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定文王這麼一說,勇成王不由得一驚,慌忙轉頭一看!
只見高臺之下,那無數獸籠此刻都正劇烈的震動着,似乎裡面的妖獸們都在瞬間變得狂暴無比,正在拼命掙扎,衝撞着獸籠!
定文王冷笑一聲,指着那身上正不斷噴涌着七色氣息的“幻光七彩鹿”,笑道:“這‘幻光七彩鹿’將死之時,身上散發的異香不但比往常濃郁百倍,而且若是讓妖獸聞到,必會變得兇性大發、嗜血狂暴!”
“所以不用多久,這許多被你們抓來的妖獸就會衝出籠來!”
“想想當它們看到你們這些仇人之時,會做些什麼呢!?”
“哈哈哈……它們會把你們全都撕碎,一個不留!”
定文王越說面目越是猙獰,就好像已經預見了待會那屍山血海的景象,不由得又發出一陣得意無比的狂笑!
隨後他一指烈唐皇,笑道:“你們三個……修爲太高,若是被妖獸殺死,必會惹人起疑,所以本王會親自料理你們!”
他又笑眯眯地看了一圈周圍的人:“而幾天之後,尋來的軍隊就會發現,烈唐皇壽宴當晚,不幸遭遇了罕見的‘獸潮’!烈唐皇、勇成王失蹤,威遠王、飛燕郡主身死,餘下將士無一生還,只有在碎屍之間尋得身受重傷的定文王,被衆人所救!”
定文王舉起雙手,似乎在接受萬人膜拜一般,臉上滿是享受之色!
“你們來說說,從此以後,誰來當這烈唐國的皇帝啊!?”
聽完他這喪心病狂的計劃,烈唐皇三人的臉上頓時出現了絕望的神色!
“不過在料理你們幾個之前,我還要先做一件更爲重要的事……”
定文王脣角一翹,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邁步走到了飛燕郡主身前!
“你要幹什麼!?”
烈唐皇和楊鐵山幾乎同時開口喊道!
“幹什麼!?”
定文王冷笑一聲,伸手在飛燕郡主頭上一按,藍芒閃現,飛燕郡主輕哼一聲,緩緩睜開了雙目!
小丫頭迷茫地看了看四周,見衆人都是倒地不起,不由得大驚失色,掙扎着想站起身來,但只覺得渾身痠軟,腦袋更是暈暈乎乎的,提不起一點力氣!
她急忙對站在身前的定文王說道:“二叔,大家這是怎麼了!?我……我怎麼動不了了!?”
定文王呵呵一笑,細聲說道:“你當然動不了啊,因爲你中了我的**啊!”
“啊!?”
飛燕郡主頓時一驚,對他的話十分不解!
定文王卻哈哈一笑,說道:“來吧!我的好侄女!你來選一個!你說這些人裡,你想看誰先死呢!?”
小丫頭的俏臉頓時變得煞白,眼中也滿是驚恐神色,只聽她哀聲說道:“二叔……你……你做什麼!?別嚇我……”
“你……你住手!”
烈唐皇已經看出這喪心病狂的定文王要做什麼了,只聽他急聲說道:“做錯事的是我!要殺要剮你衝我來!你……你不要折磨燕兒!”
“皇爺爺!”
飛燕郡主一聽這話,頓時明白眼前一切都是真的,一雙大眼睛瞬間就涌出了淚來!
可是萬萬想不到,這一向和藹可親的二叔竟然會做出這般大逆不道之事!
定文王笑吟吟地看向烈唐皇,說道:“說的也是!一切都是因爲你有眼無珠!先殺你倒也不錯!”
說罷他跨步來到烈唐皇身前,伸手一招,杯中酒水頓時凝成兩道水箭,直指烈唐皇的雙眼!
楊鐵山和勇成王頓時驚駭欲絕,齊齊破口大罵,而飛燕君珠也嚇得小臉煞白,眼淚滾滾下落,一時間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切!
“皇爺爺……皇爺爺!”
那兩根水箭就在烈唐皇眼前不到一指的距離,尖銳的箭尖正對着他的雙瞳,但這老者臉上卻沒有絲毫懼色,只是柔聲對飛燕郡主說道:“小燕兒,聽話,閉上眼!不要看!”
定文王冷哼一聲:“遺言說完了?”
烈唐皇擡眼看着他,一語不發,只是那雙眸子裡滿是凜然的傲意,無懼無怖!
定文王嘴角一撇,不屑地笑道:“那兒臣這就送父皇您上路!”
說罷,他正要運力將那水箭刺入烈唐皇的頭顱之內!
只聽一道聲嘶力竭的高喊忽然從一旁的飛燕郡主口中傳出,頓時響徹整個葬虎山下!
“封小賊!救命!快來救命啊!”
一時間,“封小賊”、“救命”這幾個字,在這空曠的山下回蕩不絕!
定文王不由得微微一驚,正不知飛燕郡主這話到底是何意的時候,忽然從遠處的葬虎山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長嘯!
只聽這嘯聲,似虎嘯山林,又似龍嘯百川,威勢逼人,直上雲天,令聞者膽顫心驚!
定文王急忙轉身一看,只見那葬虎山山體之上忽然之間紅光豔豔!
“轟隆!”
只聽一聲震天巨響,那山體頓時被擊穿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一道血紅色的火光卷着滾滾的血浪,如流星一般,帶着尖銳的破空之聲,以肉眼難辨地速度轟然向這裡疾衝而來!
見這駭人無比的一幕,定文王頓時大吃一驚!
他慌忙棄下烈唐皇,轉身運起水靈力,瞬間凝起一道靈力壁障,抵擋這突如其來的一擊!
只見那道血紅的火光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眨眼之間已衝至定文王身前,並直直撞在那靈力壁障之上!
一聲沉悶的嗡鳴聲響起,那道靈力壁障瞬間炸裂,定文王面色一沉,身子豁然倒飛了出去!
而那血紅色的火焰也止住了去勢,飛燕郡主幾人擡頭一看,只見這詭異恐怖的血色火焰之內竟隱隱有一道血紅色人影,完全被鮮血覆蓋,看不清模樣!
就好像是一個渾身佈滿鮮血、熊熊燃燒的“火人”,十分的詭異驚人!
而且這人並沒有運轉靈翼,修爲更沒有到達入聖之境,竟能足踏虛空,穩穩立於天上,才更是駭人聽聞!
“封……封老弟!?”
楊鐵山看着這個詭異的‘火人’,不敢置信地喊道。
只聽一聲輕笑,這‘火人’開口說道:“你們烈唐國的人酒量可是太差!我就一會不在,怎麼全喝趴下了!?”
楊鐵山一聽這聲音,知道果然是封不欠,見他這時候還能說笑,不由得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可心中卻大喜過望!
不知爲何,總覺得有他在這,一切安妥,再無憂懼!
而飛燕郡主張大了嘴巴,怔怔地看着那立在空中的封不欠,一聽到他那熟悉的聲音,小丫頭的眼淚頓時如決了堤的洪水一般,滾滾而下!
“臭傢伙!我……我可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