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的年節早上,九傾也會去疏凰宮陪着自己母后和後宮嬪妃一起用早膳,但今年因爲有夜瑾在,她便留在了鳳寰宮,早膳也只有他們兩個人。
夜瑾對於這樣安靜的用膳氛圍很是喜歡,也時時刻刻享受着二人的獨處。
可昨晚發生了那件事之後,已經註定,他們的早膳不可能當安靜太長時間。
“溫賢妃一大早天還沒亮就到了疏凰宮,一直等到皇后娘娘起身,之後進去跟皇后說了一會兒話,後宮其他嬪妃就到了。”
紫陌在旁稟報着宮裡的動向,說完又道:“溫御史和一些朝臣一早求見了皇上,皇上在御書房單獨召見了溫御史,其他大人都留在外面等着。溫御史從御書房出來之後,神情很是蒼白頹然,像是一夜之間來了幾十歲。”
夜瑾低頭喝粥,姿容從容優雅,縱然紫陌正在稟報的事情幾乎是他一手造成的結果,他也完全事不關己一般,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九傾蹙眉,淡淡道:“待會兒去跟宸王說一聲,如果溫御史想見他的兒子,可以讓他見一面。”
“是。”
九傾話音剛落,玄七走進來稟報:“殿下,蘇公子求見。”
蘇公子,指的自然是蘇幕臣。
夜瑾眉心微皺,擡眼看向九傾:“他昨夜就來了一趟,就是你去鈺王府之後。”
九傾微默,隨即淡淡道:“讓他去御景閣候着。”
“是。”玄七領命,很快便轉身離開。
“他不會是來替溫綏遠求情的吧?”夜瑾輕嗤了一聲,聲音顯得淡漠,“四大皇夫本該綁在一條船上,少了其中一個,不但少了一條手臂,也會讓其他三人的心思爲之動搖,以後想要逐個擊破,就會越來越容易,所以蘇幕臣大概是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溫綏遠真的被治罪的。”
“他改變不了任何結果。”九傾淡道,說完漫不經心地瞥了夜瑾一眼,“不過你倒是多心了,我覺得他不是來幫溫綏遠求情的。”
夜瑾眉梢輕挑:“何以見得?”
“稍後不就知道了。”九傾說完,嘴角淡勾,“雖然你的心術學得不錯,但是也不必隨時隨地拿出來賣弄。”
紫陌聽着,瞬間噗嗤一笑。
“賣弄?”夜瑾嘴角一抽,不滿地道,“我哪是賣弄了?按照正常的思路來說,他本來就該有這樣的想法。外敵強大時,四人聯手抵禦外敵入侵,等消滅了對手,再關起門來內鬥,所以四位皇夫本就應該齊心協力對付我,難道不對?”
九傾道:“如果他們當真聯手起來對付你,你這些日子還能過得如此安然?”
夜瑾挑眉:“安然?”
他昨晚差點就一命嗚呼了,還安然?
“當然。”九傾淡笑,“除了初入宮的那一次,和昨晚發生的事情之外,你過得的確算得上安然了,至少沒出門就遇上暗殺,也沒有誰隨時隨地過來給你下馬威,難道還不知足?”
夜瑾嘴角一抽,“我倒是覺得他們可以隨時來給我一點下馬威,暗殺什麼的也可以正大光明的來,比起那些齷齪陷害的手段,至少要磊落得多。”