子的東邊幾裡處便是傾城劍派。
村莊一直以來的寧靜,終於在今天被一對外來的男女打破了,不管是在田間勞作的,還是小道上行走的,都怔怔地看着這一對璧人;這是一個沒有外人來過的地方,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輕車熟路地往司馬家大院走去。
尋風和月舞閒庭漫步般地走向司馬家正院,卻沒有一人上來阻攔;但兩人也看到有人在他們之前跑開了,那些人必然是去報信去了。
“宗主,宗主……”
司馬無痕此時正和司馬參談起尋找司馬健的事情;司馬健已經失蹤太久了,他們心裡都有了不好的預感,但又想不出會有什麼人對司馬健下殺手;此時這對父子正好聽到這驚慌的聲音,心底不由冒出一股怒氣。
司馬參瞪着來人,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來人指着尋風和月舞來的方向,躬身慌張道:“回宗主,有人朝這邊來了。”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司馬參沒好氣地說道,這裡一天進進出出不知多少人,要是每個來人都要通報司馬無痕那還得了。
“不是……”來人急道。
“不是什麼?”司馬參怒瞪來人,還沒完了?
來人被司馬參一怒喝便頓時氣弱下來,低聲道:“不是司馬家及傾城劍派的人。”
司馬無痕和司馬參聞便瞪大眼睛地向來人所指的方向望去,司馬無痕沉聲道:“是什麼人?”
來人舒了口氣後回道:“一男一女,是江湖近來盛傳的‘風月’二人。”
“他們怎麼會找到這裡?”司馬無痕父子同時驚疑起來。司馬無痕頓時想到了那一夜的年輕人,喃喃道:“是爲那人而來的嗎?”
“報!”又有一人跑了進來,躬身道:“報宗主,正門前來了兩人,並且指名要見宗主。”
“父親!”司馬參見司馬無痕走神便輕喚了一聲,那尋風可殺了不少司馬家的人了,沒想到今天還找上門來了。
“我道想看看這第一個找上司馬家的人長什麼樣子。”司馬無痕說着便向前門走去。
…………
“大長老!”一人來到劍心和伶雲身前,抱拳道:“‘風月’二人找上司馬家了。”
“尋風公子和月舞小姐?”伶雲驚奇地看着來人,劍心之前就猜測尋風知道了這裡,但伶雲也沒有想到尋風真的找過來了,他們又是爲什麼會來呢?
劍心望着司馬家的方向,微笑道:“江湖人人都說這對年輕人長得的標緻萬分,現在近在眼前了,老夫也想看看他們是不是真如傳言那般。”
“爺爺,風大哥和月舞小姐確實是出塵的俊美!”伶雲也望着司馬家的方向讚歎道,心中更多的是羨慕吧,只有那樣一個傾城絕色之人才能陪得上他。
劍心回頭看着伶雲笑笑,便拉起她向司馬家掠去。
當劍心爺孫二人來到時,司馬
無痕等人也正好踏出門檻。
幾百人將司馬大院門前圍的水泄不通,尋風和月舞兩人面帶微笑地站在中間,三丈之內並無他人,他們眼睛卻看都沒有看周圍這些人。
“這……怎麼……可能?”劍心剛看清月舞的容顏便驚駭地愣住了,這就看到死人復活般的震駭。
“爺爺?”伶雲輕輕扯動劍心的衣角,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劍心已經是七十好幾的年紀了,自然不會對月舞動別的心思,但他爲什麼露出這副模樣呢?
劍心好似沒有聽到伶雲的聲音一樣依舊愣愣地望着月舞。
不管人羣裡的劍心爲何如此,司馬無痕淡淡看了尋風和月舞一眼便冷聲道:“你們二人是來認罪的嗎?”
“認罪?”尋風不可思議地望着司馬無痕,笑道:“司馬宗主口中所指的‘罪’是什麼呢?”
“屠殺我司馬家近五十人,還不是罪嗎?”司馬無痕怒瞪尋風,但卻沒有提及閻羅釘一事,或許是不想被他人知道吧。
尋風笑着擺了擺手,道:“是他們自己送到我手下的,並不是我有意爲難他們。”
司馬無痕不是不知道那些人爲什麼被尋風所殺,微微嘆了口氣後,又道:“今天,你們二人算不算送到我手下呢?”
“算,當然算。”尋風依舊笑意十足,全然不把司馬家當回事的樣子。
“你們當真以爲我司馬家不能奈何你們?”
司馬無痕此話一出,所有司馬家之人都亮出了自己手裡的兵器,惡狠狠地瞪着倆人,恨不得將他們碎屍的樣子,當然心中對月舞抱有幻想的人難免還有其他臆想。
尋風淡淡掃過凶神惡煞的衆人,再擺手笑道:“我們今天來到這裡,無意和你們死拼,只爲找一個人。”
尋風說完便拿出一卷畫卷,手腕一抖,半人高的風衛畫像便展露在衆人眼前。
司馬無痕一見畫像便是一怔,心中暗道:“果然是爲了他。”
“司馬宗主果真見過此人。”尋風淡淡道,司馬無痕那一怔怎麼能逃過他的眼睛?尋風的聲音雖淡,但是全身殺意已露。
司馬無痕也知道已經暴露,糊弄不過去了,於是嘆道:“本宗確實見過此人,但他卻不在這裡。”
“你殺了他?”月舞替尋風輕聲問道。
司馬無痕搖頭道:“本宗與此人確實交過手,但卻不是爲本宗所殺。”
尋風看着司馬無痕冷冷道:“現在死無對證了,你怎麼說都可以了。”
“本宗爲什麼要欺瞞於你?”司馬無痕淡淡道:“他在與本宗交手時,被一枚暗器所傷,待我再返回時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
“暗器?”尋風和月舞相對一眼,腦中同時冒出一個念頭:有人利用風衛挑起他們和司馬家的爭鬥?
尋風微微沉思片刻後,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此別過了。”
劍心終於回過神來了,但目光依然定在月舞身上,似乎在找尋着什麼一般。
伶雲見劍心回神便又問道:“爺爺,你怎麼這樣
看月舞小姐?”
劍心嘆了嘆氣,道:“因爲她和一個人長得太像了,完全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若非親眼所見,我定然不會相信這……”
伶雲立即被提起興致,急問道:“是誰啊?爺爺認識那人嗎?”
劍心再嘆道:“爺爺怎麼可能認識那人。”
“爺爺,您就別賣關子了。”伶雲不滿地望着劍心。
“那是咱們劍派最後一代掌門的女兒。”劍心幽幽道:“你說爺爺怎麼可能認識嘛。”
伶雲此時也呆愣愣地望着月舞,傾城劍派自從傾城雙劍遺失後就再沒有立過掌門,最後一代掌門的女兒便是一百五十年前帶着傾城雙劍離開劍派的人,難道月舞和她有着非同一般的關係,不然怎麼會長得這般像?於是輕聲問道:“爺爺,我們該怎麼辦?”
“先看看再說。”劍心淡淡回道:“雖然她有可能和那人有血緣關係,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而且這些年來司馬家也幫助我們不少。”
伶雲輕輕點頭。這些她也知道,但她也不能看着尋風在這裡出事不管。
尋風和月舞都不願讓別人針對自己的陰謀得逞,既然有人想讓尋風和司馬家爭鬥,他就偏不對司馬家下手。可司馬無痕又豈能讓他們安然離開呢?
“慢着。”司馬無痕伸手,冷聲道:“你們的問題,本宗都回答了;現在該算司馬家與你們的仇怨了。”
司馬參等人早已等着司馬無痕下令,司馬家自來到這裡以後,還沒有誰慘死在外,而如今卻被尋風殺了五十餘人,其中還有兩位教頭和一位長老;此事自然要有個交代。
尋風回頭笑問道:“司馬宗主,你不會還沒有看出有人在我們背後出小動作吧?”
“一些陰險小人自然不在本宗眼裡。”司馬無痕冷笑道:“你們既然來了,就別想活着離開,今天就爲那些死在你們手裡的人償命吧。”
司馬無痕如此說,當然不是真的不把那些人放在眼裡,而是他今天必須留下尋風和月舞;作爲宗主,他沒有任何理由看着司馬家的仇人離開此地;找不到人就算了,但是人都來到這裡了,他還能揮手放行嗎?何況三長老還是死在閻羅釘之下,以他推測尋風必定知道閻羅釘,這更不能讓他放過尋風了。
月舞和尋風相視一笑,他們來到這裡自然也料到不可能輕易離開,當然做了充分的準備。
正當尋風要說話的時候,卻從遠處閃來一人,並在尋風耳邊嘟喃起來:“公子,司馬健被人殺了。”
“知道是什麼人所爲嗎?”
“屬下無能,並沒有見到來人。”
即使尋風也不由色變,連自己這些手下都沒有見到來人,看來也不是弱者啊!只是那些人爲什麼會挑上他們呢?
尋風能肯定並不是夜影所爲,首先夜影知不知道司馬家都是個問題;還有這些人似乎和司馬家也有仇怨,若是夜影必然不會將司馬家留到現在。
尋風輕輕嘆氣:本來可以藉助司馬健離開這裡,但現在卻是非出手不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