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僷伶邁出腳步時,安靜的氛圍便從她周圍向全場彌散開去。所有人都定定看着這個年輕美麗的女子,心中都不禁想到:難道江湖中繼月舞之後又出現一個年輕漂亮的高手了嗎?還是這個女子也只是想借這裡混些名聲?各人心中升起不一樣的想法,但都一致地看着走向場中的僷伶。
僷伶一直走到元傑三丈外才停住腳步,這時僷伶可以肯定這個男人已經失去了意識,所做的一切都是魔劍主導的。
僷伶望一眼元傑,輕聲自語道:“該說可惜呢,還是可憐?”
元傑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紅眼看都沒有看僷伶一眼。
“想來,你已經聽不到我說的話了。”僷伶輕嘆道:“這一柄害人的魔劍還是由我來帶回黃山去吧。”
“唰!”一劍橫砍向僷伶,元傑終於有反應了,看來只有在提到魔劍和感到殺氣的時候,元傑纔會做出反應。
僷伶腳尖一點便向後飛出幾米,元傑一步踏出緊追而來,僷伶再一蹬地騰空而起,在空中又一個翻身便到了元傑身後,背對着元傑拔出自己的劍。
元傑兩次攻擊落空,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手中的噬血卻開始冒出紅光,回身的同時橫劈出一劍,一道血紅的劍氣便向僷伶急速劈來。
面對齊胸而來的劍氣,僷伶將佩劍豎立起來,同樣是紅色的真氣環繞劍身,將元傑所發的劍氣割斷,劍氣沒能傷到僷伶而從兩側劃過。
這時元傑已經近到身前,又是一劍劈下,僷伶一手舉劍相擋,一手成掌推出。
“嘭!”沉悶的一聲響起,思維單純的元傑便被僷伶一掌擊退。
人羣裡,之前對僷伶實力還抱有的懷疑,也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僷伶第一次反擊便將元傑擊退,比起之前被元傑一招一個殺掉的年輕人,僷伶不知強了多少,自然也就有人感嘆道:江湖,在‘風月’之後,又多了一個美女高手!
一棵巨樹上,雲丹失望地看着元傑,嘟喃道:“這個元傑也太弱了吧,都入魔了還被人家一招就給打傷了。”
尋風輕輕拍了一下雲丹,搖頭笑道:“元傑並不是入魔,只是單純的變成劍奴而已。”
“劍奴?”雲丹好奇地回頭望着尋風:“那哥哥當時也是和他現在一樣嗎?”
“不一樣的。”月舞將目光從元傑身上移到尋風這裡,輕聲道:“元傑現在的動作都是噬血的指引,而你哥哥當時卻是被噬血將心裡的殺念激發出來了,當然,兩者都不能說是入魔。”
雲丹想了想還是不明白,又問道:“那元傑和哥哥的區別在哪裡呢?”
“區別嗎?”月舞輕輕嘆氣道:“簡單來說,就是劍奴沒有是思考能力只會聽從噬血的吩咐;而你哥哥當時卻能思考,只不過都是在思考怎麼去殺人。”
“月舞姐姐是說哥哥當時只是入魔的前兆,而元傑現在是淪爲劍奴?”雲丹仍然心有餘悸地說道,當時若不是月舞及時發現,那尋風不就真的變成殺人魔頭去了嗎?
月舞輕輕點頭:“就是這樣。”
“爲什麼會這樣呢?”林雨鋒也開口問道,同樣一把劍爲什麼在不同的人手裡,就有着種區別。
月舞轉看向尋風,雲丹和林雨鋒也一起看向尋風,都等着他的回答。
尋風笑眯眯地看向元傑,道:“他想要的東
西,我稍稍改了一點。”
“哥哥真陰險。”雲丹笑罵道。
林雨鋒也是這般想的,當時聽說尋風拿元傑做試驗品就覺得他壞了,沒想到他還將那東西都改了。
尋風輕輕一笑,嘆聲道:“雖然我改過那東西,但元傑會變成劍奴和他自身也有很大的關聯;根據我給他的東西,魔劍在一天之內最多隻能控制他一半時間,而現在他卻完完全全的淪爲了劍奴。”
“哥哥爲什麼要這麼做呢?”雲丹又問道。這一切顯然都在尋風的算計之內,而且尋風才一聽到元傑的消息就不顧重傷之軀立即趕來,必有其深意。
尋風擡眼看向元傑笑而不語。
元傑被僷伶擊退以後便再次停住了,但從劍上散發出的紅光,就知道他在運氣提升力量。
僷伶又一次嘆氣,心中暗想:元傑爲什麼會被魔劍控制了,她父親笛軍持劍二十年都沒有解開它的秘密,也沒有被它控制,爲什麼元傑會變成這樣?是他麼?那個跌落山崖的尋風,是他將噬血的秘密揭開,也是他告訴元傑的嗎?
元傑可不會等僷伶想出答案,此時他又動了,這一次他全身都被紅光覆蓋配上那一雙紅色的眼眸和慘白的臉色及凌亂的頭髮,若是在半夜出現一定會將不少人都嚇傻吧。
元傑一劍劈來,僷伶又一次舉劍相擋,這一次元傑出劍時也拍出了一掌,僷伶急速旋身才讓元傑的一掌錯身而過。
“很不錯的模仿能力!”尋風點頭稱讚道,他已經將元傑看成了一個不會思考的野獸。
“你是想將他變成工具嗎?”月舞輕笑問道,現在她已經能猜出尋風的用意了。
雲丹聞言便看向尋風,從他的臉上便得出了答案,於是有些擔憂地問道:“哥哥該怎麼控制他呢?”
尋風轉臉看向月舞笑道:“能不能得到這個工具就看師妹的了。”
“青靈劍?”
“正是!”尋風含笑點頭,月舞確實聰慧過人,尋風只一點她便能想到;遂即,尋風便將*縱元傑的方法和月舞詳細說了。
月舞知道方法以後,便問道:“現在就出手嗎?”
尋風向場中看了看,道:“再等等吧。”
“嗯!”月舞點頭笑道:“人家正打的高興,我們也不能擾了她的興致。”
僷伶和元傑的打鬥越來越激烈了,兩個紅色的身影在不斷撞擊,山莊的大門已經倒塌,地上也出現了無數劍痕和坑凹,那些懷疑過僷伶用心的人,心裡寒意直冒,若讓僷伶知道他們剛纔私底下的議論,那還不得殺了他們?
僷伶此時才知道她還是有些小看了這個沒有意識的男人了,不管他現在能不能思考,他曾經都是一個山莊的莊主,沒有些實力怎麼可能從尋風手裡得到魔劍?
僷伶一劍刺出,元傑噬血劍一挑便將僷伶的劍挑偏了,但從她劍上發出的劍氣依舊射了出去將山莊門前的石獅子都崩的粉碎。
僷伶一劍被挑開以後,又出一掌,元傑同樣一掌推出。
“碰!”
兩道紅色掌風從她們碰掌間發出,將滿地碎石都吹盡,掌風還不斷向外擴散,那些離得近的人都能感受到兩人深厚的內力。而僷伶和元傑也同時退後幾步才穩住身形。
正當兩人準備再次發動攻擊時,一道白色的劍氣從場外樹林
間急速掠向元傑,面對這一道突兀而來的劍氣,元傑卻沒有躲避,也沒有舉劍相擋。
突來的劍氣使僷伶沒有再動,站在了原地看着元傑該如何應對。
僷伶和所有人都錯愕地看着劍氣攝入元傑體內,疑問同時在所有人心中升起:他是怎麼了?一直和僷伶打得不分上下的他,竟會眼睜睜看着劍氣襲來卻不躲不擋;而那道劍氣又是怎麼了?爲什麼沒有傷到元傑而是鑽入了他的體內?
全場寂靜,衆人或呆或愕或懵,都在心裡猜測着各種可能。
僷伶對此也是懵懂不知所措,不過,她卻能看到白色的劍氣進入元傑體內後便向他的頭部鑽去。
在白色劍氣到達元傑腦部後,元傑終於再次動了,雙腿一曲便彈跳而起,向着劍氣襲來的方向急速掠去,速度快的只有少數人能看清他的身影。
僷伶不待考慮便跟隨而去。現在,比起帶回噬血劍,她更想知道是什麼人發出的那道劍氣,目的又是什麼?
月舞通過青靈劍發出劍氣後便摟着雲丹離開巨樹,尋風也拉起一旁的林雨鋒跟在月舞身後,而在他們之後便是元傑,僷伶跟在元傑身後便隱隱約約地看到了尋風和林雨鋒的背影。
是他?僷伶見過尋風的背影,當然她也見過林雨鋒的,若是他們兩人分開了,僷伶或許還認不出他們,但現在她卻非常肯定這就是當日墜崖的尋風。
他竟然沒事!
僷伶腦海裡雖然滑過無數念頭,但身體可沒有停下一直都緊跟着元傑,終於在離開葬劍山莊二三十里後元傑停了下來,只是停下的不單他一人。
僷伶才一落地便看到元傑站在月舞身旁,噬血也收回劍鞘了,現在完全就是一個護衛保鏢的樣子。
雲丹一見到僷伶落地便氣呼呼地問道:“你爲什麼一直跟着我們?”
“小女子笛僷伶,見過四位。”僷伶沒有回答雲丹而是微微行禮道。
“你是笛軍的女兒?”尋風驚異地問道,從安排在黃山劍派的人口中知道笛軍還有一個女兒,只是一直在外學藝,沒想到今天卻遇到了。
“正是。”僷伶輕輕點頭。
尋風輕輕一笑,又問道:“你這是爲取回噬血劍而來的?”
僷伶望了一眼元傑,又轉向尋風,淡淡道:“本來是的,但現在卻不想了;此劍,父親已經送給風公子,若公子不慎將其遺失,我自會帶其回黃山。”
“謝僷伶小姐成全!”尋風抱拳笑道,這把劍對他來說還是有些用處的。
僷伶苦澀地笑了笑,若尋風不將劍交給她,就算硬搶也只會是她吃虧,一個尋風就夠她頭疼了,何況月舞還在,再加上這個已經被他們控制的元傑,若動起手來她能不能活着離開都成問題。
僷伶笑過後,便又輕聲問道:“元傑變成這樣是不是公子有意爲之?”
尋風一愣,也毫不隱瞞地點頭道:“是的。”
僷伶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尋風和月舞,輕聲道:“我的問題完了,就不在此打擾幾位了。”
“僷伶小姐,走好。”尋風也不做挽留,現在還是離開這裡比較好,要是讓別人看到元傑這樣,也少不了一番麻煩。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僷伶離開後,尋風等人也立即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